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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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的日子就两个字足以概括,无聊。【】 每天除了被护士医生检查身子之外,其余的时间,我跟黑子是靠着打牌度过的。 最开始我还觉得黑子伤得比我轻,但经过医生的检查,这丫的貌似是内脏伤着了,刚住第一天院就开始咳血。 原本我们预估他出院的时间,应该比我早一个多快两个月,结果这丫的被查出毛病来了,出院的时间也变得跟我差不了几天了。 他是我的兄弟。 我可是拿他当哥哥看啊。 多情善感的阿袁怎么可能幸灾乐祸........哈哈哈哈 “妈的,你笑个蛋啊?”黑子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到了垃圾桶里,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一说起住院这事你就笑,别逼我揍你啊” “我哪儿笑了,哥哥你真是多虑了。”我轻抿嘴唇,微微笑着:“弟弟怎么会笑哥哥你呢,哎对了,昨晚上斗地主你欠我的钱是不是该给了?” 黑子张了张嘴,把脸转了过去,嘀嘀咕咕的说:“不就是几十块钱么,看你那小气劲儿” “几十块钱也是钱啊,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了。”我搓动着手指头,不停的用眼神示意黑子还钱,但他丫的就是装没看见。 就在这时候,病房门忽然让人给推开了。 沈涵,赵青栾,小安,这三个浩浩荡荡的就闯了进来,自顾自的拉来几张椅子就坐下了。 “嘿,你们仨还真不客气啊。”我啧啧有声的说:“进来了也不给阿袁哥打个招呼,真是不把我.......” 沈涵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顿时就把我剩下的话给瞪回去了。 “姐,吃苹果不?”我笑嘻嘻的问道:“袁弟弟给你削一个呗?” 沈涵估计是被我贱得没话说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极其无奈的说:“袁贱人,你能不能正经点啊?” “正经点那还是我么。”我笑呵呵的说道。 “长山哥黑子叔你感觉好点了吗”小安背着一个双肩包跑到床边,从兜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我,又拿出一块递给黑子,有些不开心的说:“这几天你跟黑子叔都没在店里,我们可无聊了。” “小子,现在是不是知道你长山哥的重要性了?”我哈哈大笑道:“放心吧,过段时间等身子骨恢复点,我就直接办出院手续,回去再慢慢养,在这儿待久了晦气。” 忽然,赵青栾站了起来,走到病床边,很愧疚的看着我,语气都有些不自然了。 “袁哥,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啥道别啊?”我一愣:“你小子要走了?” “一开始你不是还喊我赵哥么,咋现在就变成小子了........”赵青栾很委屈的问了一句。 “那是不熟,我在跟你客套,现在熟了,你还想当我哥啊?”我鄙夷的看着赵青栾。 闻言,赵青栾叹了口气:“算了,让你当哥就让你当哥吧,谁叫我欠你人情呢。” “我家人已经催着我回去了,下次再见面,估计都得几个月后了。”赵青栾的表情认真了起来:“袁哥,保重身子,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你也是啊。”我有些不舍的对赵青栾说:“你小子有时候太傻逼了,总感觉你脑子转不过弯来,这可不行啊,以后记住改改。” “嗯,我会的。”赵青栾点点头。 最开始我是不怎么喜欢赵青栾这孙子的,总觉得他情商太低,纯粹的就是一个二百五,嘴跟脾气都挺臭的。 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他人其实不错,对自己人都挺上心的,而且跟他开玩笑这小子也不会恼,就这点硬是给了我们不少好感。 “喵。” “谁在学猫叫?”我一愣,左右看了看,只感觉这声猫叫有点熟悉,这好像是.......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毫无预兆的就从小安背上的双肩包里伸了出来。 然后它熟悉的用爪子挤开拉链,把脑袋慢慢的探了出来,好奇的四处扫视着。 “你咋把它带来了?”我问小安。 “大猫在家里待着太无聊,想来外面逛逛,我就顺道把它带来了呀。”小正太拍了拍那只白猫的脑袋:“不许叫啊,一会被医生护士看见就麻烦了。” “易哥呢?” “好像是去周哥家玩了。”沈涵说道。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黑子倒是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小涵,今儿晚上吃啥啊?” “今天店里有点忙,都没去买菜呢,我们都准备在外面吃。”沈涵耸了耸肩:“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打包带回来吧。” “都行,你看着来吧。”黑子笑道。 之后我们随便聊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沈涵便带着小安回店铺了,说是他作业还没做完,瞎老板特意嘱咐沈涵,要监督这小子做作业。 当然,此作业非彼作业。 瞎老板让小安做的作业就是卷子,是他自己闲着无聊给小安出的,上面全是跟玄学有关的选择题跟问答题。 毫不夸张的说,小安第一次看见那卷子的时候,都快哭了。 我就拿其中一道题来举个例子吧。 “有一天,你吃着火锅唱着歌,在路上遇见了一个阳齾之孽,你该选择怎么办?” “a,装死。” “b,跑路。” “c,跟它干。” 那天小安做这个卷子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做的,那时候我就在旁边,所以也多多少少有些给他出谋划策的意思。 “a肯定是错误答案,阳齾之孽又不是熊,装死有屁用。”我面对着小安满脸的崇拜,侃侃而谈:“c也是错的,跟阳齾之孽硬碰硬的干,那可不是一般的傻逼啊,所以正确答案就是b,跑路” 自从上次我们办完阳齾之地那活后,小安对于我的崇拜之情,可谓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就他自己说,他最崇拜的,就是我那种英雄气概 没错我不是在自夸只是在说事实 “长山哥你真厉害,我也想选b来着。”小安可爱的笑着,然后听从了我颇有实力的见解,选择了b。 当天晚上,他就特别委屈的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长山哥,我们那题做错了。” “啥?”我一愣,随后特别疑惑的嘀咕着:“不可能吧?难道正确答案是c?肯定是你爹肯定是想锻炼你的气魄”
“他说三个答案都是错的.......”小正太的声音无比委屈,都快哭了:“在卷子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就是咱们以为是墨迹的那一行,不拿放大镜我都看不清楚........” 听到这里,我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那行字写的是啥?” “选择题有可能全错,全错的题目,不用选择任何答案,直接画叉。” 果然是亲爹啊,他娘的,也就亲爹能这么坑亲儿子了。 “小安,你爸这不是玩你么?” “他说了,当先生的必要条件很多,观察力入微也是其中一项。”小安说到这里是真快哭了,声音都有点哭腔:“但这卷子也太阴险了啊” 从这件事来看,我算是明白了,瞎老板压根就没那么纯洁,这丫的腹黑着呢 言归正传。 在沈涵他们走后不久,赵青栾也随之告辞。 没了唠嗑的对象,我跟黑子也无聊了,只能继续打带血的牌混时间,一局一块钱的那种。 等到晚上,吃完了沈涵送来的晚饭,我们就更无聊了。 “黑子哥,咱得找点娱乐活动啊。”我嘴里叼着牙签,悠哉悠哉的剔着牙:“老打牌也不是个事儿啊。” 黑子唉声叹气的说:“那你说咱们能干嘛?要不然溜出去泡网吧?” “那更无聊。”我无奈的说道,然后敏捷的翻了个身,用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这姿势是不是有点猥琐过头了?”黑子苦笑道:“你是想听隔壁打情骂俏还是咋的?这里又不是宾馆” 我没搭理他,仔仔细细的听着,确定走廊跟隔壁都没什么动静后,这才把藏在床单底下两根皱巴巴的烟拿了出来。 看见我手里的烟,黑子眼睛都亮了。 “哎我去,被沈涵搜刮了一次,你竟然还有存货啊” “那必须啊,我读高中的时候被老师逮过多少次了,但又有哪一次是人赃并获的?”我轻蔑的笑了笑,把烟丢给了黑子,然后从果篮最下面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在夏夜里,我跟黑子靠在各自病床的床头,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抽着烟,那感觉可不是一般的舒坦,我感觉整个人都快诗情画意了。 “对了,黑子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啊,啥时候准备给我找个嫂子?”我问道。 “暂时不想找。”黑子笑道:“原来那个坎还没过去呢。” “啥坎?”我楞了一下,试探着问:“感情你还有个前女友啊?” “嗯,原来有个女朋友,也是快要结婚的那种。”黑子的笑容很平静,就如瞎老板当初说自己老婆的表情一般,平静得让人有些难受。 “但她死了。” “死......死了?”我有些惊讶,心说黑子这命怎么跟瞎老板一样啊? “嗯,她还活着,但是已经死了。” 黑子笑道:“在几年前,她被我失去的那只手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