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贰肆柒章
“天下生灵不论如何，都与我没有半点的关系，我并没有舍己为人的胸怀，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风潇的回答毫无做作，纯粹是将自己内心所想原封不动的表达了出来，“但是，天下生灵这个概念很大，自然也会包含我所在乎的方面，而若你所言的那个人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我便会不留余力。” 若有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也并没有拯救天下苍生的义务，更不用说还要搭上自己的存在。 而风潇的回答，话音落下之际，对方确实久久未语，目光平静的眺望着下方已经失去了生的气息的几座死城，没有情感波动的双眸之间，流露着让人很难参透的意蕴。 时间久了，他的嘴角又是略微勾起了一抹弧度。 似乎，对什么释然了。 “你此时此刻对我的回答不错，也是我想要的回答。”那人道，“只不过，若真的有一天你要面临这样的抉择，不知你会否还会坚持如此。” 此人话语意味深长，似乎话中有话。但前者自一开始便就对他充满了疑惑，所以他的话中话是想要表达什么，风潇不知道也仿佛并不那么想要知道了。 须臾后，风潇嘴角也带起一抹笑意：“我想，纵然是穷我一生，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抉择。拯救天下苍生，这般的力量并不是我所想要的，让天下人忌惮我，不敢肆意出手，这就够了。” 这便是，如今的风潇所追求的至高无上。 至高无上，与改变天下人的命运，两者之前，前者轻后者重。 “那可未必。” 而就在风潇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之际，那人的嘴角笑容收敛下来，而语气中又带有一丝无力与无奈的情感，转过目光来看向风潇。 闻言，后者的识念也是下意识的向他望去，但是这一眼的那人却变得模糊了，模糊到连面庞都不能够看清了。 在此时，从风潇的内心深处顿时涌来了一股空荡的感觉，仿佛是什么都没有了，被凡世万物所摒弃了的感觉，也莫过于如此。 这种感觉，与先前相比之下，虽然犹有不及，但是却依然让风潇的心房战栗，面色也顿时煞白一片。 “不要！” 下意识间，他的识念便咆哮出这样的声音，但是那模糊的感觉并未就此清晰，反而还感染了整一方世界。他所感觉到的，是视野仍旧清晰，但是整个世界却变得模糊，明明是他的内心世界，却变得愈发地疏远。 踏！ 随之，不知是何种情绪的促使，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迈开，但由此一瞬他的这一步就仿佛是踏空了一般，明明落于实地却带来了一股强烈的空寂感。 下一刻，当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野之内，整个模糊世界当中，在一个遥远到伸手都无法触及的位置，似乎正有着一道火焰在燃烧，非常的微弱又非常的遥远。这明明应该在这模糊世界中根本看不见，但是却让风潇感觉是这般的清晰，也正因如此才在这方模糊的世界显得显眼无比。 没有自主形成的情绪，也没有任何身躯上的波动。但风潇的心头，却仍旧有着一股冲动，想要去触摸那道火焰。 仿佛，在那里有着他所绝对不可以摒弃，却被他所遗忘了的东西，非常珍贵却又遥不可及的东西。 踏！ 又是一步，而这一步却直接让他坠入深渊，整个模糊的世界伴随着那一道微弱遥远的火焰，瞬间碎入一片黑暗之中，无处寻觅。而他的识念，也就游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时间概念、空间概念以及触感、情绪皆在这一瞬间，全部失去。 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 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有着力道，力道掌控着白剑无名，而无名剑又生于凌厉剑意之中，指向身前丈外的那头妖灵。体内，是数道武元的循环回路，一切的戾气也完全指向了眼前目光之内的那一头妖灵。 而在妖灵的眼中，风潇看到了惊惧与愤恨，以及狂怒。 权衡力量，他却并不焦急，因为很悬殊。 他必胜。 刹！ 剑芒一闪，所有的力量皆以无匹锋芒汇聚于剑身之内，释放出来的那一瞬间立刻化为利刃般剑气，同时杂乱无章却又强劲无匹地落在了那妖灵的身上，顷刻之间那头妖灵也是当即在这一剑之下被四分五裂。 但这并未杀死这一头妖灵，在它四分五裂的一瞬间，身躯再度自然分化，一股强劲的气浪席卷而出，与此同时更是直接化为了小数十道黑色身影，倾数掠过了风潇向着那矩形入口之外的塔底层飞掠而去。 偶然经过少女的几头，也是在她的抗击之下灰飞烟灭，片刻之后在这处却已经进入到了一片平静的状态。 回眸望了一眼外头之后，少女的目光才是汇聚到风潇的身上。 此时的风潇，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中拿着的无名剑之内杀气涣散，剑气也几乎散尽，但是隐隐的从他的身上仍然能够感受到不小的戾气，并且是并没有什么目的向性的戾气。 “你怎么了？” 少女稍待片刻，才是移开步子向他走去，同时这般问着。 而风潇，却并不给以答复，仍旧呆滞地站在原地。 待少女走近，才是察觉到此刻风潇的双眸中，失去了很多的光彩，剩下的只有一些最基本的神色，就连他的情绪也都没有任何的流露，近乎于失去心智的人。而之所以说是近乎于，是他似乎还留有意识。 当察觉到少女走近之后，风潇的眸子才终于略微偏动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让他灰暗的目光增添半分色彩。 在他的视野之内，很多的东西都很陌生，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陌生。 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会对那头妖灵出手，而这少女有是谁，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一切的一切，他的内心中都明白，但是却又总觉得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视野内万物都变得有些灰涩了。 “刚才……我究竟怎么了……” 口中轻轻的吐出略沙哑的声音，这般自问着。而少女在一旁看着他，虽然也感觉有些奇怪，却又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思绪间，他的脚步又迈了开来，向着那阶梯方向走去。 “喂，你这样真的没事么？” 少女见他突然前行，便这般对他问道。 随之，风潇脚步一停。 “喂？” 哦……是自己让她这么称呼的。 “没事，只是有些身心俱疲罢了。”风潇目光略微回撤，这般道，“若是你还想要那个来到这里的目的，就快些走吧，我们并不是走在最前面的。”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便向前望去，同时脚步也是再度迈开。 少女神色一凝，问道：“就这么走了？不用帮一下你那个同伴么？” “他对你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你这么想，同情心位面太过于泛滥了。”风潇脚步并未停下来，仍旧向前走。 而少女一时语塞，便并没有继续反驳，迈开步子便就立刻是跟上了她的脚步。 终于在一步踏上了阶梯的瞬间，风潇的目光也是有意无意地向着矩形入口之外看了一眼。 在那里，此时黑影比之先前要更多，要完全解决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完成的事情。而这，既然是墨白自己的选择，风潇便不会干涉，而在这里等他也是太过于浪费时间了。 这样的想法，风潇不知从何而起，但是却根本提不起一丝想要去帮墨白的想法。 收回目光，他便向着阶梯之上走去。 而步行之间，在他每一道步伐之中皆是散出了些许武元波动，而这些缓缓汇聚之间，也是让带起了塔内不少的共鸣。 他不明白这样的记忆，是什么时候进入到他意识当中的，因为这根本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东西。但是，这抹记忆却有理有据，有头有尾，根本觅寻不到任何的疏漏。 通过这武元的掌控，以及感知塔内远近大阵的微弱共鸣，夹杂着自己识海中那记忆的判断，风潇几乎能够将这塔内大致的状况掌握在心。 赶在他前面的，有七人。 而且其中还有两人，已经越过半塔，比之其他人更加接近塔顶，那幻神翼所在的位置。 毋庸置疑，他们的目的必然就是幻神翼无疑。 “看来不得不加紧了。” 风潇心头这般自语着，随后便是对着身旁的少女说道，“现在你告诉我，你来着塔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突然的发问，也是让少女略微一惊。 但是，原本她便就没有想要隐瞒风潇，在片刻之后则对风潇直言道：“我想要拿到鸾凰神木所生圣凰火的焰心。” 闻言，风潇眸光也是略微一闪。 鸾凰神木，是与幻神翼名列的羽族三大至宝之一，但是据风潇所了解，它并不存在于这塔内。不过，虽然鸾凰神木并不处在这塔内，但是它的产物圣凰火，在这塔内的确有一朵。 风潇对于圣凰火的了解并不多，所知道的便是它可替代炎火的效用，但炎火不可替代它的效用，并且这种火焰是永不熄灭的，真正能让它熄灭的方法只有一个。 而少女的目标是这个，倒是让风潇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