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送他回京
陌楚既然已经答应婉儿可以去救陌琛，所以她也不必特意的去隐瞒了。 所以第二日，她又来到了陌琛的身边，太医刚刚把脉要走，和轩辕霜说的话她听得真切。 太医说，皇上以有好转的意向，真是奇怪，咱们不是还没拿到解药吗？ 轩辕霜也蹙眉不懂，只是眼神落在婉儿身上。 婉儿看出轩辕霜的意思，她是想开口问自己，是否解药一事与自己有关，只是她欲言又止终究没有问出口。 婉儿见状只是淡淡的对轩辕霜说，“娘娘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他呆一会。” 轩辕霜闻声没有多话，提步离开，婉儿落座在陌琛身边，看着他依旧没有血色的脸颊。 虽然自己及时给他喂送了解药，但是毕竟苮毒被自己吸收，排走了一部分，药力一定没有之前好，所以连着几日他还在昏迷。 只是好在他的呼吸已经顺畅，人也不似之前那样总说胡话，可见是不难受了。 再一次用匕首划伤了手臂，痛，可是甘之如饴！ 喂送陌琛喝下解药，她便坐在陌琛身边，一直坐，却没有说话。 好像诗词里写的那样，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 又过了两日，婉儿依旧照常去给陌琛送解药，只是这一次却被轩辕霜给撞破，轩辕霜本就怀疑是婉儿给陌琛的解药，只是没有想到解药竟然是王妃伤害自己得来的。 看着鲜血从王妃的手臂处流在碗中，她竟然心疼的难受，“王妃、” 想说什么的，可是终究说不出口，只能轻唤落泪，婉儿看着轩辕霜也落下眼泪。 说道，“别告诉他，我用这种方式救他。” 轩辕霜闻声哽咽，直到痛哭出声。 两人出了屋子。轩辕霜依旧挂着眼泪，刚才在屋里没说话，是因为自己不知如何开口，王妃对陌琛的感情。她都懂，只是他们之间又太多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是王妃既然能为了陌琛这样伤害自己，想来有些事，她已经释然了吧？ 两个人走在花园里，沉默了许久。最终是轩辕霜先打破了沉默说，“他若是知道了，指定会心疼的，只怕宁愿中毒而亡，也舍不得王妃这样做。” 婉儿眉间若蹙，许久没有笑过了，即使有时候陌楚会哄自己开心，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他看，她好像已经忘记笑是什么滋味。 所以眼下她依旧淡淡的说，“所以娘娘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他。” 轩辕霜闻声细细看了看王妃，终是问出口，“这些日子王妃一直都和武王在一起吗？” 婉儿不打算瞒着，实说道，“我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失踪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轩辕霜本来就觉得王妃和武王在一起大概不会有什么出格的，她说道，“我明白，王妃对王爷感情很深，断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他的。” 婉儿低眉没有回话。心里有种酸涩在蔓延，有些难受。 轩辕霜瞧着婉儿不说话，这才道，“方才王妃说欠他的。是指武王的脸颊吗？” 婉儿说道，“他能为我毁容，我能为他做的，只是陪在他身边，叫他安心，不让他多想。” 轩辕霜一听这话有些心急。忙的说，“可是王爷也对王妃情深，这些日子王爷从没有忘记过王妃，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婉儿抬眉看了眼轩辕霜，最后没搭话，陌琛过的不好，她知道。 即便远在惠山，也能想像出他的样子。 婉儿和轩辕霜往前走了几步，最后回眸看着落在自己身后一步之遥的轩辕霜，“谢谢你还记得。” 轩辕霜闻声微怔，不过数秒便反应过来，王妃说的应该是宫绦的事情。 轩辕霜轻叹道，“从前和王妃在王府的点滴，霜儿都记得，一日都不敢忘。” 婉儿闻声欣慰，只是想着日后再不能相见，心里难免伤感，自对轩辕霜说，“娘娘个重情重义的人，日后还要摆脱你好好照顾他。” 轩辕霜一听这话，急问道，“难道你愿意就这样跟着武王吗？” 婉儿闻声低眉，眉宇间尽是苦楚，幽幽说道，“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与其绑在一起彼此折磨，不如就此放手。” 轩辕霜闻声蹙眉紧追道，“可是他并不想失去王妃。” 婉儿声音低沉，应道，“所以娘娘要记住，不要告诉他我的事，我不想叫他知道我救过他，甚至我还活着。” 轩辕霜闻声俊眉紧蹙，像是听见这话比陌琛还要难过，痛心。 可是她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因为看王妃的样子去意义绝！ 又过了一日，陌楚和名爵抓住了刺杀陌琛的刺客，原来是子规生前的好兄弟，好朋友，是来给子规报仇的。 婉儿不想在搀和这些事，所以并未参与，也没有为谁求情，毕竟有些孽债，该还的总要还。 婉儿依旧照常给陌琛送药，虽然自己现在是习武之人，失点血不算什么，但是这几日不间断的给陌琛送药，身体有些昏沉的感觉。 所以婉儿从陌琛那边回来后，便倚在榻上昏睡着，虽然是昏睡但是却睡的很轻，耳边的动静她还是听得到。 * 卓青是陌楚一直带在身边的亲信，陌楚很信任他，所以这次来惠山陌楚特意带了他来。 他也尽心，凡事都为主子着想，陌楚也很欣慰。 卓青其实也是好心，他知道王爷的脸受了伤，虽然没有办法恢复容貌，但是好在颦主子给王爷易了容，也好过王爷每天带着面具视人。 但是想想颦之前说说，人皮面具不能常带，否则会刺激之前的伤疤。 所以卓青便叫陌楚把面具摘下来给之前的皮肤松口气。 之前为主子摘面具的活都是颦主子做，但是颦主子今日身子不好，据说睡下了。 再加上王爷好像和颦主子生气了，这几日都没怎么和她说话，所以今儿换成自己动手。 陌楚倒也听话，卓青说摘下面具别叫之前的伤疤受刺激，陌楚便答应了。 只是卓青在给陌楚摘下人皮面具的时候自己也惊着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怎样，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王，王爷、” 天哪，王爷的脸上哪里还有那些吓人的伤疤，之前的伤疤皱皱巴巴的吓人，如今却光滑的一点都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王爷的脸竟然好了。 陌楚被卓青的样子给弄得不知怎么回事，蹙眉问，“怎么了？” 卓青高兴的咧着嘴笑，拿过镜子给陌楚看，陌楚不解的接过镜子，不想看到的竟然是另一番景象。 自己脸上的伤疤已经痊愈了，自己的脸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样子。 陌楚忽然想起纪婉儿那天拿着这人皮面具给自己时说的话，她说这面具是自己特意为陌楚做的，上面撒了药水，几日不摘都没事。 自己那么信任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偷偷在上面做了手脚，每一次换面具的时候她都不许自己看，说是怕自己看到伤疤会难过，所以每一次都是纪婉儿亲自给换的。 她竟然骗自己，她竟然欺骗算计自己！ 陌楚的火气从心底而出，Ｙ郁的样子把卓青也吓着了，他轻唤了句王爷，真是不明白王爷怎么不高兴？ 可是他还没问出口这话，就见陌楚抬手砸了手中的镜子，怒哄哄的走了。 卓青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他实在不明白王爷这是怎么了？ 陌楚来时，婉儿正昏睡，所以她根本看不到陌楚Ｙ郁狠辣的样子。 而陌楚看着婉儿因为救治陌楚竟然把自己折磨的没有血色，他的怒气怨天怨地的袭来。 噌的一把抓起睡梦中的纪婉儿，怒吼道，“纪婉儿，你为什么骗我。” 婉儿被陌楚从梦中惊醒，本能的蹙眉，不过在看到陌楚的脸颊时，她竟然惊醒的笑了，她捧着陌楚的脸颊道，“陌楚，你的脸好了？” 陌楚把婉儿的笑意看在眼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那么伤人，自己为了她能舍弃一样，毁容更不在话下，她为什么骗自己？ 陌楚紧抓着婉儿的手臂，恨恨的问，“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还是你一开始就打算好了，所以故意骗我，让我不知不觉治好脸，你就可以离开我了是不是？” 婉儿瞧着陌楚不但不为脸好了高兴，反而更生气，他误会自己了。 婉儿忙的解释道，“陌楚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叫你恢复面貌，没有别的意思。” 陌楚一手紧抓着婉儿的手臂，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动作狠辣无比，眼神能吃人道，“你究竟是怕欠我太多，还是你根本就忘不掉这张脸，你终究放不下他是不是？” 婉儿闻声知道陌楚真的误会了自己，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因为陌楚的脸是自己的心病，她之说以故意骗他，治好他，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不是有心骗他。 婉儿解释道，“陌楚，我承认我是故意瞒着你医治你的脸颊的，可是我没有私心，我只是想叫你恢复从前的样貌，没有私心，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陌楚气昏了头，根本不听解释，一把甩开婉儿道，“我不信。” 陌楚话至此处提步就走，婉儿直觉不妙，拦住陌楚急声问道，“陌楚你做什么？” 陌楚驻足，看着婉儿，他此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所以即便愤怒也做不出伤害婉儿的事情，他只能送走陌琛。 “我若说杀了他，你指定不同意，所以我送他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