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看见十六就想起咲夜

    “哟，小哥，休息够了没有，”在楚行歌抵达指挥室之后，大叔舰长举起手，向楚行歌打招呼，不过他并没有抬头看楚行歌的方向，而是一边抬头看探照灯的方向，一边低头看手上的指南针和他面前的海图，“如果没有休息够的话还可以去休息一下。”

    “虽然很想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休息够了，能让我旁听你的作战计划吗，”楚行歌走到了这大叔的手边，“霍兰舰长？”

    “有兴趣的话就留下来旁听吧，”威克一挥手，不过他这时候倒是没有看着海图了，而是看着海面，他盯着的那个方向，一束很大的光线？也许不止一束，正在有规律的闪烁。

    “会读吗？”霍兰摩挲着胡子，好像相当确定楚行歌会这种东西一样，“说说看它是什么意思。”

    “不会。”楚行歌干净利落的报出了他的万用答案——面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的时候，表露出自己的无知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可以让自己少丢一些人。

    “这个都不会？”霍兰拿起了手边的烟斗，往里面填充烟丝，手法相当熟练，看来多年的海上经历很好的锻炼了他的手法，“这可是基础。”

    “我是见习提督，”楚行歌相当坦诚，也许这是为自己争辩？也许这叫狡辩？“不清楚灯语这种东西才是正常的吧？”

    “嚯——”这个该死的大叔——至少以现在楚行歌的看法来说的确是这样，他的表情相当夸张，“总督那里没教么？”

    “教了我需要说没看懂么，”楚行歌抱起臂，“这种东西总是可以学的，说说它是什么意思，然后说说你的计划——”

    “等等，你有计划吗？”楚行歌决心反击，“难道说你要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进行夜间援护？”

    “小哥，这么记仇可不好，”霍兰挠了挠头，“啊，其实硬要说的话，太精细的注意事项其实是没有的——哪怕不是在最优位置开炮也没关系？大概？”

    威克一摊手，“毕竟那边的战场强度太大，栖舰方很容易就会忽略我们这边。”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必须注意的，”这个大叔朝着乔安娜扔过去一个东西，乔安娜接住，看了一眼，然后给楚行歌看——是一枚怀表，看起来应该是海军的制式怀表。

    “我们需要注意的事情并不是别的，”这大叔身体前倾，双臂撑着他前倾的上半身，“就是运输船船队打灯语回应那位上将的时间，这很重要，”这大叔重复了一遍，“这非常重要，”他的语速放的很慢，“约定一个时间，我们将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开始打灯语，你们则在那之后开炮，不然……很可能造成误伤……”

    “相比高阶栖舰不多的栖舰部队，我更担心来自几乎全是高阶舰娘的友军误伤，所以灯语的发出一定会在你们展开进攻之前，为了你们的安全，”这大叔扫了一眼指挥室内的舰娘，“你们第一轮炮击一定要在我确认收到她们回复的灯语之后之后！”

    “在那段时间里，你们的防卫压力会骤然增大——不过就我的估测来说，不会太大，”霍兰对此相当肯定，“温丽莎上将所率领的舰队已经和栖舰部队进行了超过十五分钟的激战，我不清楚温丽莎上将那边的损耗如何，但是栖舰那边的伤亡应该很大，所以防卫压力不会太大，呼——不会太大的。”

    “九点三十二怎么样？”楚行歌现在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威克的作战计划，他对这样的计划找不到任何缺漏——这个计划太简单了，简单到很难找到什么缺漏，如果硬要找一个漏洞的话那也只能是行动的时间，楚行歌掏出了自己的怀表，瞥了一眼表盘，“现在的时间是二十一点十六，十六分钟分钟可以讨论完注意事项并让你们抵达最优炮击阵地么？”

    “属下觉得在讨论时间之前我们还需要对一下表上的时间，”乔安娜表上的时间是二十一点二十一，“这应该是相当必要的程序。”

    “有人的表不准么？”楚归冥扶了扶额，“好吧，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是我的失格，乔安娜，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大致上没有了，”乔安娜欠了欠身，“请您多注意一下细节方面的事务，很多时候细节可以决定很多事情。”

    “明白，”楚行歌笑了笑，“那么，就和我刚才说得差不多，”楚行歌亮出了他的怀表，“九点十八。”

    “九点二十三。”

    “九点二十三，”霍兰点了点头，“按照这位小哥——叫什么来着？”

    “楚行歌。”

    “好吧好吧，这名字真不怎么好发音，”这大叔又看了一眼怀表，“现在你们还有九分钟去准备，我觉得这个时间应该是够了的，没有问题吧？”霍兰扫了一眼在场的舰娘，所有的舰娘都聚在了这间指挥室，“如果没有的话请迅速抵达最优位置，祝诸位幸运，怎么出战，就怎么回来。”

    “除了弹药和油料，”楚行歌盯着乔安娜湛蓝的瞳孔，“什么都不要失去，”他一字一顿的说，“除了功勋和记忆，什么都不需要获得，明白吗，乔安娜。”

    “是，我的元首，”乔安娜微笑的看着楚行歌，“那么，就像您所说的那样，属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吧。”

    “一定要做到，”楚行歌伸出手，整了整乔安娜制服的肩章和领口，“我不希望在你回来的时候看见它们上面落上了灰尘或者损毁，知道吗？”

    “明白，我的元首，”乔安娜单膝跪地，“就之前约定的那样，属下会给您带来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不，需要和之前不一样，”楚行歌正了正身姿，“现在这一场战斗，我的要求是完美的胜利，你明白吗？”

    “除了弹药和油料，什么都不要失去，除了功勋和记忆，什么都不需要得到！”

    “你是公海舰队科技的结晶，”楚行歌笑了笑，“做到这件事情不算难，不是么？”

    “是，我的元首，”乔安娜起身抱住了楚行歌，她比楚行歌高一些，所以她将下颌贴着楚行歌的额头，“您说的很好，就像诗一样，现在的属下……已经没有了那种焦虑的心呢……”

    “快去，尽快完成任务，尽快返回船队。”

    “是，我的元首，”乔安娜笑了笑，“那么，请您也继续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提督为目标而前进吧。”说完，乔安娜带着西佛尔，露比，艾米尔离开了指挥室。

    “像诗一样？”楚行歌松开了帽檐，呼出了一口气，“开什么玩笑？”

    “她说的不错，小哥，你的确说的很好，”霍兰走过来抱住了楚行歌的肩膀，“在这里担心也是无济于事的不是么？不如去喝两杯，怎么样？”

    “抱歉……我不喝酒，”楚行歌皱了皱眉，推开了这个一身酒臭味的大叔，“还有，就这样不管真的没问题么？”

    “没问题的，”霍兰将自己的怀表扔给赛迪希尔，“虽然给人一种很不可靠的感觉，但是塞西可是有着相当经验的舰娘了，这种事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是吗，塞西？”

    “是，是的，”赛迪希尔看向有些怀疑的楚行歌，“虽然战斗的话我的确不怎么擅长，但是这种事情就请交给我吧。”

    “好吧，希望一切顺利，”楚行歌瘫在了椅子上，“夜战，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