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萧县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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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把头一抬,便见城头那边,一骑当先,挺枪而来,身后,是步伐一致,踏步而来的曹军。 甘宁长笑一声,尽杀些小卒,着实是无趣,见此将来,知是萧县城中守将。不由精神一振,于是不退反进,左脚一蹬地面,双腿发力,向那曹将疾射而去。 人在途中,便见那曹将的枪尖如毒蛇般闪电刺来。甘宁大喝一声:“来得好!”百忙之中,却是把身子往左扭了一扭,噗嗤一声,枪尖险之又险的穿透了甘宁罩在外面的袍服,而后甘宁怒吼一声,长刀如匹练,砍向了曹将的坐骑。 战马狂奔之中,忽然就短促的悲嘶一声,然后偌大的马首,就这样掉了下来,血如泉涌,顿时喷溅得地面一片腥红。 轰然之中,四蹄一软,战马倒地不起,那曹将也不是等闲之辈,在感觉到异常的时候,便把左手在鞍上一撑,借着那一点力道,往旁边一个翻滚躲了开来,避免过了被战马压在身下的情景。 甘宁一刀砍死敌将的战马,然后又接着一刀劈了过去,不料这一刀,却是让曹将给避开了。甘宁哪里肯善罢甘休,大步上前,提刀又开始砍劈。 旁边一群曹军涌了上来,乱糟糟的喊着保护将军。甘宁身后,一群悍卒也围了过来,远射近刺,把甘宁身边护卫得结结实实。 那曹将为甘宁数刀所迫,只得弃了掌中枪,这才翻身起来,而后锵的一声,拨出腰间长剑,遥指甘宁,愤愤道:“匹夫,敢再战否!” 甘宁仰天一笑,踏步上前,朗声道:“既然你一心求死,甘某便送你归天!无名鼠辈,纳命来!” 那曹将见甘宁一动,藏在身后的左手猛的往上一摆,喝道:“射!” 早就暗中得到命令的曹军弓箭手,顿时便把扣在弦上的箭矢瞄准甘宁,一股脑的全射了出来。此时曹将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甘宁身中数十箭,如刺猬一般的场景了。 他哈哈大笑,道:“莽夫也敢攻我城?” 笑声方落,却见甘宁在箭雨中毫发无损。仍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不远处。却原来甘宁正欲欺身前行,忽然眼角就瞥到一点不对。他是何人?江湖上闯荡过的绿林好汉,从军后又在军营中厮混至今,什么明的暗的没见过。当下便疾往后一退,然后两边的盾手抢了上来,把大盾一竖。 果然,前方刚才欲去的地方,矢发如雨。若一意前行,与那曹将交战,只怕自己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甘宁分开盾牌手,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阵后怕,若自己慢得半刻,这躺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甘宁开口了,很平淡:“暗箭伤人,小人所为也。” 言罢,刀出。 曹将见甘宁不损毫分,心中一惊。见甘宁刀来,忙忙一横,剑身挡住了甘宁势大力沉的一记劈砍。 当的一声响,只见甘宁大喝道:“再来!” 劈一刀,曹将便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连退八步,剑身一阵哀鸣,然后叮的一声,从中断裂了。 曹将脸色大变,正欲躲时,眼帘深处,白芒一闪。刀气临身,一刀将其分作两段。这一切,如电光石火,根本就让人反应不过来。 曹军见自家将军与敌将相斗,未及数十息,便剑断,人亡。不由大恸,于是嗷嗷叫着,便持刃往前冲。 甘宁自然不会客气,率部砍瓜切菜般连杀数十人,遍地散发着腥味、热腾腾的内脏与鲜血,终于让曹军冷静下来了。 他们终于不再铁板一块。开始四分五裂了。悍勇的死忠,仍然一声不吭,双目通红的紧握着刀枪与汉军相斗。看清楚了形势的将士,肾上腺素退下之后,便双腿开始发抖。开始抛弃手头的兵刃。有的当了降卒,有的,脱了甲胄,扔了兵刃,顺着城墙马道,溜得无影无踪。 城头终于一片寂静,城门也被汉军打开了。 县令也终于没有能够把火扑灭。曹将战死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既然如此,他自然也顾不上救火了。萧县即将陷落,百姓与他的小命比起来。自然是他比较重要。于是,他便毅然打马回府,率了部曲亲信,取了家小细软,自别门出城,落荒而逃。 甘宁得到消息,也不去追。城外还有个文聘呢。自己吃了rou,也得让人家喝点汤。于是便率部,投入了救火工作中。 接下来,这座城,就归他管了。所以,他要积极的参与抢救、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虽然,这把火实际上就是他的人放的。但事后,满城百姓,感激的对象,只会是汉军。
毕竟,前一任官府在困难面前,拔腿就跑。这样的坏形象与汉军对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萧县县令出城没跑多远,就被文聘给拦住了。这也是他与甘宁分工合作好了的。甘宁与文聘自忖一起攻城,也避免不了有人想要逃。为了拦截漏网的大鱼,于是便做出了分兵的决定。 之前看着城中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文聘在城外,看得那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率部飞驰过去。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在这里等啊等,终于,他等来了猎物。 县令率了残部千余人,在这黑夜里,匆匆而逃。只是想不到,前脚离了虎狼,后脚又踏入了一个陷阱。 鼓声一响,文聘率部显出身来,四周火光大作,把县令一行团团围住。县令顿时就觉得人生为何如此艰难,上天为何要对他如此这般? 万念俱灰的县令扑通一身,便滚落下马来,在汉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高声喊道:“我愿降!” 他实在是不想折腾了。这年头,当个官太难了。他在扬州为官,恰逢扬州大乱,只好弃官归家到了兖州。在兖州,又逢刘备、曹cao大战。于是又随曹氏一路撤到豫州来,在沛国为萧令。 太平日子没过几天,现在汉军又打过来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作了什么孽。罢罢罢,此回若能保得住性命,就从此彻底熄了出仕的念头,回家当个田舍翁罢。 带头大哥膝盖一软,身后的人哪里还繃得住,纷纷伏了一地,任凭汉军处置。文聘等了半晚,露水都浸湿了内袍,手中兵刃紧了又紧,还想着今晚要大杀四方。结果人是等到了,却没给他饮血的机会。全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