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七幕】血证(7)
谷口久之助哪敢违逆?重重叩首后抱头鼠串而去——现在不是事成后邀功论赏,官升三级,而是必须保住饭碗,唯恐稍有不慎便卷铺盖走人,沦为同僚的笑柄了。说来奇怪,他精心准备了计划,“林静如”也在此期间恢复了健康,所以一切本应进展得非常顺利,可为何结局竟这般惨淡呢? 鉴于担心日方极可能不死心地探查、跟踪,雨薇迈出日本驻德大使馆的雕花铁门,穿过那些群聚在馆外且吵嚷不绝的新闻人士后,不曾立即搭乘交通工具。而是步行片刻,确定身后无人尾随,才挥手招呼了一辆马车,朝柏林大学匆匆而去。 坐听车夫的沿街吆喝与马蹄声,雨薇扶住胸口,长长了舒了口气,放松了先前绷得紧紧的神经,但想起那些谄媚至极的对白,复又沉下面色。 确实,彼时她甫一开口,便觉得胸中一阵绞痛,仿佛有利刃将其一霎剖开,试图挖出其中的五脏六腑。于是她恨不得如先前教训田尻光也般,起身暴打那两名日本官员,只为无辜枉死与壮烈牺牲的同胞们报仇雪恨!然而,严峻的情势*迫她不得不强抑悲愤,模仿汉J的奴颜婢膝,与日方虚以委蛇。 但不论如何,这趟出行……雨薇猛地咬紧唇,伸手直往右脸狠狠抽去,以汉语连声斥骂:“蓝雨薇,祖宗十八代的脸,今天被你丢光了!你觉得你这趟后,有什么资格在刘砚心那些人面前宣扬你的爱国心?有什么资格在你的师公面前证明清白!?” 两声脆响后,雨薇埋首失声痛哭,毫不顾及她的举动已让车夫惊愕得目瞪口呆,险些因疏忽御马而偏离了路向。 柏林大学内,一片大乱。 当雨薇在日本大使馆内苦于应付时,当刘砚心、岑苡诜与舍恩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门前挥手告别时,邝公道、陈邦杰与田培林正在学生经常聚集的食堂前、图书馆前,以及法学院、理学院等教学楼底,不断抛洒那些如实记录了日军在南京所犯下的滔天暴行的黑白相片,任由那些过往的学子将其陆续拾起。 ——“上帝啊!这些都是人干的事吗!?快看这些堆积如山的人头!快看这些被截去四肢、内脏外翻的**!还有这些残缺不全的R块……难道都是人骨、人R!?我……我简直要吐了!”
——“太可怕了!这……这些女人的‘私’‘处’到底被填塞了什么?茹房、眼珠都去了哪里?我的上帝,快看这个貌似才十五岁的少女,整……整个生殖器官都被残忍地剜掉了!凶手简直比‘开膛手杰克’还要残暴!” 注释: 即jacktheripper,是于1888年8月7日至11月9日期间,在伦敦东区白教堂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凶手化名。凶手犯案期间多次寄信到相关单位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经媒体一再渲染,引起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至今他依然是欧美文化中最恶名昭彰的杀手之一。史料参考维基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