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城里好风光（22）

    从画眉的讲解之中，叶小白对一品居有了大概的了解。

    原来这一品居是京城的老字号了，一直都是供应上好的苏绣和锦绣，丝绸，布料华美，样式新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推陈出新，在京城，可以说一品居的衣服款式，引领着整个京城的穿衣潮流。

    一般贵的衣服可达黄金千万两，就算是最便宜的也要几百两。是京城达官贵人攀比所在。也是京城名媛们彰显身份的所在。

    难怪从她踏进一品居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如今听了画眉的讲述，更加觉得自己站着的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了。

    “夫人，你是要选布料还是要买新出的成衣？”叶小白正盯着四周的丝绸锦缎遐想之时，耳边便传来一道声音。

    循声望去，见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正站在月娘的跟前。

    “看衣服款式。”月娘淡淡开口，抬脚往前走去。

    那小厮立即在一侧引路道：“夫人楼上请。”

    月娘点点头，跟着那小厮往楼梯口走去，画眉见此，拉着叶小白亦是上了阁楼。

    等叶小白走到楼上看着那些架子上挂着的一件件漂亮的衣服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真-真——是太，太壮观了！

    你能想象么？整个阁楼的二层全是衣服，粗略的估计起来，有上千件成衣，每一件都很漂亮。

    或是华贵，或是优雅，或是清新，或是自然，有适合华贵少妇的，也有适合小家碧玉的，总之样式种类都很齐全。

    叶小白只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这些衣服真是华美的让人错不开眼，比楼下的那些锦缎还要好看。尤其是哪一件素月织锦的微蓝水袖束腰裙，真是美得如天边云裳一般。

    那小厮陪在月娘的身后，认真的给介绍着各种衣裳，月娘淡淡的点头，偶尔开口问些什么。无论月娘问什么，那小厮都仔细的回答，态度良好，不卑不吭。

    叶小白自然是不关注这些，愣愣的看着周围这些华美的衣服，内心激动却又不敢伸手去摸，生怕自己手上不干净，把这些衣服给弄脏了。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叶小白发现，这里每一款衣服都是只挂着一件，每一件的款式和样式都不同。这也就是说这里有上千件完全不同的衣裳，这么一想，叶小白更加觉得震惊不已。

    那小厮跟月娘解说了半天，只觉得口干舌燥，却不见月娘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听着，一时之间也吃不准这客人究竟打不打算买。

    毕竟一品居不同于别的成衣阁或者绸缎庄，一品居的东西真的很贵啊，对于一般的人家那简直就是奢侈品，根本买不起，只有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皇室中人才能买得起。

    月娘不看掌柜的，只淡淡的看着架子上的那些衣裳。

    叶小白站在两排外的衣服架子旁，眼睛直直的盯着跟前那一件红粉衣裳，如着魔了一般。

    月娘抬头无意间瞟见了叶小白，眸光微讶，抬脚便走了过来。

    那小厮刚刚歇了歇便看见月娘往前走，便赶紧抬脚跟上。

    月娘走到叶小白的跟前，没有开口说话，眸光看了叶小白一眼，最后落在叶小白盯着的那件衣服上。

    乍一看不过是一件红粉的云锦水绸缎做的衣裳，衣服上面绣着朵朵桃花瓣，nongnong的透着一种花季少女的清新感。

    衣裳的领口处用水绿色的丝线绣着一些花纹，微微外敞，腰部有一条样式别致的丝带，左侧还有许多镶嵌着小明珠的流苏，清雅而不奢华，粉嫩也不恶俗，在这些成衣中虽然不起眼，但是总有它自己的味道在里面，一眼略见，虽然不甚在意，但是稍有仔细打量，便让人觉得喜欢。

    月娘眸光柔和，伸手挑起那衣服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扭脸看着眼神亮闪闪的叶小白问道：“你喜欢这件衣服？”

    “嗯。”叶小白傻傻的点头，眸光依旧不离那件衣服。

    月娘眉眼含笑，转身对着那小厮道：“就要这件。”

    闻言，那小厮的脸色顿时一边，看着那衣服上的流苏，好一会儿才为难的开口道：“夫人果然是好眼力，这衣服是昨日刚到，今日才挂上来的，是江南十三月的手艺，全一品居只此一件。”

    “嗯。”月娘闻言，扭脸看着叶小白，眸子之中尽是赞赏，这丫头真是好眼力。只是一眼便想中了这件衣裳，十三月那可是江南第一绣娘，她做的衣服可是千金难求。

    即便是随便一件衣裳，都能让天下人争抢。

    “可是……”那小厮为难的皱眉。月娘挑眉，声音微凉，“可是什么？”

    “夫人自然是知道十三月的手艺的，而十三月今年就做了这一件衣裳，因此价位极高，这衣服要一万六千金。”小厮皱着眉道。

    “给我包起来，我要了。”月娘脸色稍微一缓，原来不过是价格而已，一般人看到这价格倒可能会考虑一番要不要买，估摸着小厮也是担心她付不起钱。

    可是风月楼是什么地方？烟花巷柳之地，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她月娘从来不缺钱。

    “烦请您将这衣服给我包起来，价格高低我们不在乎，我家夫人不缺钱。”见那小厮一直犹犹豫豫的，红叶上前道。

    “这……这……这不是价格的问题，夫人自然来了一品居自然是不缺钱的。”

    “那是什么！”月娘见他吞吞吐吐的，着实觉得不耐烦，声音陡然转冷。

    小厮被月娘周身的冷气震慑，不由得颤了一颤，但仍然强撑着头皮紧张的开口道：夫人切莫生气，只是……只是因为这件衣服是早有人定下的，那位贵人说在她来看之前是不可以卖给别人的。”

    “哦？竟有此事？”月娘眉梢微杨，松开手上的衣服，转身对着小厮笑道：“那我倒想问一问那位贵人可曾付了定金，或者说曾许诺一定会要这件衣服？”

    那小厮闻言一愣，须臾，反应过来看着月娘疑惑的道：“那倒是没有，那位贵人只是留了话而已。”

    “呵呵……”听了小厮的回答，月娘淡淡一笑，“既然没有付定金，也没有许诺一定买，那就是未知数，既然是未知，那就不一定买。一品居何必要花时间和精力等一个不一定买的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