第356章 夜半提审
马致远冷冷的看着钟晓飞，看的出，他很生气，他认为钟晓飞欺骗了他，因为他一直把钟晓飞当成朋友，他是帮钟晓飞的。 钟晓飞心里有歉意，但不得不坚持，因为资料失踪了，他没有办法为马致远找回来，而且失踪了最好，因为他不必再也资料交给纪委，从而惹怒陈书记和李市长。 既然他手里真的没有资料，也没有向纪委举报，陈书记和李市长应该也不会再为难他了。 这是一个三赢的结果，唯一不快的当然就是纪委，就是马致远了。 “你在想想吧……”马致远的声音冷冰冰的：“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贪官污吏作掩护，如果你继续这样坚持下去，你就是罪人！你难道认为那些贪官污吏会给你一毛钱吗？不会，而且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会怀疑你的。” 钟晓飞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但我偷取的资料，确实就是这些啊，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啊……” 马致远瞪着他，无奈的摇摇头：“你再想想吧……” 起身离开。 这一天，钟晓飞的优待被取消了。整个一下午，他都被关在卫生间的狭小空间里，和马桶做伴。星级宾馆的卫生间和家庭卫生间不同，它没有靠窗户，而是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这样的空间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囚室。 钟晓飞坐在马桶边，双手抱着膝盖，昏昏沉沉的睡，他知道，自己现在多想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只能一口咬定自己偷取的就是快递里面的资料。纪委虽然不满意，但他爱莫能助。 有一点钟晓飞暗暗庆幸，在去取快递之前，他一直没有和马致远明说快递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他说了陈书记和李市长的名字，但现在想要撒谎也没有机会了。 卫生间的时间，过的漫长。 昏昏沉沉的时候，钟晓飞又想到了吴怡洁和小薇两个大小美女。眼前闪过两个大小美女雪白无暇，美的惊心动魄的脸，想起她们的娇柔，她们的担心，钟晓飞心里都快要碎了，不过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能坚持住，纪委是拿他没有办法的，或许，纪委会拿他违规cao作的可能要坐牢的事情要挟他，但他不在乎，违规cao作最多坐一年半载，咬咬牙，就挺过去么了，比起承认资料，寻找资料的风险，显然要小的多。 何况，他如果坚持住了，陈书记应该也会感激他吧？ 天色黑了下来。 晚饭的时候，钟晓飞被提了出来，坐在桌边吃饭，马致远虽然限制了他的自由，但对他的吃饭还是很照顾的，钟晓飞和纪委工作人员吃的都是四菜一汤，挺不错的。 吃完饭，钟晓飞又被扔回了卫生间。 这一夜，钟晓飞就在卫生间里面度过。 钟晓飞苦笑，他不知道是不是马致远的意思，但显然，马致远对他的不配合，是很不高兴的，不然手下也不敢这么对待钟晓飞。 在卫生间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忽然被惊醒，只见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一人一只胳膊，提东西一样的将他提了出去。 钟晓飞心里只有两个字：提审。 而且是半夜提审。 想不到只能在电视电影里面看到额场景，居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钟晓飞心里苦笑，脸上的表情无辜又无奈，当然也有害怕，心想不会有老虎凳辣椒水吧？那样我可顶不住啊，如果是美人计的话，倒还凑合。 客厅旁边的一个小卧室，就是今晚的审讯室。 没有床，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面亮着一盏强光灯，灯后坐着两个人。 钟晓飞坐在椅子上。 他看不见灯后的两人是谁，他的眼睛被强光照的几乎整不开。 “钟晓飞，河北省……”灯后的两人，其中一人拿着资料，开始朗读，他朗读的是钟晓飞的档案，将他从小到大的事情，写的清清楚楚，不但把他在学校里面喜欢打架闹事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真是连钟晓飞刚毕业之后，参加的第一个家公司都说了出来，那公司也是基金公司，不过最后倒闭了，倒闭之后，钟晓飞才来ty公司应聘， 钟晓飞静静的听着，猜测着他们的用意。 等朗读完了，另一个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这一咳嗽，钟晓飞听出来的，今晚审讯自己的不是马致远，而是那个白白胖胖的李组长。 “钟晓飞，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国家花了很多的钱，才把你培养出来，希望你不要辜负国家，辜负家人……”李组长先进行情感攻势。 钟晓飞哑然失笑，想不到都21世纪了，这李组长还在使用上个世纪的审讯手段，怪不得主导侦查和审讯的都是马致远，而不是他！他年纪不小，吃饭也不少，但却是一个草包。 虽然钟晓飞没有被审讯过，但他电影电视看多了，对审讯也是知道一点的。 钟晓飞不吭气，任凭李组长唾沫横飞。 李组长说了一大推，但钟晓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如果不是有强光照射着他的眼睛，估计他早坐在椅子上面睡着了。 “钟晓飞！”李组长忽然生气的一拍桌子。 这一下声音很大，把钟晓飞吓了一大跳，睁着眼睛向前看，但除了强光，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看来你是一条道路走到黑，一边要为贪官护航了？”李组长冷笑的说：“好吧，既然你这样选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接着，另一个审讯人员又开始朗读，这一次朗读的是钟晓飞在公司里面违规cao作的事情。 钟晓飞心里叫苦，倒不是为了违规cao作的事情，而是他忽然想到，既然纪委了解了这件事情，就表明他们已经到ty公司询问，甚至是搜查过了，所以他们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公司里面那么多的美女女友，她们听见钟晓飞被抓的消息，肯定都会非常的着急，熊大美女，韩晶晶，小佩，何秘书，还有小周……钟晓飞的手机现在没有开机，如果开机，肯定会被打爆的。 钟晓飞非常注意的听，想知道有没有曹天多挪用公款，还有杨天增巨额亏损的事情？ 没有，朗读的都是他的犯罪细节，一点都没有提到别人。 但最后，钟晓飞还是听到了一点细节，那就是，钟晓飞的犯罪资金是一亿元，而不是事实上的三亿元。 两种可能，第一可能，老狐狸杨天增修改了交易明细，完美的掩饰住了实际的交易过程，连纪委的人都没有看出破绽，第二可能，纪委知道杨天增的事情，但选择放过他。 不管哪种可能，但有一件事情很清楚，那就是违规cao作的事情，只会查办钟晓飞一个人。 这也合理，因为这是纪委对钟晓飞不配合的惩罚。 其实钟晓飞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陈书记，李市长，还是纪委的人，都是拼命的找自己要资料？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杨天增，却没有人去追问他？要知道，那些资料都是杨天增秘密保存下来的啊？ 不过慢慢的钟晓飞也想通了，因为道理很简单，在法律效用上，人证不如物证，因为人证可以作假，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指责别人贪污，但物证却没有办法作假，尤其是原始的一手资料，而扬天增私藏的就是原始的一手资料，只要这些资料摆在陈书记，或者是李市长的面前，两人想不承认都不行。 “钟晓飞，你违法犯罪的事实非常清楚，ty公司也准备要举报你，只要交到经侦处，你立刻就会被逮捕，而且因为你违规的金额巨大，我估计，你最好也是三到五年。” 李组长得意的冷笑。 钟晓飞苦笑，可怜巴巴的说：“李组长，我是冤枉的啊，你救救我。” 他一点都不担心ty公司举报他，因为真要撕破了脸，钟晓飞肯定不会放过杨天增，肯定会把杨天增的丑事抖出来，这一点，杨天增应该很清楚，所以杨天增绝对不敢举报他，只要ty公司不举报，钟晓飞违规cao作的事情就不大，不要说三年五年，连刑罚都不会有。 “救你也行，但你要把资料交出来。”李组长的语气里面透出喜气，他以为他的恐吓起作用了。 “唉。” 钟晓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脸说：“可我从我们公司董事长的保险柜里面偷到的就是那些资料啊？不信你可以去问我们董事长。” 钟晓飞想把火引到杨天增的身上。 相信老狐狸杨天增绝对不会在纪委面前承认他窝藏了陈书记和李市长不法的资料，因为他本身就是违法的参与者，事情一旦败露，陈书记和李市长会丢官，但他却要去坐牢，所以他一定会和钟晓飞一样，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 “好好，你就是不说是吧？” 李组长气的冷笑：“明天你也不用住在酒店里面了，这里待着不舒服，你还是去看守所吧。” 钟晓飞假装害怕：“李组长，求你了，别送我去看守所啊……” “哼，就送你去看守所！”李组长气的发抖。 这时，审讯室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冷静的声音：“李组长，向钟晓飞问话，为什么不通知我？” 脚步声响，马致远走了进来，听声音，他很不高兴。 李组长冷哼了一声：“我是组长，我向他问话，好像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