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6 无欲则刚
从DreamTea公司出来，李俊翰径直就回了家。 一路上开着车，没有说话。 到了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冰箱里拿一瓶水出来喝，而是走进了卧室，从衣柜盯上拿下来了一个纸箱子。 打开。 里面放着李俊翰一年前离开韩国的时候从那面家里收拾出来的东西。 在他把房子交给了那个死命非要租自己的房子的人之前，他希望不就那么丢掉的东西。 有很多东西，有抱枕，有一些应该已经过期了的洗漱用品，有一个大大的玻璃球，还有……一台电脑。 虽然是封在箱子里的，但是依旧已经落上了一些灰。 李俊翰从里面，拿出来了那台笔记本电脑。 这台电脑的历史很久了。买这台笔记本的那个时候自己的助理还是朴素珍呢。那个现在在Girlsday算不上红，但是依旧很努力的女孩子。 时隔一年多李俊翰再次打开那台电脑，费了不少的功夫。因为太久没用电池都出了问题，折腾了足足将近一个小时，李俊翰才把电脑开启。 然后，就是用电脑播放最近都是一年多以前做好的那几首曲子。 时间过的很快。 与其说，他要整理的东西都那台已经很久没有用的电脑里，倒不如说，在他的心底。 里面装着一些李俊翰不太愿意翻起的回忆的。 倒不是真的像他跟尹贤说的那样怕什么看到了会旧病复发，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些过去的事情，翻起来对自己，甚至对一些那些记忆里的其他人来说，都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彻底的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今天尹贤说的那句，唱出来是好事，让李俊翰有一种应该把压在箱子里或者心里的东西整理一下的感觉。 确实，现在的他，不适合压着了。更何况，在今天在开车，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回来韩国的时候，那个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影子…… 一晚上，就这样，在不大的家里安安静静的听着音乐哼着歌，想着事，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仁川国际机场到达大厅。 “OPPA你昨天晚上是没睡觉吗？怎么感觉一点精神都没有？” “是没睡太好。大清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这么老远跑来机场接你，你觉得我能休息的好吗？”李俊翰一脸的郁闷。 “还早吗？都快十点了我才给你电话的好不好？要是以前，你早就起床了吧？是养病这一年变懒了吗？” “昨晚上在家里听歌想事情，所以睡的晚。” “听歌？什么歌？” “膝盖。” “……” 李俊翰面前的这个女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古怪。之所以会这样……因为，她是金素恩。 “你在国外的度假结束了吗？”李俊翰重新开启了话题。 “嗯，玩了两个月。” “看得出来，胖了。”李俊翰上下打量了一下金素恩。 “并没有啊！”金素恩则是一脸的不屑，“我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我在上飞机之前在机场休息室就称过体重，并没有胖。” “……” “拜托，OPPA，你下次跟女孩子聊天也换个话题吧！不然你就是想跟人吵架都吵不起来，还怎么再谈恋爱啊……” “我打算单身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李俊翰打断了金素恩的话。 “OPPA你今年30岁？” “去年……别装不知道，你也25了！” “我就算35也不关OPPA你的事。”金素恩摆了摆手，“还年轻，OPPA你还是再找个人照顾你吧……” “你让我这么远跑过来机场接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李俊翰实在是懒得跟金素恩这里聊这种话题。 “没什么啊！我下个星期就要开始拍戏了，估计又见不到你了，所以提前喊你来看看嘛！” “……你当我是什么啊……”李俊翰一脑门黑线。 “idol啊！”金素恩理直气壮，“一年多没见，总要在回到韩国的第一时间见到你啊！” “……嗯。” “看到OPPA你除了没精神以外，整个人状态都还是不错的，我也就放心了。”金素恩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俊翰，很满意。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 “嗯。” 金素恩跟着李俊翰就这么移动起来了。 从到达大厅到停车场，走路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很快两个人就坐在了车里。 “旁边好像有人认出我们来了？”李俊翰压低了声音对金素恩说道。 “废话，我为了怕OPPA你认不出我来，一点伪装都没做，被认出来在正常不过了。”金素恩则是完全不在意。 “不会出什么奇怪的新闻吧？” “出呗，我怕什么啊！”金素恩哼了一声。“我就是凌晨从OPPA你家里走出来都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这种话你以后还是少说。” “对了，OPPA，我想起来一件事……”金素恩打断了李俊翰的话。 “什么？” “再有几个月，我跟JHL的合约就到期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来跟我谈续约的事情啊！”金素恩一脸好奇的问李俊翰。 “续约？这个我不知道，一会儿我去问问老板大叔。” “他是我的经纪人啊！”金素恩笑着打断了李俊翰的话，“我是他直接带着的艺人的……哦，现在估计OPPA你也是了吧？” “……那你直接跟他谈不就是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是等着你跟我谈呢？” “为什么？” “大概是觉得OPPA你会牺牲色相从我这里骗一个吸血合同什么的。” “……” “我这一个多月也在想，要是OPPA你勾引我，我大概能抵抗到什么程度……” “好了，注意尺度问题！”李俊翰打断了金素恩有点荤素不忌的笑话，“回头你跟大叔续签上一段时间合同就好了……嗯，提出一个签约金吧。我给你点股票。” “股票？什么股票……”金素恩一愣。 “JHL打算上市了，给你点股票什么的，这样将来你万一演不动戏了，又没嫁出去，总算有个钱养老。”李俊翰淡淡的说。 “哦，那我就更可以放心的不用着急嫁了。”金素恩立刻点头。 “……我是不是不应该给你股票了？” “你打算给我多少啊OPPA？” “0.5%吧。你，还有Aura和Kara的成员，还有虎东哥，在石哥，还有俊河哥，每个人0.5%。”李俊翰想了想说。 “还不到1%啊！真小气。” “素恩啊，我们这个公司的市值现在估计可能都有六亿美元了。”李俊翰笑着打断了金素恩的话，“三十亿韩元，也不算少的签字费了吧？” “也绝对不算多。”金素恩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聊胜于无吧！” …… 把金素恩从机场送回了家之后，李俊翰就开车回家补觉了。 对于他来说，在周三的上午跟LOEN谈上市之前，要准备的第一件事，就是列出来一个公司股权分配清单。 上市公司可不是之前李俊翰和LOEN那种有点小打小闹的不正规的公司的风格。 因为是要从投资者手里圈钱，一些基本的利益均沾，还是要做到的。 而且，李俊翰从一开始，就想着让JHL的公司股权复杂化的。 除了引入更多的投资者，最简单也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让公司的艺人们可以持股。 一方面，可以让公司的艺人们在活动的时候更积极，另一方面，这其实也是用股市投资者的钱来给艺人们发奖金。 这种事，想必LOEN应该也是不会很介意的。 做好了准备，自然就是要跟LOEN方面正式谈判了。 周三上午，李俊翰准时来到了LOEN公司。 跟李俊翰谈判的人的阵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全。 除了LOEN公司的社长和两位副社长，作为LOEN公司的母公司SK集团，还专门派了一位专职的副总来参加了这次会议。 规格高的让人有点惊讶。 五个人在LOEN的会议室里开了一天的会。 …… “你怎么才来？” “哦……张良不是也还没来？” “他今天有事，过不来。怎么，不顺利？” 晚上，在弘大的酒吧里，李俊翰一进门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有点闷的打开了一瓶碳酸饮料，灌了一口。 旁边的黄承炫笑呵呵的看着损友，一脸的好笑。 “是不太顺利。”李俊翰点了点头。 “不是说去谈公司上市的吗？怎么还会有谈不拢的？这是分蛋糕的事啊！”黄承炫一脸的不理解，“尹贤今晚喊我们来不是来庆祝你马上要变上市公司老板吗？” “可不是。”尹贤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喊你们来安慰他的。” “你猜到了他会谈不顺利？” “上市分蛋糕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谈拢的事情啊！”旁边的安和笑着说道：“怎么，是卡在哪里了？” “估计是跟我的公司交换持股上。LOEN不同意吧？”尹贤笑着说道。 “不是，你这个倒是很顺利。我就跟他们说，你是DK去年所有歌的一大半的词曲作者，然后提了一下你jiejie的事情，他们就认可了。”李俊翰摇了摇头，“问题是在原始股的发行对象和价格上。”说着，他叹了口气，“LOEN比我想象中的要小气很多。” “废话，资本家都是恨钱少的。”尹贤笑着说，“能少给出去一点，就少让出去一点。你是打算分谁股票？” “Aura的那帮孩子们。”李俊翰说，“还有Kara的那五个孩子。” “刘在石和姜虎东不是现在都是你们公司的？”黄承炫在旁边插话。 “对于给刘在石和姜虎东一些原始股LOEN的人没有任何意见。包括金素恩也是。”李俊翰笑着摇头，“但是轮到郑俊河他们就不同意了，Kara里面只同意给具荷拉一点股份，Aura则是干脆谁都不同意。” “……这个也可以理解。”尹贤在一边笑的很意味深长。“毕竟核心竞争力并不是在那里……” “这种行为会让人心凉的。”李俊翰则是很坚决的摇头，“没有Aura的这群姑娘，我可能都不会成立JHL。他们的决定让我很失望。” “你们谁也没说服谁？”黄承炫有点好奇最终结果。 “吵了半天，谁也没能说服谁，然后我说上市的事情就先放放，不着急了。”李俊翰摇了摇头。 “……对方很失望吧？”尹贤笑了。 “反正我是大股东，我说不走上市程序，就不走。”李俊翰一脸的理直气壮，“他们也没脾气。” “那你要少挣很多钱吧？”安和也笑着问。 “反正我也不会把JHL的股票卖出去，就算股价值一百亿美元都跟我没关系。”李俊翰满不在乎的说：“而且如果走上市程序，估计我的股权比例就只剩下30%左右了。” “30%？你现在不是60%吗？”尹贤在旁边一愣，“你们要发行50%的股权？” “40%。”李俊翰淡淡的说，“我想要让股权组合复杂化，自然就要发行更多的股权，而且这也是吹大气泡的好机会啊！” “你们现在估值多少？”安和作为真正的金融业从业人员，对于这个关注的更细致一些。 “去年下半年估值是5亿美元。” “……那你们发行如果成功了，市值不是将近九亿美元了？这都……超过S.M公司的股价了吧？”安和一脸的荒唐，“你确定你们不是膨胀太快了吗？” “去年Kara在岛国发展的太好了。”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前年我最后给她们做的那张专辑正式认证了三白金唱片，然后她们在岛国办了两圈的巡回演唱会，挣得钱有点多。Aura这次的回归到现在也就三天，唱片销量已经过了三十万了，到现在还都在各个音源榜的榜首呢。再加上，去年的福布斯韩国名人榜，我第三，刘在石第五，金素恩第十七，姜虎东第二十六，Kara和Aura也排进了前一百……整个韩国演艺圈估计比我们在这个榜单上多的人，估计都没有了……S.M都不行。” “废话！S.M又没有刘在石和姜虎东。”尹贤在旁边笑了。“你这样各种方面都有涉猎的……嗯，倒是也理所当然应该是排在只做歌谣的S.M上面。” “谁说S.M只做歌谣的。”旁边的安和插了一句话，“高雅拉和李妍熙都是S.M的。” “……跟俊翰和金素恩比起来……嗯。认了吧。”尹贤摇了摇头。 “去年JHL的盈利有多少？能有九百亿韩元？”安和追问道。 “你算市盈率？十倍市盈率是蓝筹股，他们公司……我觉得应该至少五十倍市盈率吧？”尹贤不同意。 “但是现在的关键点是，俊翰不是不打算上市了吗？所以九亿美元什么的，跟他也没关系了吧？这公司还是三百亿韩元的。”黄承炫笑着打断了尹贤和安和那里的聊天。 “嗯，反正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李俊翰一脸的无所谓。 “那LOEN会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呢？”黄承炫继续把问题带了回去，“这种投资增值的事情，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吧？” “等他们同意呗！”李俊翰笑着说：“我是不会让步的。反正该挣的钱我还在挣。” “你们去年盈利到底多少？”安和还在纠结这个。 “去年……我休息着，Kara的部分大概差一点不到五百亿，Aura因为没有回归收入更少一些，在一百亿多一点，其他的人加在一起大概是两百亿左右的样子。”李俊翰淡淡的说，“算起来八百左右吧。” “分成呢？”安和心算了一下。 “这是分成以后的。净利润。” “那为什么给你们公司的估值才五亿美元？”安和一脸的荒唐。 “所以，他们现在的合理市值在十亿美元以上啊！”尹贤在旁边笑着说，“对吧？要知道，去年Aura和俊翰都在休息呢。今年开年Aura就回归了，这一波至少两百亿韩元吧？这样算起来市盈率……” “嗯。”安和也笑着点头，“真是……不懂啊。” “反正又是到不了手的钱，何必这么纠结呢？”李俊翰打断了两个死党的话，“不过，尹贤啊，交换持股的方案通过了，你……” “你们又没有上市，公司只值三百亿，凭什么我们51%的股只能换你们1%的股。”尹贤笑着开始对李俊翰开玩笑了。 “那就先放放吧。”李俊翰则是完全不接话。“我也不着急发展子公司什么的。” 旁边的黄承炫噗嗤一下笑出来了：“本来就是，尹贤那个公司又没什么前途……” “呀！”尹贤炸毛了。 本来就是你比较着急嘛！ 李俊翰端起来了装着碳酸饮料的杯子喝了一口。 反正我不急。 不论是DreamTea，又或者，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