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
“为师真的看走眼了……”道玄真人从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莫问面前仔细地端详了一阵，“没想到你居然是天纵之才。” “师父谬赞了，弟子愚钝，怎算得上是天纵之才。”莫问低下头，心砰砰直跳——当然不是激动，而是紧张。 而道玄却只把莫问此时的反应当成了激动，他现在其实也很高兴，毕竟收下一个资质超凡的弟子和收下一个资质一般的弟子完全是两码事儿。 “莫问，今日为师便传你御灵之术以及祭炼法宝之法，你需好好习练，然后便可下山了。”道玄真人一脸微笑。 “下山？师父我哪里错了？请师父原谅。”莫问“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跳得更快了——这次可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快快起来，不是赶你出门。”道玄真人有些哭笑不得，“常箭没有告诉你吧，我青云弟子修行至玉清境第四层时便可下山寻找炼制法宝的材料，各凭机缘……你若不愿，通天峰上还是有许多前辈留下的法宝的。” “弟子愿出门历练。”【哈哈，终于可以找时间去空桑山了，而且我的运气可以和张小凡媲美……他都能拿到噬血珠和摄魂，我没理由找不到能和他相比的法宝吧。】 “如此甚好。”道玄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御灵之术乃万法之本，其余道法皆可自悟。常箭，莫问下山之前你便将一些实用的道法传给他吧。” “是。” 不多时，道玄真人传授完真法后便让两人回房了。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道玄真人脸上露出一抹疑惑：“那日明明瞧他是中人之姿，为何如今再看便是天纵之才了呢？” 回居所的路上，常箭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回头向跟在他身后的莫问问道： “小师弟，以你的资质，为何修《太极玄清道》第一层花了那么就时间？” “我哪知道？”莫问一脸迷糊，“一开始我修行的十分费劲，可是到了后来便进境神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别想这些了。”常箭看莫问苦苦思考（装的）的样子，出声道。 “知道了。大师兄，你说道法和御灵之术有何不同啊？”莫问问道。 “本质是一样的。”常箭回答道，“诸般道法便是对御灵之术的高端应用，比如火焚之术就是运使自身灵力引天地之间的火灵力焚烧目标；御空之术就是以本身灵力带起自己，仅此而已。” “不过……”常箭话锋一转，“先人所创的道法在许多细微之处都比我们直接御灵精妙许多，我等要花费一份灵力做的事用道法也许连半分灵力都用不了。所以我等才要学这些，你懂了么？” “我明白了。”【不就是直接计算和用定理公式计算的差别么。】 “好了。”常箭打开房门，坐在床边上，“我现在就教你一些实用的道法，用心听，用心记。” 常箭讲了整整一晚上，从平日运用的引火之术，聚水之术，凝冰之术，引雷之术等等最基本的道法说起，一直说到火焚之术，掌心雷等攻伐之术，最后还提及了青云门名震修真界的“神剑御雷真诀”。说到“神剑御雷真诀”的时候常箭一脸向往，就如同渴望糖果的小孩一般。 “大师兄，那‘神剑御雷真诀’真那么厉害？你也不会？”莫问明知故问。 “自然。”常箭有些失落，“不仅要道行高深，而且还要有神兵利刃方能将这真诀的威力完全展现出来。我道行还差一些，法宝仙剑更是不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 …… 道法什么的常箭一个晚上就全部交给莫问了，然后就是靠个人用功修习方能掌握，于是第二天，莫问便辞别了常箭和道玄真人，开始了他寻找天地灵物修炼法宝的旅程。 背起一包行李，提上二师兄常箭拿给自己铁剑，莫问便走下了通天峰。 “嘛，只是防身用的家伙，不过质量也不错了，青云门有专业的铁匠么。”莫问走在山路上把玩着手中长剑。 青锋剑：二星（精良），精铁铸造的宝剑，杀人夺命的利器，不过依旧是凡兵俗铁。 “剑是不错，可惜不适合我用啊。”莫问叹息一声，二师兄常箭把这把剑递给他的时候也明说了，仅仅可以让莫问的游历生活更方便一点而已——毕竟青云弟子统一的道袍虽然在外面很有威慑力，但也非常拉仇恨，所以外出游历的弟子就需要一柄长剑来震慑普通人了，至少通天峰有弟子下山都会送一把锋利的长剑。 莫问此时的属性是： 身体综合素质：二星（普通人极少数能通过坚持不懈的锻炼达到的境界） 灵魂综合素质：四星下位（修道有成之人） 掌握力量：灵力：质（三星）、量（四星） 技能： 剑术（沙场）（专家级），剑术（灵巧）（掌握级） 青云门道术：青云门所传的许多以太极玄清道为根基的实用道术。 所修功法： 太极玄清道（玉清境第四层）：道家真法，可御使天地伟力。 大梵般若（小成）：佛家至高修身秘法。 战斗力评价：四星中位（精英），在这个仙佛道魔横行的时代，你足以算作高手了，但仅仅是三流，而且还是三流高手中偏弱的那一类。 就是这样，已经可以运用道法这种力量伤人的莫问背着一把纯物理伤害的铁剑有什么大用？ 两天后，莫问走出了青云山脉。 “呼，离门派这么远了，应该可以放心了。”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的莫问收起了好奇的表情，“这两年装无知小孩可真够累的，不过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唔，《天书》第一卷总纲在空桑山‘万蝠古窟’中的‘死灵渊’下，而空桑山则在东方三千里处……那就一路向东，沿途搜集灵物，炼制法宝，然后便想办法下‘死灵渊’。】莫问思考了一下，便做出了决定。 三千里，也就是一千五百公里，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如果你只靠两只脚慢慢走的话。如今莫问便要一个人走完这段足以跨越大半个中国的路程，幸好，他不是普通人，而且他能飞。 一路走来，这个奇幻美丽的世界着实让莫问大开眼界：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野兽；姿态万千欣欣向荣的花草树木；壮丽的河山大川，纯朴好客的农家……当然，也少不了恶兽和不开眼的渣滓，就像现在。 “小子，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一名穿着破烂衣衫，满脸横rou的大汉手持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刀带着一帮衣衫褴褛的喽喽挡在了莫问身前，“看你小子白白净净的是个读书人，可不要逼我们动粗！” “哎……这是多少次了？”莫问有些头疼。【这个世界的脑残难道真的那么多？干一个人走在荒郊野外还背了把剑的家伙可能是书生？就算是书生也肯定是不好欺负的书生，怎么会怕你们这些业余抢劫犯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大汉看莫问面露不屑，挥着大刀带着小弟就冲了上来。 【被这种兵器砍伤一定会得破伤风。】莫问看着刀上发红的铁锈暗想。【这也算是攻击附带特殊状态了吧。】 结果毫无疑问，一千只蚂蚁也一样打不赢大象，结果就是莫问道法都没用，三剑两剑便送了这帮劫匪一人一张地狱单程车票。然后从他们身上搜到一些银子，和一块不错的法宝材料…… 望着手里的评价五星千年寒铁，莫问叹了口气，这一个月他已经收获了不少这个等级的法宝材料了，高级一点的东西一块都没有…… 【我要求不高，只想要一块像小凡那样的七星法宝就行。】莫问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噬血珠：七星（稀世）（封印中），八百年前魔教黑心老人仗以纵横天下的绝世凶器，由化血青玉炼制而成，可吸噬活物精血，威力无穷。但内含凶戾之气会影响主人心智，让人嗜杀好战。如今被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普智以“大梵般若”真法封印，只是不知已经失去源头的封印还能镇压它多久……克星是神剑“天琊”。 当时从张小凡身上看到噬血珠的时候莫问着实吓了一跳，毕竟噬血珠在这个世界并不是最强的，上头还有古剑‘诛仙’呢……尼玛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几乎就是封顶了啊，要知道旅者之家给的评价一共只有九星啊。 所以说莫问看不上这些五星的材料，说道这里要讲一下物品的等级判定，物品星级是根据材料来判断的，当然有些材料在炼制过程中也会提升星级；然后物品的评价则是看物品的制作工艺……莫问自认没有那些炼器大师的技术，所以只能尽量寻找星级高的材料了。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莫问的祈祷，或者说是莫问的天眷终于开始发威，接下来的数天里，莫问连续找到了五块六星级的材料，属性各不相同，分别是琉璃火玉，万载玄铁，长生竹，霜寒冰魄和坤岩。 “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啊。可为什么没有七星级的呢？”莫问看着眼前的材料，心中有几分欣喜，也有小小的郁闷。 “算了，离空桑山还有接近千里路程，我不信找不到七星的材料。”挥手将面前的六星材料收进空间，莫问打起精神，继续向东边前进。 空桑山西边千里之内，山脉连绵，少有人烟，莫问在这里走了已经将近五天，各种蛇虫鼠蚁搞得他苦不堪言，你真的无法想象在这个原始森林中一小片地方到底有多少潜伏者，土里，树中，甚至是吊在天上……而且最让莫问心烦的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他一点好东西都没找到。 “可恶，前几天把好运气都用完了么？”莫问挥手将前方空中对他张牙舞爪的大蜘蛛冻成冰雕，一边抱怨道。 继续走了数里，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莫问找了一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只是精神稍微有点疲惫，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丛林中，莫问要时刻保持良好的状态。 运用聚水之术给自己润了润嗓子，起身用青锋剑以他坐的那块石头为中心画了一个警示用的法阵，然后盘膝坐在石头上，开始本日的修行。修道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没有恒心，没有耐心的人是无法走进这个属于修士的世界的。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行，莫问早已将如今的境界稳固了下来，并且熟悉了常箭传授给他的诸多术法。其中已聚水，引火，凝冰三样基础道法最是熟练……莫问如今还没有修到辟谷的境界，这些生活用的小法术自然是耍的滚瓜烂熟，其次便是那个名为“明镜”却被当警报用的基础法阵——出门在外，没点防范怎么行？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练习莫问闭着眼睛都能在地上画出来。 基础法阵“明镜”，可辅助使用者驱除杂念，使其心如明镜。这是主要作用，次要作用便是一旦有活物进入法阵，阵主人便会察觉……这本来是预警的绝好法阵，可惜虫子也算是活物啊！每天晚上莫问修炼的时候，法阵散发的淡淡清光都会引来不少昆虫，莫问不得不习惯在无数虫子爬在周围的环境下进行修炼，而且还要时不时中断修炼，因为这里的昆虫许多都是有毒的……总不能被这种家伙爬到身上吧。 其实青云门是有阵法解决这种情况的，就像天音寺有“般若心圈”，“明镜”的进阶阵法“镇邪”便可以震慑周围的蛇虫鼠蚁和一些修为低下的妖物……可惜莫问试过数次，却都无法激活那个法阵。 “还是功力不足啊。”莫问睁开了眼睛一剑将接近自己的蜈蚣砍为两段，随即望了望天色，“快天亮了，准备起程吧。” 从空间中拿了几个从前采摘的野果放到嘴边啃着，莫问将法阵痕迹用脚抹平，然后继续向东边前进。 此时正是破晓之前，群星黯淡，莫问借着昏暗的月光行走在这茂密的丛林中。将手中的果核丢弃，莫问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发现一道雷光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莫问先是一惊，随后便给自己加了个御风术，催动全身灵力向那道雷光追了过去。 雷貂：三星（精英），雷属异兽，普通紫貂受雷系天材地宝影响变异而成。虽说实力加强了许多，但依旧无法改变胆小的天性。 【雷系天材地宝！】莫问心头一阵火热，他可听常箭说过雷系的法宝可是非常稀少的，最著名的便是八百年前正魔大战时枯心上人手中的神剑“天琊”。 紫貂这种小动物本来就跑得快，再经过雷霆之力加强之后速度更是惊人，莫问卯足了力气也只能远远地吊在那道雷光的后面，怎么也追不上。 雷貂充分发挥了作为貂鼠胆小的天性，莫问整整追了它一天一夜，其间砍死了好几只外形凶猛，战斗力却只有二星的大型野兽。也许是实在跑不动了，那雷貂不再变向，莫问随着它飞奔了将近一刻钟，终于在阳光升起来之前，他将那只小动物堵在了一个石洞中。 雷貂趴在一块蓝莹莹的石头上，向莫问呲着牙，全身游走着细微的电光，似乎只要莫问上前它就要发起雷霆一击。 莫问此时完全无视面前充满敌意的雷貂，他的目光完全被雷貂身下的石块吸引住了。 雷荧石（六星）：灵石立于群山之巅，受天雷而不毁，久之，此石便有天雷之威，可惜沧海桑田，奇宝久埋于地，灵性渐失。（什么东西都有个保质期……） “可惜啊，要是灵性不失这块石头该有七星吧。”莫问有些失落叹了口气，随手打出一道法诀，想把那雷貂困住。 不想那雷貂见状便发出了尖利的啸声，随即一道巨大的雷霆从它身上冒出，击碎了莫问打出的法诀，直直劈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莫问在空中虚画一圆，暗运灵力，一个透着金光青色太极图浮现在他身前，将那道雷霆挡住。 “呼……”莫问长喘了口气，先用太极玄清道的柔劲消减雷霆的力量，再用大梵般若硬抗，终于将雷貂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接了下来。而此时那小家伙却萎靡不振的趴在雷荧石上，有气无力地“吱吱”叫着。 见那雷貂突然失去了光泽的皮毛和它身下突然闪了一下的雷荧石，莫问哪里还不明白这小动物是借了奇石之力发出了超越自己本身实力的一击。但它也因此被奇石上暴烈的雷灵力伤了经脉。 见莫问伸手向自己抓来，雷貂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看着小动物瑟瑟发抖的模样莫问觉得一阵好笑，提着雷貂的颈子随手将它甩到一边，莫问将雷荧石握在手中，十秒后，收到提示的莫问将这块材料收入了空间。随后直接在地上画了个法阵，就地打起坐来。 刚刚莫问虽然凭借两大真法的特性硬接下了那道雷霆，但也对他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再加上一日一夜的追赶，莫问此时战斗力还不足满状态的四分之一，当然要好好休养一下。 而被莫问丢到一旁的雷貂睁开了眼睛，黑黝黝的小眼珠转了转，然后疑惑的看了看那个追了它一天多的人，似乎想不明白这人不吃它为什么还追了它这么久。看这凶恶的家伙霸占了自己的老巢，抢走了自己的宝贝，雷貂磨了磨牙，最终还是返身钻进了林中……家和宝贝可以再找，小命只有一条。 山洞中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盘坐的莫问被阵法散发的碧光映的满面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