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计较
“抱歉,我还是为了自己,做出了出卖你的事情。【】”方违痕眼睛看不见,但还是看着江自流的方向说道。江自流逍遥地躺在地上,冲着方违痕微笑道:“放心,我不会记恨你,如果是我欠了别人的情,我也一样会还人家的,何况你们的戏,演的并没有那么高明,我进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会出这样事情的准备。”“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因为我想赌一把!”江自流确实是做着被抓的想法来的,因为他出手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想要赌一把的进来。但是这一局,他赌输了。任何一个赌徒,都不应该过分相信自己的运气,因为在赌场里,赢得再多的赢家,运气再长久的赢家,也总会有倒运的时候。江自流现在,就正在走的背字。怒指一棍还想再抽江自流几棍,却被方违痕拉住了他的棍子。“打败江自流就足够让你扬名立万了,做得太过分了,就算上面也不会答应。”怒指一棍哼了一声,仍然一棍往下劈,但是在方违痕的手托着之下,他的棍竟然劈不下分毫。方违痕的实力,竟还在怒指一棍之上。江自流在外面看到的两人的战斗,看到的影子多于他们的人,否则,方违痕佯装的失败,江自流一定可以看出或多或少的破绽。他还是太急了一点,至少应该在方违痕彻底爬不起来的时候再动手。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上面,哼,上面费那么大的事,你以为他还想再见这个人一面?告诉你,抓到江自流以后,就地碎尸万段,这就是那个人的命令,姓方的,你听明白了吗?”怒指一棍不慌不忙地把棍子放在了江自流的胸口上,那把淡淡的枪尖,又出现在了棍头。方违痕道:“这是在我的地方,就算要杀人,也轮不到你来动手!”怒指一棍猖狂的笑道:“哦,难道亲爱的朋友要代替我杀人吗?如此更好,请!”长棍在在窄剑上一挑,将剑挑飞在空中。剑连半个圈都没有转足,就被方违痕接在了手中,冷冷的端着。方违痕握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和蔼的大叔,慈祥的父亲,似乎一点都和刽子手这三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但他此时,却无疑正是一个即将杀人的刽子手,而且,杀的还是一个即将成为自己侄女婿的人。对于方违痕来说,侄女的婆家还可以再找,但是自己的生意和事业却只有一家。何况是侄女的婆家,不是女儿的婆家,就算要担心,也轮不着自己担心。对于江自流,谁让他得罪的,偏偏是自己的恩人呢?只能怨他倒霉,其他什么都不怨。方违痕叹了口气,道:“说吧,你还有什么心愿,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尽量满足。”江自流道:“方叔叔,你真的要杀我吗?我可不信你能下得了这个手,如果你出手,死的是他,但不会是我。”“江自流,休想挑拨离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两个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吗?”怒指一棍生怕方违痕会被江自流动摇,急忙出言警告道。其实他很清楚,方违痕和他,哪怕是和他上面的那个人,都只是单纯的利用关系,当一方的利益与对方相冲突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干扰对方的选择。这才是怒指一棍紧张的原因。“不不不……你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们应该是伙伴,生意伙伴,如果有更大的利益,你说,他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们合作呢?”江自流皮笑rou不笑,淡淡地和怒指一棍说。怒指一棍别看名号中带着一个怒字,其实大部分的时候,他做事比更多的人谨慎得多,甚至和怒这个字没有一点关系。“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方违痕冒着风险为了你,杀了我的。”江自流道:“不妨想一想,如果我死了,会有多少人咬着太平镖局不放,如果太平镖局不再太平,那么帮助重建太平镖局的人,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是吧,方叔叔?”怒指一棍刚要说话,方违痕端着一动不动的窄剑,接着江自流的话问:“以你所见,江自流的朋友,都有哪些人?我是说,能为了他对付我们太平镖局和你们的人!”怒指一棍只有扳着指头,一个个算着说道:“寂灵学院的人,至少有秋一潇,余震刚是值得头疼的人,薛绯颜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并没有多少潜力的人才,选择与我们为敌,除此之外,昆鱼山雷傲,和他不是敌人,也许已经把他当做朋友,张起秀葛血玉,不会离开沙天一线来找我们,而能与我们为敌的,就只剩下慕容琳芳,长孙不臣,秋一潇,还有狄玉飞了。”连狄玉飞都算做我的朋友,您老这智商,倒也确实不敢让人恭维。江自流心里,不由得因为这个失误嘲笑起他们来。却不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狄玉飞也算得上是他的朋友了。每一个人的成功,都需要有人见证才显的有意义。江自流就是这样一个,让狄玉飞想要炫耀成功结果的对象。狄玉飞比任何人都希望江自流能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从竞争对手绝望的眼神中,看着自己的成功!连狄玉飞都算上,至少说明怒指一棍不是狄麟阁的人,否则他这个做父亲的再怎么没用,也还是能压得住儿子的反抗情绪的。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吴幻和胡雪印了。从陆心梦失踪的那一刻起,江自流就认为,在零魔城地,还存在除了冯陆,魔灵之崖,寂灵学院,据水关,以及后来加入的鬼蜮森林之外的第六方势力,顾青衣的单人闯张府,更是印证了他的这个猜想。现在他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就是吴幻。方违痕道:“让他们做朋友和做敌人,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一样?”怒指一棍默然无言。方违痕继续说道:“你应该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之间,就算有利益的交换,总体来说,仍然还是纯洁的,所以你也很清楚,如果他死了,那些人,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我?”他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掷地有声之感,整个人,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霸气。怒指一棍微笑道:“但是在我们和他之间,我相信你还是能够把握得出该选择哪一个的,对吗?”江自流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信心,对他这么放心。”江自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怒指一棍已经远离了方违痕三四步的距离,这是一个如果方违痕反水,他还能逃开方违痕一剑的距离。“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你对他也没那么自信。”江自流极尽所能地挑拨着他们两人的关系。他早就算准了,就算方违痕为他们办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要他稍稍添油加醋的说那么几句话,他们两人的决裂,也只是早晚而已。能用语言交流的事,动手就低俗了,方违痕既然没有把他这个侄女婿放在心上,江自流又为什么要把他这个“未婚妻”的“叔叔”太当回事呢?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江自流不傻,更不笨。方违痕的脸往他背后的怒指一棍冷冷看了一眼,轻视地一笑,心道,原来怒指一棍,也不过就这么点胆量,确实让人大失所望。不过方违痕看完了怒指一棍之后,本不存在的眼光,就又转到了江自流的身上。那一刻,江自流感受到了杀气。“你谈的都是遥远的利益,我不可能为了望梅止渴的东西,放弃眼前的一切,一个人不会放着一口现成的水井不用,而等着一个自己并不信任的人再打一眼井来,怒指一棍说的不错,我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自流,对不起。”方违痕说完这句话时,窄剑反握,就要往江自流的胸口刺落。江自流急忙叫道:“等我再说一句话,你答应要让我说的!”方违痕心知江自流不简单,难保要耍什么花样,剑尖一落,贴着江自流的胸口。“好,你说!”江自流笑的坏,笑得冷地说:“我只是要告诉你们,其实……”地面上忽然有一阵轻风卷了起来。怒指一棍立刻感觉出了不对。但是已经晚了。“其实,我没被点xue。”江自流一笑,方违痕的剑尖立刻撞下,窄剑的剑尖,在地上崩出了无数的火星,尽管他看不到这些火星,却还是能听出这个声音。江自流飘逸地站在了门口,微笑道:“我既然敢出来救你方叔叔,就不可能是没有做一点准备的,你侄女婿我,可是在衣服里面衬的有甲胄的哦,那么两位叔叔,玩的愉快,再见了。”方违痕的剑气,怒指一棍的棍圈,一瞬间全部打空。江自流已经消失了。“他们”的窝囊手下,根本就没能挡住江自流,甚至没看到江自流从门内逃走。怒指一棍闪电般冲到了门前,却忽然有两道青色的火焰从地上窜起,强大的爆破力,不但拦住了怒指一棍的去路,甚至还把他轰得倒退了回来。除了江南霹雳堂雷门的火器,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大威力的烟花爆竹。又一个无声无息地进来,镖局的人还是跟不存在一样,让人家毫无麻烦的进来。怒指一棍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厉声道:“你就是这样培养人才的?这就是你太平镖局培养的人才?”方违痕的嘴角露出了冷笑,“不错,这就是我培养出来的人才,这也是你的上头金钱的去处。”怒指一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方违痕道:“没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那个人的钱没有白花。”怒指一棍手都有些颤抖,嘴唇同样颤抖着说:“你放走了江自流,那个人,他不会放过你的!”方违痕道:“不,是江自流从我们两个的手里逃走了,这个事情的责任,不是该我一个人担的,而且,”方违痕的眼睛中杀机毕现,继续说道,“与其我们两个人一起分担这种罪责,不如由你一个人承受。”怒指一棍咬了咬牙,道:“杀了我!你怎么跟他交代?”方违痕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谁。方违痕残忍的笑道:“怒指一棍为追击江自流,误被昆鱼山雷傲所算,为了救护同袍,他牺牲自己,成全大义。”怒指一棍又道:“但是杀了我,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吗?”方违痕淡淡道:“利益的最大化,他还需要太平镖局为他做事,就算他心知肚明你是我杀的,也不会为难我,你死了,他会得到更大,更有实力的一群打手,何乐而不为呢?”怒指一棍一闪身,那些没有挡住江自流的巡逻人员,立刻将他半边围住,挡在他面前。没想到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方违痕要对付的人,竟然还是他!方违痕慢慢的摸索着走了出去,没有人为他带路的日子,他还是要自己**起来。至于怒指一棍,很快就把血洒在了堂屋里的窗子上。就算是强如他,也无法在这几个人的攻击中留得性命。他到底是有多弱,他们!到底是有多可怕?方违痕究竟是怎么做到,把一批新手训练的这样可怕的?江自流快速的往清河城外冲去,方违痕和所谓的那个人如果要追杀自己,一定会立刻出手的。吴幻不在城中,秋一潇不在身边,江自流可没有那个像张起秀那样,用两天一夜的时间,就能把追杀大军全部干死的豪气,和实力。而且江自流更没有那种视人命为粪土的勇气。所以快速的离开,避免和任何人交手,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当他跑到青竹林那一块的时候,面前忽然现出了一双血手。一双嫣红如血的血手。虽然这双手是掖在肩下的,但是它们的分量,远比这个身子的脸要受重视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