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任何代价

    对于石迦的话，林雁没有选择相信。反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着实可恶。

    瞧他这幅自鸣得意的模样，真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连代表着善意的微笑，在林雁的眼里都像是无声嘲讽那样难以忍受。

    “话不要说的太满吧，石先生。”林雁微恼。

    她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很快调整了心态，略带微笑道：“石迦，你应该知道林氏集团在华国内的影响力和巨大人脉，我先为帝星数字的事情向你道个歉。不过帝星是帝星，我是我，今天我想跟你谈个合作的事情。”

    “哦？愿闻其详。”石迦点头道。

    他倒要看这个林家三小姐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沈萱端坐在一旁，一句话不说，嘴角微微勾起，像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同样……石迦注意到沈萱与林雁之间的特别关系，谁也不巴结谁，反而沈萱像是承担着林雁jiejie的角色。

    林雁又打了个响指，另一只手在大腿一侧，在衣角的遮挡下，再次按下了遥控器。

    墙壁上的投影幕渐渐放下来，同时投影仪亮起。

    这举动真的给石迦逗乐了。

    “你笑什么！”林雁挑眉道。

    石迦摆摆手道：“没有没有，你继续，你继续。”脸上分明是强忍着的笑意。

    林雁微火，没来由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想要把这个家伙当做自己的合伙人。在查看石迦资料的时候，字里行间只觉得这是一位天赋卓群的年轻人，而且没什么生活阅历，看上去就是极佳的合作伙伴。

    此时她有点后悔了，这个石迦比起纸面上的资料要讨厌的多。

    “云城网络公司的发展速度极快，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完成了从百万到亿万的大跨步飞跃，实现了超过一百倍的增长。其中起主导作用的。就是石迦你，这不得不让我……”

    “佩服。”林雁笑着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两个字。

    这些台词原本都是写好的剧本，现在发现这场戏的难度好像有点高。

    投影幕上的幻灯片列满了关于云城网络的数据图表，很详细。一看就知道是下了一番调查的功夫。其中还有许多数据是石迦还没来得及去了解的——比如市场好评率。

    云城网络的市场部没有做调查问卷的计划，这估计是林氏集团在网络上自己做的。

    林雁走到幻灯片边上，认真说道：“三款主力产品，、和云平台，平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好评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设计的调查问卷，根据数据显示如果好评率超过百分之八十，则可以确定这款产品拥有极大的投资潜力，同样也可以证明产品的质量之高。”

    此时的她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气质，就像是一位极为成功的产品经理人。

    石迦鼓着掌，“不错不错！”

    沈萱有些惊讶，她对于石迦创办的云城网络了解不多。原本以为已经高估了石迦，没想到还是有些小瞧天下英雄了。她即便不了解商业，但也能从这些详细直接的表格中读出云城网络公司的规模潜力。

    她看向石迦的目光中，第一次如此好奇。

    林雁深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将要爆发的火山一样，在石迦面前总是没法保持住淡定的情绪。

    “我说这么些，只是想证明我对你们公司的了解。我林雁不是那些有些家世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衙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改变不了我想要与贵公司合作的意愿！”

    哪有这么谈判的？

    石迦早就准备好了与老狐狸来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来到这里才发现……这位林家三小姐貌似是一个涉世未深的菜鸟啊？

    他问道：“合作当然可以。不过合作是双方的事情，你需要我提供给你们什么，你又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林氏集团的人脉！一笔十分可观的资金。”林雁自信道。

    “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了雪中送炭，三和集团是我接受的第一笔融资，同时也是最后一笔。你要知道云城网络刚刚踏上高速发展期。在不久的将来就算是百分之一的股权都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你必须要拿出打动我的条件！”

    石迦没耐心继续和这位大小姐胡闹下去了，他站起身说道：“另外回归刚开始的话题，你难道不想知道我究竟手里有你什么样的秘密吗？”

    林雁表情有些复杂，沮丧和恼怒交织。眼神中还带了点好奇。

    “什么秘密？”

    石迦笑了笑道：“林姑娘你是……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吧？”他笑意盈盈，双手一摊表情极为无辜。

    “你！”林雁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指着石迦，连连说了好几声也没有说成一句完整的话。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没想到这才刚刚交锋自己的弱点就彻底暴露在了石迦面前。

    这个秘密可不是石迦刚刚查询到的。

    自从云城网络与林氏集团之间留下恩怨后，石迦命令小Y一直在监视着林氏集团主要成员的电话、短信、电子邮件、甚至是出现摄像头中纸质文件。

    这举动占据了小Y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计算力。不过石迦认为这很值得。

    但是有一些经过加密的通话路线，小Y没有办法做到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进行破译截获，石迦同样没法办得到。因为其硬件留有报警系统，这一点从软件角度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石迦看向沈萱，说道：“酒会马上开始了，如果缺席难免会被别人嚼舌头根。不知道多少人正翘首以盼，想要看看传说中的华纳天后呢。”

    沈萱神色一动，石迦说的没错，主办方特意邀请她来参加这场酒会，而且提早就放出了传闻。贸然缺席总归不美，可是……她转身看向林雁。

    林雁咬着下嘴唇，下意识地皱着眉头，犹豫了许久，突然叫住了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石迦。

    “不要走！”

    石迦转过身，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沈萱姐……”林雁渴望地看向沈萱，眼睛里满是渴求。

    沈萱叹了口气，转过身向石迦说道：“石迦，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甚至称得上过分。如果你答应，你欠我的人情一笔勾销，反之我欠你一个。”

    石迦笑容不变，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沈萱，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一次，仅此一次。你以前帮过我许多忙，我当然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不管这个林雁提出什么要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绝对会出手帮助她。”

    林雁刚想要反驳，瞥见沈萱难为情的神色时，把话都收回了嗓子里。

    “石迦，现在轮到我说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们云城网络，或者说是你自己的下一步计划，绝对不是游戏，是文学、是动漫、是大IP！我愿意出一笔钱，我甚至连股份都不要。如果把我推在台前，你这家新公司肯定不会遇到任何麻烦！我林雁从来不会亏欠任何人！”

    她越说越激动，明眸微微湿润，声线颤抖道：“我只是想要证明，我林雁脱离了林家，我依旧是我林雁，不是任何人，更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林雁注视着石迦，眼圈有点红，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一个想要成大事的人绝对不会拒绝任何免费的帮助，不是吗？”

    石迦愣住了，点点头道：“当然。”

    “那么，合作愉快？”林雁落落大方走到石迦身前，抬头注视着石迦的眼睛，伸出白皙细腻的右手。

    石迦突然笑了，握住林雁的手，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