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准备
三人来到家里，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又是黎妈的拿手菜又是酒楼里外卖的特色食物，倒是让然然吃得非常开心。“爷爷奶奶家的饭菜最好吃了！”他的小嘴儿也是越来越甜，把黎爸黎妈哄得开心极了。 “乖宝贝喜欢吃，奶奶每天给你做好不好？”黎妈总是不忘“诱拐”他来这边住。只是然然人小心细，知道季雪如不愿意，便摇摇头：“那会把奶奶累着了，还是不要了。” 这孩子！季雪如莞尔，这哄人的功夫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黎乔烨见老妈又要开始说些让季雪如为难的话题，比如说让他们三人搬来家里住之类的，赶紧抢在前面出声：“妈，静美这些日子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人影都没见到？” 闻言，季雪如心中一突，顿时有些紧张。他怎么会突然间提到黎静美？ “你都见不到，难道我又能见到了？”提起这个女儿，黎妈也是非常头痛，“前些日子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外面玩，暂时不会回来。” “玩？”黎乔烨皱眉：“她当初不是说非要在演艺界闯个名声出来，这会儿倒跑去玩了，也不拍戏了！” “你就让她玩嘛，”黎爸非常疼爱女儿：“以后她嫁人了，要学着做个名媛贵妇，能放开心情玩乐的机会也就少了。”既然大家长这么发话，其他成员还能有什么意见？话题便很快又转开了。 季雪如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不起疑，不起疑就好！ 吃过晚饭，然然在几个佣人的陪伴下去花园里的小池塘边钓鱼，季雪如则帮黎妈整理衣柜。说是整理也不恰当，应该说帮她把单品搭配成一套套的放好更准确。黎妈总是说她会穿衣服，所以也就把这个任务派给她了。 她觉得黎妈挺有意思的，对她其实也很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换做谁是她的儿媳妇，都会得到这份“好”。她季雪如，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收拾好了之后，天色已暮，她走下楼来，想要去池塘边找然然。然而，路过客厅的时候，却听那边露台传来了黎乔烨和他父母的谈话声。那么巧的，她好像听到他们有说到黎静美。 不由自主的，她便轻轻的走上前去了，谈话声便这样清晰的落入了她的耳中。 “找对人才是最重要的，”是黎爸在说话，“我们黎家的血脉不会差，但也要好的人来配，否则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可爱。” 这是什么意思？季雪如微愣。 “是啊，”黎妈接过他的话：“以后静美结婚也得这样，乱七八糟的什么人，我可是不会让他入黎家的门！” 黎乔烨笑了：“爸妈，那你们不如先说说，对未来女婿的要求？” 黎妈先开口：“起码要对我的静美好，过往的情史要越简单越好，最好没有，这样才能一心一意的对待静美嘛。再者嘛，出身总是要好的，起码要有礼义廉耻的教养，不要像那一位……哎，不说了，反正到时候我们再看吧。” 黎爸“嗯”了一声，表示赞同黎妈的话。 黎乔烨继续笑着：“爸妈，你们还是不要想这些了，静美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做的出格事还少吗？” “乔烨，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不要吓唬mama！”黎妈以为他话中有所指。 “我随口说说呀，老妈，”黎乔烨撇嘴：“你放心，要是静美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第一个不饶过她！” 话说间，他在余光里捕捉到一个身影，还未转头过来，脸上已带了笑容：“雪如！”闻声，黎爸黎妈也转头来冲她打了个招唿。“雪如，每次都麻烦你，mama真过意不去。”黎妈笑着上前，拉过了她的手。季雪如快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没事，我反正也闲着。” 黎乔烨就没她这么好说话了，一把将老婆从老妈手里抢过来，嘴里则埋怨道：“妈就爱臭美，把我老婆给累着了！”季雪如不禁尴尬，不明白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他这样成熟的男人口中说出。偏偏黎妈还不介意，反而笑道：“谁让你娶个这么能干的老婆，mama我当然物尽其用啦！” 闻言，季雪如也弯唇一笑。他们母子相处得挺不错，但对待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态度也是一样的相同。虽然刚才她只听到了他们的只言片语，她已忍不住为黎静美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担心起来。同时她也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黎家人知道！除非黎静美自己带着孩子回来，她这里一定要守口如瓶！ 又说了一会儿话，黎妈便招唿大家喝甜汤。然然也被佣人带了回来，手里提着一只小桶，满脸的得意：“妈咪，我钓上来了好多鱼喔！”季雪如凑近一看，小桶里果然有好几条还未长大的小鱼。 “然然真厉害！”她伸手抹去他满头的大汗，“不过等会儿，我们还是把鱼儿放回池塘好不好？” “为什么？”其实他好想带回家养在鱼缸里呢！却见妈咪一笑：“它们还这么小，池塘才是它们应该待的地方，然然明白吗？” 小人儿点点头，他明白的，他不懂的是，为什么妈咪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丝哀伤？ 黎乔烨走过来，正巧也听到了她说这句话。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到她半边却是散发着忧伤的侧影。他微一愣，心口莫名泛开抽搐的疼痛。 “然然，快来啊，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手工巧克力糖！”那边，黎妈的声音将这似笼还散的气氛打破，黎乔烨立即收住心神，伸手拉过她：“我们快过去吧！”她点头，一边道：“等会儿就回去了吧，然然还要洗澡。” 他答应了一声，却没想到刚走到餐桌边，mama就把然然拉了过去：“哎呀，看你玩得满身大汗的，先跟奶奶去楼上洗澡好不好？”他就知道mama是想着办法要留他们在这里睡，他倒没什么意见，只是看出季雪如不太愿意，便道：“妈，别麻烦了，我们就回去了，回去再给他洗，别等会儿又弄得满身大汗的！” “啊……哦……”黎妈答应了两声，虽然没有再坚持，但眉目间的失望是掩饰不住的。 季雪如只当没有瞧见，低头喝了一口甜汤。 看着车子远去，黎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好容易来一回，这才几个小时又回去了。”黎爸拍拍她的肩：“别着急，多给雪如一点时间。” 闻言，黎妈顿时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你也看出来，雪如不是很高兴？” 黎爸无语，她的不高兴都写在眼睛里，哪个看不出来。他没想到的是：“都结婚这么久了，雪如的心结还是打不开，儿子这次是有得苦头吃了。”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黎妈忿然：“让他也长点记性，别把我这个好儿媳妇给再起跑了。” 黎爸没说话，可是，她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未免也太多了吧！这是不是就叫做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子！ 从儿童房出来，都已经快十点了。今天然然玩得很开心，非得缠着她说了好多关于小鱼的故事才肯睡着。这孩子，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思想，说出来的一些话都叫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比如吧，他今天就问了一句：“妈咪，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 就知道在黎乔烨身边，别的没学会，臭美的本事倒是见长。 回到卧室，只见黎乔烨正半躺着沙发上看剧本，这几天好多场戏都没过，似乎挺打击他的自信心。“老婆，过来。”见她进来，他立即叫道。 “我要洗澡了。”她不想理他。 “你来跟我说说台词吧，我这些地方都不太懂。”这句话让季雪如顿住了脚步。不是她特别喜欢教人，是他这样虚心请教人的时候太少，让她都有些惊讶了。 而且，如果是因为剧本的问题，她也没有理由不理他。 “哪里不懂？”她走到他身边，还没有坐下来，手臂忽然被他一拉，整个人便跌入了他的怀中。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季雪如的一双美目气得发亮：“不是要请教台词的问题吗？” 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小孩子玩的骗子把戏？ “我最喜欢看你生气了，”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生机勃勃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投入战斗，可爱极了！” “你马上就能见识到最可爱的！”她低吼，粉拳不由分说的就捶在了他的心口。可惜，没有什么杀伤力！ 黎乔烨哈哈一笑，用大掌将她的小拳头包裹：“宝贝，你越打我，就证明越爱我！” “你……”油嘴滑舌的，才把然然也给带坏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其实他是有正经事想说，“雪如，你觉得家里怎么样？”家里？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片刻她便想到了，他指的是他父母住的那个地方。 “为什么问这个？”难道他也有带着的她和然然搬进去住的想法？ 黎乔烨听出她语气中的戒备，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略微思索，他还是换了一种问法：“雪如，我是父母的继承人，以后终究是要搬回去住的，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喜欢那里的环境。” 以后？以后是什么样，他们是不是有以后都还不知道呢，现在何必浪费时间讨论？ “都很好，我没什么不喜欢的。”她回答着，眼里的敷衍却忘了遮掩。 “雪如……”他心口一痛，还有话想说，她却已站起身来：“有时间你还是好好看剧本吧，剩下来的这些戏争取早点能够拍完！”说完，她便往卧室里间走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怔怔的低头看了一眼剧本，也随之起身来到了里间。本意是想距离她近一点的，只是虽然此刻，他们也不过只隔了一道浴室门，他却觉得像是相隔了万水千山那般的……遥远。 第二天来到片场，黎乔烨过了几次镜头，效果都没能让导演满意。不过也没人责怪或者催促他，像这样的内心戏，一些专业人士未必能演绎得很好，何况他是个完全的业余！ “雪如，”导演试着和季雪如商量：“要不你多给黎总说说戏？” 他们是夫妻，季雪如自然比旁人要更了解他，她给他说戏或许更容易让他理解！季雪如点头，正想说我尽力试试，电话却响起来。 低头一看是夏蕊打来的，她便跑到一边去接了。 “小蕊，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明白夏蕊，如果不是有事，也不会打电话来。 “我没事，你别紧张啦。”却听她道：“就是问一下你下午有没有时间？” “怎么了，你先说。”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她就尽量挤出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啦……”夏蕊有些不好意思，吞吐了一下，仍是道：“下午我要去做检查……雪如，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这份害怕战胜了尽量不给身边人带来麻烦的坚定，她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给自己信任的季雪如打个电话。 季雪如完全明白她的心情：“别怕，我陪你去。” “真的？”夏蕊一下子就开心了，只是：“那会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没事，”她可以让导演先做别的事情，“你就乖乖在家里，等我下午来接你。” “那好吧，下午见啦，雪如。” 挂断电话，她便去和导演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由剧组另外两个人给黎乔烨说戏，希望经过一下午的排练，明天能够成功把这场戏给过了。而剧组其他人，就继续其他剩余镜头的拍摄和补充。 安排好工作之后，季雪如便准备离开，这时，黎乔烨闻讯跑过来了。 “雪如，下午你要去哪里？”他好奇的问。 “我去有点事，”她回答，“你下午好好练习吧，争取明天能过。”要他好好练习没问题，可是她这么匆忙的要去哪里，而且还要耽误一下午的时间？ 他对自己并不知道有什么事对她来说如此焦急而感到不安，“雪如，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我！”或许他可以帮上忙也说不定。 告诉你？怎么可能！ 季雪如坐上车，瞥了一眼他扣着车门上的手，心知如果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是不会放手的。“我去幻象资料馆找点资料，电影用得着。”她随口编了个理由，虽然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突兀，但却能保证他不着急也不胡思乱想，纠缠着她问个不停。 “哦！”果然，他放开了扣在门上的手：“那你慢点开车，晚上早点回家。” 她漫口答应了一声，却没再看他一眼就将车发动了。幻象资料馆馆藏丰富，确实是个查找资料的好地方，但是，黎乔烨怎么就觉得它与季雪如好像应该没什么太大关联啊！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