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画中的渴望
林川抱起林一扬，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这才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林川虽然都在派出所里录口供，但是心里却在担心林一扬，深怕自己这个儿子受到什么伤害。 “爸爸，疼么”林一扬抬起稚嫩的小手，轻轻在林川的脸上摸了一下。 林川笑了笑，摇摇头道：“爸爸没事” “还没事，都被打成这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忽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就见许老板带着一个女孩，大步走了过来。 许老板作为酒吧老板，在事发当时并没有做出过激行为，或是直接参与打架，所以被带到派出所以后，只是例行做了一些笔录，就被放了回去。 林川尴尬的摇摇头，说道：“许老板，给您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你现在这样子，真不用去医院瞧瞧”许老板摆摆手，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只是一些皮外伤，修养几天就好了”林川说道。 “那行，不过这次你可真得感谢小玥这丫头，当时咱们被带走的时候，来不及顾上扬扬，要不是她的话”许老板说到最后，脸上不禁现出一丝后怕，并感激的看了旁边的女孩一眼。 同时，林川也看了过去，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跟林川有过两面之缘的小玥。 在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况下，警察来了以后，就直接把林川和许老板等人全部带走，反而留下了只有五岁大的林一扬。 要不是有小玥和唐沁如及时把林一扬看护起来，后果还不知道会什么样。 嘴唇动了动，刚想开口说话，就见之前那个年轻的警察，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道：“还好你们没走，现在外面全是记者，从正门怕是出不去了” “嘿嘿，我早就想到这些了，小川你带着扬扬还有小玥从后门走，我去应付那些记者”许老板大笑一声，转身就往大门走去。 等他快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小川呐，最近这两天就别去酒吧了，在家好好养伤，为几天后的比赛做准备吧” 看着许老板伟岸的身影，林川眉头微微一挑，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林川，这个许老板咋知道我们派出所有后门的”一旁的年轻警察，奇怪的喃喃一句。 “呵呵，后门在哪”林川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 “来，你们跟我走吧”年轻警察说道。 从派出所后门出来，正好对着一条宽敞的马路。这条马路上的车辆很少，行人也不算多，显得有些偏僻。 就在林川和小玥东张西望，打算找辆车离开这里的时候。 只见从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出租车。当出租车来到林川几人近前，唐沁如摇下车窗，探头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上车吧” 林川先是一愣，随即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抱着林一扬坐了进去，小玥也不敢耽搁的连忙钻进了车里。 问好了去处，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奔着马路尽头开了过去。 在路上，林川对小玥和唐沁如大加感谢一番。 一个小时以后，出租车在一个居民小区停了下来。 “今天多谢你们了，否则现在我跟扬扬还被困在派出所里呢”林川笑着说道。 “呵呵，难道就只是口头谢一下，就没有什么表示”唐沁如眉开眼笑的说道。 听到这话，林川微微一愣，小玥却不动声色的用胳膊碰了碰唐沁如，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 “小玥jiejie，小如jiejie，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你们留着一起吃饭吧”还没等林川表态，一旁的林一扬却抢先说道。 “真的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唐沁如双眼一亮，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对于这两个女孩，林川只能报以一笑，毕竟人家帮过自己，请吃顿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按照林川的想法，自然是带她们去饭店吃一顿，但是林川现在的样子实在太难看，脑袋更是肿得像猪头一样，有些不太方便出席公共场合。 接着，几人又简单的商量一下，决定先是去林川家里看看，然后在出去买菜做饭。 于是，一行四人向着小区里走了过去。 时间不长，当林川带着唐沁如几人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淡淡的霉味迎面扑了过来。 “林川，别告诉我，你们爷俩就在这住”唐沁如眉头一皱，用手捏着鼻子说道。 旁边的小玥虽然没有表现的这么夸张，但是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 林川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率先向着屋里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典型的蜗居。 进门是一个几米长的走廊，正对面就是做饭的阳台，没有客厅。左边是卫生间，右边则是卧室，格局也非常的不好。 走进卧室里，虽然并不是很凌乱，但是对于林川这么一个大男人，还要带着一个孩子，屋里自然也不可能保持整洁了。 “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拿饮料”林川招呼一声道。 唐沁如和小玥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迷茫。 这间卧室很小，家具也就那么几样，一张双人床，一个老式衣柜，在加上一张饭桌，就把这个屋子堆得满满腾腾，几乎没剩下什么空间了。 除此之外，唐沁如和小玥并没有在这个屋子里，发现有女人使用的东西和衣服，甚至连林一扬的玩具都不曾看到。 “林川，你老婆呢”就在林川在外面忙着拿饮料的时候，唐沁如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是，林川却许久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嘘”忽然，林一扬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请嘘了一声，说道：“小如jiejie，您不要说mama的事，爸爸会伤心的” “伤心扬扬，要不你跟jiejie说一下怎么样”唐沁如眉头一挑，脸上全是八卦的表情。 林一扬眉头皱了皱，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从我记事开始，就没见到过mama” 唐沁如一听这话，有些失望的撇撇嘴，但又不甘心的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却被小玥给制止了。 “那是人家的家事，你别这么八卦好不好”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唐沁如无奈的站起身子。 紧接着，就见林一扬连忙将旁边的椅子，吃力的搬到唐沁如和小玥的近前，稚嫩的说道：“小如jiejie，小玥jiejie，你们请坐” “呵呵” 小玥怜爱的摸了摸林一扬的脸蛋，将他抱在怀里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林川也从厨房走了回来，手里端着两杯果汁：“来，你们先凑合喝点吧，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拿来招待”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唐沁如一笑，将果汁接到手里。 接下来的时间，林川和唐沁如以及小玥，又聊了一会儿。期间，唐沁如好几次追问起林一扬mama的事情，可是林川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转换话题，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一句。 对此，唐沁如虽然在心里更加好奇，但是又不好在继续问什么了。 反而在和她们聊天的时候，林川得知小玥姓汪，是一家幼儿园的实习幼师，难怪会对林一扬这么上心。 至于唐沁如，由于家里的条件比较不错，从毕业到现在，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整天沉迷在网络上，研究那些明星的八卦和生活琐事，算是一个刚入门的追星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金黄色的太阳渐渐西坠的时候，两个女孩这才拎着买好的菜，返回林川的住处。 “你们进屋歇会吧，一会儿饭就做好了”林川把菜接过来，笑着说道。 汪玥和唐沁如点点头，当她们来到卧室的时候，却发现林一扬正独自一人趴在饭桌前，手里拿着一根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小玥走到近前，低头看了一眼，笑着问道：“扬扬，你在干什么呢” “小玥jiejie，我在画画，这是爸爸，这是mama，这个是我”林一扬脸上洋溢着天使般的笑容，对汪玥说道。 只见在那张白纸上，画着一个扭扭歪歪的小房子，房子旁边是一个男人，正是林一扬口中的林川。 在林川的旁边，则是一名扎着两个马尾辫，脸上带着笑容的女人，正是林一扬想像中的mama。 至于林一扬，则在父母的中间，分别拉着他们的手，脸上满是笑容。 这幅画很简单，更谈不上有什么画功在里面。但是小玥看到事，心头不禁微微一颤，因为她很清楚，这幅画却是表达着林一扬内心全部的想法。 他需要mama，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林一扬不敢对林川说，因此他只能通过画画给表述出来。 这一切，源于这个五岁孩子最真实的渴望。 “扬扬，你想去幼儿园么那里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小朋友，还有老师会教你学习，教你画画”汪玥轻叹一口气，笑着说道。 林一扬听到这话，脸上先是一喜，但是马上又皱起眉头，嘟着小嘴说道：“jiejie，我们家没钱，上不起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