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漠先民与龙(三更)
我觉得艾鱼容和婆雅的意见也对,与其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先放松下来。 毕竟革命尚未成功,还要保护好这个革命的本钱才是。 况且,巴特家的特味真的好吃。 见到我们又一次光顾,巴特夫妇显得十分高兴。 婆雅也异常的高兴,点了好多好吃的。这让厚道的巴特媳妇总担心我们吃不了浪费,可结果,好吃的就差添盘子了。 当天的人也少,所以巴特夫妇闲着没事就坐下来跟我们聊天。 “朋友,你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巴特指着我的破烂羽绒服问。 “哦,爬上时候滑到了。” “这么好看的衣服可惜了。”巴特的媳妇感慨一声。 我也闹心,喃喃道:“是啊,可惜了。” 这时,只见巴特跟他媳妇耳语了两句,乌日娜就走进了后面。没一会儿抱出一件厚实的蒙古袍给我。 “送给我的?” 乌日娜笑着点头,巴特在一旁说:“这是我的旧袍子,你别嫌弃。” “不嫌弃,谢谢,巴亚日拉!”我双手接过蒙古袍。 众人起哄叫我当场就试,巴特看我穿好,说了句正合身。乌日娜夸好看。 我低头一看,也确实不错。 重新坐下来,巴特左右看了下,突然想起了老鸟,于是问我,“朋友,你的那只大乌鸦呢?” “飞了。”我学着老鸟扑棱几下翅膀。 “哦,放回自然了也好。” “他认人,到时候还得回来。”我没心没肺地说一句,这老乌鸦早晚还得遇上。到时候,我就把这个没有妖格的老家伙拔光了鸟毛拍照。 巴特自然不知道我的意思,还直夸我训鸟手艺好。 我嘿嘿一乐,也没法解释,就连旁边的婆雅都笑得肚子疼。 活该,吃那么多。 嬉闹之后,我又请巴特讲讲翁牛特的故事。 他便给我们讲起了翁牛特旗的历史,从红山文化一直讲到现代文明,描述了水草肥美的科尔沁大草原,是如何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科尔沁沙地的。 那**,他所说的最多的话,不再是美景,而是沙地。 沙地,这个被莫笑爷那坑爹货指了又指的地方,我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告辞之后,我们又来到乌丹宾馆。这里除了还有丝丝缕缕的臭气隐约可闻之外,迎来送往的人们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看来那个黄皮子说得并不假。 因为当时走得急,宾馆的前台客服又在沉睡,所以那两个房间还一只被我们占着。此时,前台那个笑起来有个酒窝的女孩见到我们进来,显得很高兴,不顾礼节地挥手喊住我们。 “燕先生,婆雅小姐!” “你好,找我们有事吗?”我递上去一个舒服的微笑。 “也没什么事,就是住在你们隔壁的那位刘先生留下了一张字条给你。”说话间,这个女孩已经翻出字条递了过来。 “谢谢。” “不客气。”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打开刘宏毅留下的字条:“燕先生,我从前台那里打听到,你还没有退房,就留几句话给你。这次翁牛特旗之行,多亏你的帮忙,那万尾款,我已经派人直接送到了朝阳沟,你的店里。这回你就推辞不掉了。 不知你感应五行之气是否顺利,那日在梵宗寺,大喇嘛只说了四个地方,我便在一直思考那最后一处该是什么样的地点。 思来想去之后,我发现,我的思维好像被带偏了,最后一处,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具体的地方,它应该很广袤,广袤地如同百里瀚海的科尔沁沙地。 我没有打你的电话,担心惊扰你的感悟。 留下的这张字条也不知你啥时候能看见,看到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没有了作用,但我还是把它写下来,仅作为一个朋友的心意。 当然,还是希望能够帮到你。 刘宏毅。” 字条刚看完,我突然觉得身后多了些什么,说不好,好像原来并不存在。于是我猛地回头,发现艾鱼容正从墙里钻出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 艾鱼容从墙里下来,一屁墩坐到我的**上,一张秀美的小脸满是兴奋。 “啥事,这么高兴?”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开起了玩笑。 “我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哪了?” “去哪?” “去沙地,走进去细细感悟。”艾鱼容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明眸闪烁着神采。 听完这话,我笑着把刘宏毅的字条递给她看,艾鱼容也直夸刘宏毅聪明。 我也夸起她来,说道:“你也很厉害。” 艾鱼容的俏脸突然有些淡红,匆匆说了句什么,就一头钻进了墙里。 我望着墙壁摇头笑了一声,便一头倒在**上。 刘宏毅和艾鱼容两人的建议都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也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骑驴找驴了。 嗡嗡两声振动,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听说你出门了,小心一些。” 嗡嗡又是一条,“什么破手机,前天的短信才收到。” 嗡嗡第三条,“睡了吗?最近医院让我写一篇学术报告,得熬夜加班……” “没睡,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嗯。不早了,你快睡吧,晚安!” “晚安!” 放下手机,我在**上翻个身,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我们办好了退房手续,离开人们聚居的地方,一头扎进了茫茫沙地。 北汽40肆意地在公路上驰骋,一路向北,终于遇到了零星几个蒙古包。 我们来到了第一家,从名字叫做苏合的蒙古男人手里租赁下三匹骆驼,又备好水、牛rou干、对夹和马奶酒便开始上路。 冬天的沙地,大多冻上了,就好像湖水悄悄敛尽波纹,风吃不动那些沙子。 不知从哪里看过这样的描写,在玉龙沙湖那里还不觉得,到了这里才深深感受文字所描述的景致。 租给我们骆驼的苏合说,其实开车就行。 我说,我想好好感受一下。 踩着骆驼的跪下来的腿,挤坐在驼峰之间,那骆驼哞地一声,长身而起。 骆驼头尾相连,我坐在前头,婆雅坐在中间,后面那匹坐着艾鱼容和食物那些东西,当然,少不了那把撑起来的大黑伞。 我们往人烟罕至的地方走。 岁月在沙地上留下了年轮,我们便在这皱纹上前行。偶尔会遇到枝桠微张的枯小的树木,还有几簇枯败的如同皮癣的草。 我懒洋洋地倚靠着驼峰,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着天地之气。 天地有五行,五行成六态。 白天时,我们漫无目的地行走。这上冻的沙地没有波澜。 晚上,我们就架起篝火,婆雅嘴里哼唱着她独有的歌曲,艾鱼容跳起了她独有的舞。 恍惚间,我想起了秦楚齐,便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看见我抬头发呆,唱歌的婆雅停了下来,走过来问我:“想什么呢?” “没想啥。” “骗人。” “是想秦小姐呢吧?”艾鱼容也停下来,捋着青丝别在耳后。 “秦小姐是谁?”婆雅没见过,自然不知道。 就在我要开口时,沙地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跪在地上的骆驼受了惊,惊恐地站立起来,如舟的蹄子乱踏,竭力嘶咧。 这种剧烈的震动,让刚刚还有些慵懒意境的我们突然大梦初醒,这变故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好在,我身边的二女都不是普通人,我也比普通人强一些。△≧△≧ 轰,震动的地面把我掀翻,我还没来得及抓住婆雅的手臂,就被那仿佛突然变软的沙地给吞噬。 砰,砰,砰……扑通。 我也不知道掉下去多深,只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曲折的烟囱里,狭窄且黑。 就在一声扑通之后,我终于摔到了地上。 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我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量这个眼前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无数远古先民正围成一圈做着某种祭祀,他们神情专注,手足舞蹈,中间是一个嘴里在哼唱着什么东西的女人。 而在这女人的背后,竟有一头土黄色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