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生不如死
无论如何,方百玲还是觉得很感谢狄玉飞,不管他说的话是什么目的,初衷,都还是为了自己好。 知道这个就已经足够了。 方百玲嫣然一笑,站起来走到狄玉飞身旁,道:“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是为了我好,如果那一天真的出现,你也是很有机会的哦” 她俯下身去,轻轻在狄玉飞脸上啄了一口。 狄玉飞蹙着眉头,道:“你这样说,我是应该希望那一天快些到来呢,还是应该希望那一天不要到来” 方百玲转身背着手走回去,娇笑道:“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都是受益者。” 狄玉飞小声自言自语道:“有益必定有害,真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你和江自流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方百玲笑了,但没有出声。 听起来总有股醋味,但也确实很开心。 秋府,一行人都回来了。 没有人问有没有找到方百玲,看他们的表情,已经足够猜得出来了。 孙不地远独孙恨战闹方陌察 江自流看着众人的表情,也不想过于急切地说这件事了,只是安慰众人道:“大家也不必太担心了,毕竟敌人并没有几个是真正的敌人,对于百玲,他们应该都会网开一面的,说不定有人还会贴身保护,确实没有太大担心的必要。” 冯陆叹了口气,道:“只要你不担心就是了,我们还不会太过担心。” 秋一潇道:“只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少个人,总觉得少份力量。” 出去转了一圈,秋一潇的心情到底淡定多了,没有拍桌子说话。 苏鸣凤冷笑道:“多事之秋多吗在你眼里,我想只有一件事可做吧,如何阻止我们两个的婚礼,同时又不让我娘杀了你的事,这件事对你,才是重中之重。” 听得出她是在讽刺,不过秋一潇的心里却也没有太明显的难受感觉。 马上她就要去骂别人了,能多骂自己几句,自己就多听几句吧 余震刚看向苏鸣凤,问道:“你娘有没有说过,让你们俩什么时候成亲” 苏鸣凤摇了摇头,道:“虽然说我娘很急,但她觉得女儿出嫁毕竟是大事,不能太随便了,让我们把生辰八字留下,等着她找人选日子。” 余震刚问:“你俩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苏鸣凤一愣,这才想起余震刚也是这方面的行家,就把两个柬帖递给了余震刚,道:“这事怎么能乱说呢,万一有人拿着去算姻缘,随意再做些不干不净的巫法什么的,那后果不就大了吗” 她斜着眼看了秋一潇一眼,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秋一潇不看她的表情也听得出来。 余震刚把两张柬帖看了又看,一手把柬帖背在身后,一手掐着手指计算着,念着一堆子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反正人家说的话也不是给他们听的。 余震刚算了半天才说道:“以你们两个的八字,应该不会合得来,再按你们的名字来说,确实不适合做夫妻。” 后仇地不鬼敌球由孤技术地 秋一潇松了口气,余震刚的这话真是太好听了 苏鸣凤道:“你不算我也知道,说点有用的好吗” 余震刚继续道:“如果根据你们的命格,真的勉强找一个合适的日子的话,本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不过得要好的地脉镇着,否则结婚当天就得出事,不是刀兵就是水火” 余震刚还没说完,苏鸣凤的脸就黑到了极点。 “余大哥你这是诅咒我们呢吧” 余震刚耸了耸肩,继续说道:“真要成亲的话,就得到腊月的十二,十八最好,而且不用挑地方今天是十一,所以至少我们还有十四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 江自流嗤笑了一声,道:“余大哥,你这道士怎么也是个业余的,准不准啊” 苏鸣凤黯然道:“再说我娘也没希望我们过得多好,这日子你得反着算。” 余震刚摇了摇头,道:“天下没有这样的父母,再说了,你毕竟还是姓苏,真想胡来,你母亲答应,你爷爷奶奶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就是这三个日子,你娘也不会拖到过年。” 冯陆道:“要不你直接和秋一潇私奔得了,天高任鸟飞,魔灵之崖和沙天一线的人都恨不得跳着欢迎你们,杨菲心就是势力再大,也没有灭了一城一国的本事,存身之处,不必担心。” “这真是个好主意,到时候苏家和秋家大火并你去说和啊” 苏鸣凤冷冷地讽刺道。 长孙不臣道:“你们两个非得大张旗鼓地私奔啊” 秋一潇道:“这话也是,鸣凤你要不要私奔” 苏鸣凤娇嗔地看了秋一潇一眼,羞涩地点了点头。 江自流冷冷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道:“关键是兰池怎么出你们确定能在杨菲心眼皮子底下走出兰池” 敌地仇地酷孙学陌阳恨封封 长孙不臣几个人都咬起了手指,还都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苏鸣凤道:“算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冯陆捏着下巴,抬头看着屋顶。 “得想想前人是怎么应对这件事的。” 孙地不地鬼艘学陌阳独阳酷 江自流道:“其实关键还在于怎么解除杨菲心对我们的威胁,只要让她没法威胁我们,我和百玲到零魔城地去,就当是我死了,过段时间,她的气消了估计也就没事了。” 比起他们一个个开玩笑的方法,江自流说得反而更加实际。 苏鸣凤担心地看着江自流,道:“还是同样的问题,你怎么走出兰池” 江自流冷笑:“她能拦得住我出兰池,还能拦得住我自杀吗” 苏鸣凤低喝道:“你别把死啊死啊的放在嘴边行吧,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一死简单,有没有想过别人会多伤心” 秋一潇看着苏鸣凤,有点觉得她这样说,是不是真的对江自流动情了,仔细一想,自然觉得他有些狭隘了,江自流真的一死了之,就算是秋一潇自己,又怎么会不伤心呢 后地科不酷孙术战闹酷方察 江自流道:“能不死自然最好。” 余震刚道:“自流说的不错,关键是得让王晾把我们俩的案销了,然后再把文君请过来,就在你家给一潇和鸣凤把婚事办了,我就不信杨菲心还敢到这来闹事” 苏鸣凤长叹一声,说:“我只是想解决问题,不想和我娘宣战” 余震刚一甩袖子坐了下来,“这谁能帮你” 江自流笑了一笑,苏鸣凤这反复无常的个性,有时候还真是麻烦啊 这帮人同心不同谋,少了个方百玲在这,看来他们想要拿个主意也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江自流索性也不和他们商量了,独自走出了秋府,进入苏州的夜色里。 夜风嗖嗖地刮着,然而江自流的身上却没有丝毫凉意,不知道是今天的事情太烦,让他忘记了感觉,还是江南的冬天本就如此。 从一条条河流边沿走过,江自流甚至都有些跳下去的打算了。 不过就在他跨过围栏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这条命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了,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命送给我呀” 江自流在栏杆上往后扭头,看到盐文君那张艳丽的脸,一下子吓得差点掉下去。 盐文君一伸手,拉住了他:“不说过不杀你了吗,干嘛看到我还这么紧张” 江自流想起之前杨菲心的“不杀他”,瞬间觉得,有时候这种饶他一命,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江自流被她慢慢拉下来,背靠着栏杆,满面愁容地看着面前的灯火,总觉得沉默着不是事,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盐文君拉了拉裙子,爬到栏杆上坐下,道:“我就是有些好奇,我们的江大侠,在四面树敌,草木皆兵的情况下,是如何逃出生天,保住小命的。” 江自流一笑,道:“说白了就是看着我死的不是这还真不比你亲手杀了我值得我开心。”
盐文君头上的青丝扬了扬,笑道:“有趣,几天前见到阁下还是唯恐活不到九十九的样子,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突然一心求死了呢这人生际遇是得受到多大的打击才能有这种感觉呢” 在盐文君心里,江自流一直是一个开朗的男孩儿,比她小那么几岁,总让盐文君觉得他像是个小弟弟一样,仇恨不仇恨暂且不谈,对江自流的印象,在她心里却是从来没有变过。 今天这一见,她倒是有点看得出,这小子仿佛是一瞬间长大了点。 后科不不独艘术战孤结故秘 江自流心想他和苏鸣凤的婚事反正早晚也要让人知道,不如现在告诉盐文君,也好让她为自己想想办法。 于是江自流坐在栏杆上,对于苏鸣凤不再做任何隐瞒,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说出了自己的愁苦。 盐文君越听越想笑,方百玲和苏鸣凤她都见过,虽说之前江自流确实和方百玲是一对儿,不过这一对儿要是强行拆开,苏鸣凤怎么不也比方百玲强多了有这么一个美丽老婆倒贴还不满足,费心费意地要破坏这事,江自流是有病吧 盐文君嫣然笑道:“不如你就从了吧,反正秋一潇也不敢动你,就算你有落单的时刻,你的实力也不比他低,怕什么呀” 江自流苦笑着摇头,道:“不习惯害到别人。” 盐文君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在空中自然的摆着。 “人的一生,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啊如果连这个决心都下不了,以后再遇到这种只有损人才能利己的事情,你更不知做何选择,人的生命很长,不会因为你想让它短,它就短得了的。” 江自流低下了头,从知道要夺去秋一潇生平至今最喜欢的人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就在刚才,他也都有想要一死了之的想法,如果不是盐文君恰好来到,他恐怕就真死了。 不用说他也明白,盐文君是没有可能跟着他来的,她又没病,跟着他干什么,巧合人生总有这样的巧合。 他的确也有想要不顾一切,和苏鸣凤在一起的想法,反正秋一潇又不是没有过失去所爱的经验,陆心梦至少不比苏鸣凤强吗,他忘得了陆心梦,又怎么会忘不掉苏鸣凤 但这种想法,在他心里也只是刹那间的而已,他和吴幻,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个重利益,一个重感情,同样的事在吴幻选择是以利为本,但在江自流选来,则是以人为本,吴幻能义无反顾地把陆心梦娶走,现在落到江自流身上,他就做不到。 江自流苦笑道:“说来总是容易,然而又有谁人,能真的看得开呢” 盐文君道:“只是你看不开而已,你为什么不想想,苏鸣凤本来应该是你的,方百玲应该是你的,慕容琳芳也应该是你的,为什么你就不敢争取一下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呢” 江自流喃喃地念道:“自己的东西不对啊,慕容琳芳是怎么回事” 孙远远不情后恨接闹独冷显 看来盐文君还真不是凭空出现的,至少她出现在这里,不是毫无目的的。 盐文君知道江自流已经猜出来她的来意了,笑道:“好了,就算是我有求于你吧浑水摸鱼我也认了,总之这就算是我给你出的主意,你和鸣凤本就有婚约,只是后来才分开的,现在既然苏家人认了这件事,等于还是破镜重圆了,秋一潇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你敢说,你对鸣凤就没有一点想要回到以前的感觉你敢说,如果没有仇恨在中间绊着,你不想娶苏鸣凤这样一个大小姐,却非要娶方百玲这个山野村姑” 江自流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盐文君,道:“喜欢一个人不能用价值衡量,否则慕容琳芳的背景,你凭什么跟她抢” 这句话一针见血,刺到了盐文君心窝子里。 盐文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闭上了。 江自流哼道:“好话谁都会说,只是轮到自己头上,做得永远没有说得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