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以碑为誓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陈大人在此稍等片刻,大皇子出去了,想来再有半刻也该回来了。·”来人恭敬地为陈止明奉上茶,又缓缓退了出去。 陈止明端起面前的茶杯,递到嘴边轻轻吮了一口,动作模样看上去十分儒雅,可是等屋外的脚步声退去之时,他猛地起身凑到门前仔细打量着。 确定屋外没人了之后,他才匆匆忙忙地从外室走到内室,目光在桌案上一扫,便仔细地翻找起来。 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找什么,可是他心里坚信,这里有东西一定是值得他冒险去找的。 这么想着,却是一无所获,目光一闪,在一旁的石碑上一顿,陈止明快步绕过桌案走向了窗台前的石碑。 陈止明将石碑上下看了个遍,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余光往两边一瓢,竟是吓得差点将这石碑推到,忙拍着胸口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闷声不响地站着……” “刚进来,见你看的认真也就没有打扰你,怎么?你对这石碑有兴趣?”刘彧冲他一笑,走到他旁边来,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石碑。 陈止明低笑了一声道:“那是自然,这是蔡邕的石经吧?骨气通达,爽爽有神。我早就听闻你收藏了不少珍宝,没想到连蔡邕的石经你都有。” 刘彧抬手示意去外室说话,边走边道:“熹平石经共四十六石,我不过得到了其中一石罢了,有什么稀罕的?” “连你也只得其中之一,不知道另外四十五石又落到了什么人的手中。”陈止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悻悻道。 刘彧哈哈大笑,对上陈止明诧异的表情道:“三年前,那四十五石都在我手中,只不过嘛……后来我便将它送人了。” “送……送人了……”陈止明无法理解他的这种行为。·十分吃惊道,“这样的瑰宝你竟然舍得随便送人?” 刘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因为我坚信,这九州大6总有一日都是我的,我给了谁又有什么关系?最后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陈止明怔了一怔。讪讪一笑道:“不错,这些东西本就是身外之物,和江山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见刘彧没有答话的意思,陈止明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吞咽后才道:“我看皇上的情况不大妙,如果……那我们该如何?” 陈止明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万一皇帝驾崩,那么太子上位,刘彧所掌控的局势几次失控。 “不急,倚着父皇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会有什么问题。”刘彧一点也不着急,音调慢的让陈止明都为他着急。 陈止明抿了抿嘴,试探着问道:“我听说景旡病了?已经有几日没见他上朝了,那你这边的事。想必他也帮不上忙了吧?要不要我……” 刘彧偏头看向他,见他目光真挚,当即回绝道:“现在还不需要,等到必要的时候,我会请你帮忙的。” 陈止明点了点头,又喝了会茶,忽然起身告辞。走了两步,便见刘彧追了上来,驻足看向他,只见刘彧将手中的石碑递到陈止明手上道:“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 “这……那就多谢你了。”陈止明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来,可同时眼中又闪过一丝复杂。 陈止明抱着石碑上了马车,了一阵呆,才对车夫道:“去东宫。” 面对陈止明的忽然到访。刘衍是十分吃惊的,但他却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冲动的人了,客气地将他请入大殿,并无半分为难取笑之意。 反倒是陈止明,始终失魂落魄的,抱着石碑了好一会愣。才将怀中的石碑放在桌上,对刘衍道:“我今日来东宫,是想问殿下一件事。” 刘衍虽不知他的用意,但也还算客气地问道:“什么事?你说。·” “杀死我父亲的人是谁?” 刘衍目光一震,低头想了半日,却没出声,陈止明再次追问道:“殿下为何不肯说?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因为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是来寻仇的?”刘衍忽然吐出这样一句话,末了又追加道,“其实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在你看来,杀手就是我派出去的,是吗?” 陈止明将目光移到石碑上,一字一顿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不是东宫下的手了,只是还不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手。”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刘衍略微有些诧异。 “跟殿下接触的那段时间里,我调查过,手臂中箭的人其实是6执,而他那夜出宫护送的则是刘正声刘大人。殿下那时和刘大人的关系还不为人知,行事自然小心谨慎。”陈止明偏头看了一眼刘衍,指腹忍不住在石碑上上下摩挲。 刘衍也忍不住往石碑上瞟了一眼,可又马上转到他脸上道:“那你应该知道是刘彧派人做的了,你到我这来,只是不死心,想问个究竟。你不相信凭你们两人的关系,他竟然会做到这份上来。” “我现在信了,我只是想知道杀手是谁。”陈止明偏执道。 刘衍见状,有些好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知道呢?你呆在刘彧身边那么久,就连他身边有几个杀手都不清楚吗?” 陈止明没有说话,而是专注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石碑,仿佛在做一个决定,顿了许久,才将石碑往刘衍面前一推,道:“这是蔡邕的石经,是一个时辰前刘彧赠给我的,我想送予殿下。” “给我?”刘衍惊奇地看着他,低头看了一眼石碑,仍是不解道,“为何?” “我想以此碑作为我效忠殿下的决心。”陈止明说出这话时,看不清刘衍的表情是什么,只觉得他在犹豫。 他目光一闪,追问道:“殿下不信我?我可以对天誓……” “不……你若愿意为东宫效力,那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看得出刘衍是在犹豫什么。但还是轻松一笑,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刘彧是你的杀父仇人,光凭这一点。你方才说的,我都信。” 陈止明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忘了一眼石碑,才起身告辞。 就在他走出东宫的那刻,楚沉夏眉目带怒地冲进了东宫。刘衍看到他这幅神情,心口一震,紧张道:“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殿下看见半容了吗?”楚沉夏四顾周围,冷冷问道。 刘衍对上他的目光,惊骇地转开了视线,见他语气中多有压制,便知事情不妙,拦住他道:“你和半容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你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 “我觉得我很冷静。”楚沉夏脚步一跨。就要越过刘衍往前走。 刘衍忙倒退了两步,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死死拦住他道:“你太自负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吓了一大跳,更何况你一会见到半容,起火来呢?” “殿下知道她做了什么吗?”楚沉夏见拗不过他,双目迸出寒光,紧紧盯着刘衍。 刘衍自然不知了,当即摇头看他,只听楚沉夏咬牙道:“她竟然在我外公的草药中下毒。害得我外公变成痴呆。” “什么……半容不是这种人吧……如果她要这么做的话,当初又何必救人呢?”刘衍只觉得喉中干痒的很,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楚沉夏冷漠地将手臂从刘衍手中抽走。正色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可以处理,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刘衍回头看着楚沉夏,见他走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想要叫他却没那个勇气,只好和他保持十步之距。不近不远地跟着,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还未入半容的院子,便在廊道上撞见了半容,半容见到楚沉夏的这个模样也是惊了一惊。她越过楚沉夏看向身后的刘衍,就刘衍朝她使眼色,却是半分也不理解。 “你干什么?”半容见他不说话,率先开口道。 楚沉夏目光泛着点点幽光,仿佛猎人看着猎物,音调沉重道:“你为何要在草药中下毒?” “我救活了他,并没有食言,至于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半容含糊其辞地说了两句,转身就要走。 楚沉夏动作更快,一把拽过她,狠厉问道:“他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那****就告诉你,是生是死都看天,你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这样有意思吗?你开心吗?” “我当然不开心了!”半容说着甩开楚沉夏的手,将他狠狠推离自己,控诉道,“你外公身上背着我们沈家多少的人命?可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我能不恨吗?你别以为他痴呆了就能抵消当年他犯的错,不可能!” 楚沉夏被她一推,全然丧失了理智,奋力吼道:“你原本可以看着他伤重死去的,你为什么非要救他?你让他这样活着,折磨的不是他,而是我!你知道吗?!” “我恨他,可是我不曾恨过你啊,你外公死了,你会不难过吗?我不希望你难过,所以才会救他,可是我救他,我死之后更是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如果我不把他变成痴呆,我心里的恨怎么平息?”半容说到后面,竟是哭吼出来的。 楚沉夏目光中的愤怒登时消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痛和绝望,他将面前的泪人搂入怀中,对着她的耳朵道:“我真希望,军营里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没有喜欢上你,你也不曾喜欢过我。” 说完这话,他将半容轻轻放开,颇为无奈地转身离去,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呢? 是黎家欠她的,不仅欠了她祖上的一辈子,就连她的一辈子都欠下了,还也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