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史上第一名媛在线阅读 - 151.相思不老岁月安

151.相思不老岁月安

    吃饭,睡觉,养身体。

    小叶住院的时候,秦骁什么地方也不去,就在医院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陪着她。

    她觉得没劲儿,秦骁就给她读书听。

    她觉得屋子里太冷了,秦骁就陪她到医院下面的小花园里晒太阳。

    她觉得无聊,秦骁就给她唱歌——

    别看秦骁一副高冷禁欲系的模样,就以为他生性古板——哪能!

    上军校,当兵的时候,哪个战士不会唱歌啊!

    都是热血沸腾的军歌。

    秦骁会唱的歌虽然不多,但每一首都在调子上,配着他磁性的低音炮,好听得让人心尖尖都酥了。

    ……

    一开始,小叶还总担心秦骁哪天心血来潮,就会来羞自己——

    拧出她被庞柳吓着的黑历史,说个没完。

    可是这几天——

    秦骁小心仔细的陪护着,一个字儿都不提庞柳。

    ……

    那片阴影,终是在秦骁有意识的留空间之下,渐渐消散不复。

    ……

    小两口的甜蜜日子,红红火火的过。

    怀孕时的每一天,都像是热恋期的小青年,两人都觉得格外的满意,知足。

    却不知他俩在这儿“相思不老,岁月宁静”的时候,外面天翻地覆,多少人被闹得寝食难安。

    都在咂摸着。

    秦骁这一趟养伤,这得养到什么时候啊?

    ……

    秦骁是警侦营的教导员,身份特殊,责任重大,用一句比较夸张的话来说——

    全华夏的安定就靠他了!

    他是军校毕业生,又是博士的文凭——你要知道,但凡一种事做到了极致,势必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

    ……

    军方为什么重点培养秦骁?

    一方面,秦骁才华出众、能力惊人。

    可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秦骁的骨子里有让人胆战心惊的狠劲儿。

    他能不眠不休,在子弹耗尽、新伤无数、旧伤复发的情况下,把自己逼到绝境,愣是撑了三十六个小时——

    赤手空拳的把几乎逃出国界的毒枭活捉回来!

    他能闭着眼睛带伤出S级任务,击毙无数恐怖分子,然后生龙活虎的回来——

    ……

    连军方最顶级的军医都在感慨:小秦少校,你这是嚼这人参鹿茸枸杞当归长大的吧?这气血也太旺了。

    多少军医吐槽说——

    旁人噌破一点皮,能嚎的全天下都知道。

    唯独秦少校,只要有一口气,你就能把加了S级的密令任务交给他,根本不用担心他完不成。

    ……

    他平时就不把自己身上的伤当一回事。早就总结出奇诡的规律:身体和脑子一样,都是越动越健康——

    总是不动是要生锈的!

    别人是怎样的?不好说。可秦骁凭着这条见鬼的铁律,出入在生死危机中,早被军方上层标上了“铁血战神”的表情。

    ……

    一个凛冽、严酷、严于律己的年轻军官,向来以部队为家,从不曾主动请病假——都得是别人迫着他在医院养,他才休息一阵子的——

    这种人啊,你和他斗狠!?你哪里狠得过他。

    ……

    一件事做多了的时候,哪怕处处透着不正常的诡谲,可是一样能够让人有习以为常的感觉。

    这条定律搁在秦骁的身上,一点不错。

    ……

    秦骁这次养了一个多月。

    一号首长不知道手下爱将和媳妇如胶似漆,就知道最近办公室里,桌上S级的案子堆得一叠接一叠的高。

    只要瞅见那些压着的案子,首长心里就老犯嘀咕。

    “秦骁呢?”

    “养伤呢。”

    他在那儿问,旁边的政委就在那儿回答。

    “都养了一个多月吧?怎么还没归队啊?”

    这边还继续嘀咕着。政委也皱着眉头:“伤的蛮严重的,一个月哪能养好啊!”

    “上次伤得后背血rou模糊的,都是半个月就回来了。这次不就是子弹穿了过去,又不是开花弹,哪有多大杀伤力。”

    得叻。

    您看着吧,平常咱们教导员都把一号首长的胃口养刁了——

    弹伤居然不叫大伤。

    ……

    不仅一号首长在嘀咕,秦骁手底下的侦查兵们也在嘀咕。

    “教导员怎么还没回来啊?”

    “不知道。”

    “这都快一个月了吧。”

    “嗯。对。”

    “他老不回来,我还怪想的……”

    话音未落,就被同班的战友狠狠敲在了脑门上。

    “哎我说王振,你小子脑子长坑了吧。就内脸白心狠的‘冷面阎王’,一回来,天天想着法儿折腾我们——你是觉得皮痒了,哥哥们不介意小树林见啊!绝对让你感受一把改革春风吹大地的温暖……”

    打了个冷战,被叫王振的侦查兵浑身一个哆嗦,脸白白的连忙闭嘴。

    可才闭了嘴。

    刚才那个威胁他要“小树林一较高低”的哥们突然给机枪擦好了油,扭过头,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过,也的确闲出蛋了。大队制定的训练任务一点都不过瘾,我最近都觉得浑身有劲没处发。”

    “……”

    啧啧。看着吧!这些狼崽子们嗷嗷乱叫,这都还是血气方刚,有劲没处使。

    ……

    那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边的望穿秋水盼归队。

    两边虽然各有各的小算盘。

    各有各的欢喜和烦恼——

    可到底都是平和的、安定的、沉静的、如水清透柔软的岁月。

    ……

    可没人知道,同样是姓叶的一家人——

    最近的叶翼、任笑笑急得团团转,整个人都像是无头苍蝇,四处求助,求助无门,瞬间苍老了十来岁。

    眼泪落了一缸,又一缸。

    票子房子送出去一堆,又一堆。

    削尖脑袋的走关系——

    无它。

    不过是庞柳最近在找叶泉的麻烦。

    ……

    岳南不出面。岳沉星也不出面。既然是这样,庞柳这还不卯足了劲,尽情的折磨叶泉。

    岳家人不心疼叶泉。

    可是任笑笑哪里能不心疼亲生的闺女。

    &

    咱们庞三爷原本就不是什么心底良善柔软的主儿。

    遇见一个破坏自己“姻缘”,害得叶春闲那么早就嫁人的“仇人”,他哪里会心慈手软。

    ……

    他也没加虐刑。

    一来,叶泉那张脸长得和叶春闲太像了,虽然自己不会认错,可是庞柳还是不想让那张脸受伤。

    二来,虐刑怎么能展现咱们庞爷的虐人功底。

    他要报复某一个人,绝对不会一口气整死了,让对方一了百了的痛快了事。

    他擅长从人心的角度——

    夺走你最珍视、重要的心情,然后践踏在脚底下,一点点的碾碎,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

    于是,这些天的高干圈里,叶泉做过那些多如繁星的坏事,突然在一夕之间被抖了出来。

    其中包括她抢人男朋友,睡人老公,为了过科去陪辅导员睡觉,把自己的同学带出来去做高级小姐,害朋友的老婆流产,把坏事都往自己jiejie的头上扣,把亲jiejie的学费偷出来……

    乱七八糟的大事小事儿。

    一两件,可以说这女孩品行有一点瑕疵,远离即可。

    可是一股脑倒出来——

    叶家的老脸丢光了!

    任谁都想不到叶家宠成那样的小女儿,居然坏成了那样。

    ……

    从前总觉得,叶家的大闺女亲mama不在身边,被继母养大,所以品行不好,是有情可原的。

    可那些贴在叶春闲身上的“坏女孩”标签,一夜之间,纷纷易主。

    这下可好!

    舆论风向骤变,纷纷指向叶泉。

    ……

    就这样还不够。

    不够。

    怎么能够呢。

    三爷请了最一流的摄影师,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拍摄叶泉尖叫、哭泣、歇斯底里的绝望模样。

    然后一日照三餐的量,发到朋友圈。

    ……

    这些视频资料,很快就传到了叶翼和任笑笑的手里面。

    小女儿形如枯槁,精神萎靡,哭泣尖叫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两个老人的心——

    ……

    叶翼原本还养着病——

    也来不及养了。

    拾掇拾掇,带着老婆带着礼物,立马直奔庞家小楼,直接就请庞青出来,想让庞爸爸管管儿子。

    可惜……

    也不知道庞爸爸是不是有意回避。

    不管叶翼去多少次,管事的警卫员永远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啊叶局,我们首长受邀参加XXX会,出访XXX国,您改天来吧。”

    钉子碰久了,叶翼就醒悟了!

    人家这是默许。

    默许了他儿子折磨自己的女儿的劣行呢!

    ……

    任笑笑抹着眼泪,指天骂地的哭叫。

    “当初来求婚的是你们家,如今婚事都没定下来,你儿子就这么害我们家姑娘!庞青,你特么会遭报应的!”

    任笑笑在别地骂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在庞青的家门口。

    庞青是怎样的大人物啊!

    早说了。

    人家是可以和岳家媲美的权门显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各种势力还威风八面的立在一旁呢。

    你半夜就算在他家门口画个圈,隔天都会被人查水表——

    何况。

    是这样指天骂地的诅咒。

    警卫员当即打开门,出来了,在叶翼漆黑漆黑的脸色下,直接就把任笑笑给丢出去了。

    第二天的新闻还挺惊悚的,官方大字报,明晃晃的写着一行字:“疯癫女子诅咒华夏第一XX委员长,判刑两个月,缓期一年。”

    ……

    庞青那条路,走不通。

    老婆还被关起来了。

    叶翼没办法,腆着个老脸,只能去和求庞柳高抬贵手。

    ……

    庞柳拄着拐杖,客客气气的把他迎进门,笑眯眯的,还挺和善:“叶叔叔,我干我的事儿,我劝你最好别来找麻烦。”

    可这说出的话!

    你瞧瞧,这哪里是和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