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人村长
南枝安慰他，“小屿，撒谎在某种意义上是错的。可jiejie不是完美的人，有时候为了生存，有些事情我必须这样做。” 经历过几年的艰苦生活，小男孩异常敏感，隐约感到jiejie误会他意思了，急忙说：“姐，我不是埋怨你的意思，jiejie有自己的苦衷，小屿理解的。” “那就好……”南枝一笑。 下午补觉中，南枝被巨大的拖拉机声吵醒，迷迷糊糊：“谁啊……” 擦去嘴边晶莹口水，揉揉眼睛，见小屿兴奋地站在地面，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来来，乖，让jiejie抱一抱……” “姐，外面村长爷爷为我们送粮来了。” “什么？”赶紧跳下炕穿鞋，“这么快？！” 小豆丁欣喜地点头，拽着她往外，“姐，你快点……” 踏出房门，只见外面院子中央高高堆起的玉米，每只玉米被白色的皮子包裹，但南枝可以想象里面金灿灿的颜色，欣喜的嘴角快裂到后脑勺去了。 “爷爷！” “小南枝，这些是最后一波了。” “谢谢您！”真的非常非常感谢，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雪峰拍拍她肩膀，“你要养活弟弟，需要钱，赶紧把这些粮买了换钱要紧。” 小屿正高兴地围着玉米堆一圈一圈跑，撒野欢呼，“有吃的喽，哈哈……” 他知道一旦卖了粮还了钱，jiejie的负担就会减轻，他也不用每日担心大娘他们上门抓自己了。 南枝硬生生将泪水憋回去：“我知道了。对了，爷爷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和奶奶拿去。” 招呼一声小屿，俩人进屋将昨晚准备好了的整整一筐“变异”苹果抬出屋外。 “爷爷，这些果子你拿去。” 她现在除了这些苹果，什么都没有。张雪峰看都没看筐里的东西，只觉得新奇，哈哈一笑，“孩子，你费心思了。这些是……苹果？” 看见苹果的一瞬间，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一丝怀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附近的山林中，唯一种植苹果的地方就是老莫家的果树了，如果一只两只苹果还说得过去，难道这两孩子真如乡亲们说的，手脚不干净？ 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小屿打断，他点头确信，眼神真挚：“是苹果啊。是昨天我和阿姐上东边的鬼林子摘的……所以个头很大，尝起来好甜的。” “鬼林子？”老头眼珠子快瞪出去了，鬼林子？ “对啊，那里长着不少东西呢，除了苹果还有一些常见的草药……” 姐弟俩四目相对，幸亏事前做好口供，不然真的会露馅。 村长老头抿嘴微作沉默，严肃道：“以后不许去了，听到没有？” 南枝不解：“啊？” 为什么？ “那地方古怪，很邪门。” 南枝追问：“邪门在哪？” 邪门在哪？他也不好说出来。 比如前几年好多村民上山开垦那片林子，扛着锄头去的，回家之后所有锄头消失了。 再比如，有人晚上去林子砍树，回来之后一摸脑袋发现头顶光秃秃，浓密的黑发凭空消失。 再比如……各种灵异诡异事件比比皆是，然而这种“小事”还不是令张雪峰明令禁止南枝去鬼林子的原因。 南枝眼中流露一丝难受，低头唯唯诺诺：“那那好吧，可是那里真的很美……” “哎。你俩不知道那地方已经没有人去过了吗？谁去谁倒霉啊……” 谈不上迷信，只是那些人太倒霉了，让人不得不相信鬼林子真的有“鬼”。 南枝点点头发誓道：“恩恩，那我就不去了。这些您一定要拿去。” “好孩子，这些苹果我可不能拿，拿了家里老婆子又得冷脸对我了……” “那可不行！” 南枝小屿抬着满筐苹果，就差追着他满院子追了，一定要他收下。 “爷爷，我们屋里还有很多够我们吃的，您就收下吧……” 禁不住两孩子软磨硬泡，老头儿终于答应带走这些苹果，开着拖拉机走了。 回到家，张雪峰将今天的事一说，他老伴欣慰道：“这俩孩子，不容易。” 这晚马马虎虎吃过东西后，教小屿昨天留下的数学题，“哇塞，姐你好棒哦。” 南枝汗颜，幸亏只是初中水平的数学题，否则别说高等数学就是高中数学题她一点不会，不为什么就是不爱学。 想她曾经还因为打伤数学老师而被二叔收拾过呢，但那都是过往了。 “咳咳，我厉害吧？” “恩恩。”大眼睛里闪烁着敬佩的目光，突然低头，用树枝在地面乱画，“姐，对不起。” 南枝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句道歉的意思。 “哈哈哈……” 小屿抬眼，满脸惊恐神色，阿姐又发疯？ 脑袋被揉揉揉直到乱成鸡窝，听得女声清脆斩钉截铁满不在乎：“阿姐不爱上学。” “哦。” 小屿继续低头钻研数学题。 怎么会不喜欢上学呢？ 阿姐从前是班里第一名，学期末总会得到三好学生之类的奖状，他们家墙壁上除了这满墙橘黄色奖状，再无其他。 每学期一张，然而再也没有这种日子了。 南枝很捉急，他小小年纪这么忧愁，再过几年还不得长出几条皱纹来。 语重心长：“小鬼，等你到了阿姐这年龄你就明白为什么不去上学了。” 小屿瘪瘪嘴巴表示不相信，也不说话死心眼认为是自己是jiejie的累赘，耽误了她。 南枝：“……” 考虑到明天早上就去赶集了，决定今晚休息一天。给小屿弄完几道数学题，哈欠连天，一边抹去眼角边的泪，叮嘱小屿：“小屿洗脸睡觉觉。” “哦。”小屿打了盆水，皱眉：“姐，你怎么不洗？” 他不爱洗脸好麻烦的说。 “因为……我还得给你出题，明天我去赶集的时候你好在家不能偷懒。”南枝惺惺，忽然一种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感觉。 “……那好吧。” 蔫了的小豆丁洗完脸睡觉去了。 南枝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其实她是想回空间去洗个澡，半长不短的，一两天没打理就乱成一团，明天还得出去见人，总不能顶着油头去买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