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可慢慢地,吴莫邪失望了。 六个玉简中所描述的魂法,的确算是世间仅有的珍品,五个地阶魂法,一个天阶魂法。 天阶魂法正是上次水白施展的,能够抽取灵妖体内的灵界之气,从而使其与祭灵师断开联系,从而暂时失去战斗力,可谓极其妖孽的魂法。 当然施展的条件也十分苛刻,要求祭灵师所刻阵法符文的魂器为月属相。 代表着什么,不是简单地往魂器中注入月灵之气,而是需要金木水火土风雷七个属相的魂器。估计在当今世上,魂器数不胜数,但七属相的估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所以就算这样一个堪称妖孽的天阶魂法摆在面前,大多数人也只能等干瞪眼。 至于其余几个魂法,除了一个身技魂法比较适合吴莫邪,其余的都与他的属相不相契合。 也就是说,这六个玉简中,并没有关于开启灵界的方法。 而这顶层除了这些又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无疑让吴莫邪颇为沮丧。 正欲离去时,吴莫邪发现人参娃娃正飘浮在空中,面目凝重地望着前方的一副字。 “明者,日月也。” 五个字可谓臻微入妙,入木三分的笔锋跃于纸上,如若凤泊鸾漂,隐而透出山河间的苍茫,想必是出自大家之手。 “你还会欣赏书法?” 人参娃娃转过头来,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说道:“我听过苏黎说过这句话。” “那又怎么样?”吴莫邪有些不解。 “虽然不知道这句话出自何人之口,但本参爷敢确定一点,这是月灵碑上的古语。” “月灵碑?” “你还记得那句万物自天灵么?那也是月灵碑上的。” 吴莫邪也收敛了神色,皱着眉来到字卷面前,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幅字是苏黎前辈写的?”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人参娃娃说道。 “就算是苏黎前辈写的,难道还能指引我明悟开启灵界的方法?” 人参娃娃用看傻子般的目光看向吴莫邪,摇摇头道:“我总觉得这幅字有蹊跷,你调动体内月族魂脉的月灵气息试试。” 听罢,吴莫邪也同样用看傻子的目光回敬了人参娃娃。 “你以为月灵之气是我想调动就调动的么?那我这些年还用过得这么艰苦?” 虽然如今已经拥有了两个属相,但始终不够达到使用月族魂脉的标准。就像军队中的士兵一般,若军衔不大于他的话,对你的命令指挥鸟都不会鸟一下。 在端详了一段时间后,人参娃娃盯着字说道:“你把手放在上面再试试。” “什么?你开玩笑吧?” 吴莫邪一惊,心想这样不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么,更何况还是灵王苏黎留下的字。 人参娃娃说道:“本参爷自然不会打胡乱说,你如果怂了也可以不做,以后可别抱怨找不到开启灵界的办法。” 吴莫邪沉默片刻,无奈地摇摇头,默念着苏黎前辈对不住了,双掌遂覆上纸面。 “怎么样,有感觉吗?” “……” “体内的月族魂脉有没有反应?嗯?” “……” “你倒是……” 吴莫邪转过头来,手中的魂戒微亮,将身边的话痨灵妖收了进去,顿时让世界安静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把大宝收进魂戒,但在这种需要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情况下,实在没法忍受那没完没了的废话。 吐出一口浊气后,吴莫邪再次将手覆在字卷上,感受着体内月族魂脉的异动。 可惜,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字卷前良久,也没见体内的魂脉与其有什么共鸣,倒是一直盯着那五个字,有些花眼起来。 吴莫邪揉眼后重新睁开,发现那几个字还是如同扭曲了一般,如同龙蛇飞舞。 “怎么回事……” 再一睁眼,白宣上的墨字竟是自行拆解开来,恍惚之中,第一个“明”字的日月越分越远,化作了两道圆球。 “出现幻觉了么?” 吴莫邪甩了甩头,闭上眼在完全确定自己意识清醒后,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目,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视线中哪还有什么字卷,周围甚至都不再是藏书阁顶层的布置,而是漫天呼啸的风雪。 他的双腿已在不觉间被冰雪所覆盖,冷风如刀,刮得吴莫邪脸发疼。 摊开手,感受到冻雪在手心化开的真切寒意,他不禁一惊,心道这居然不是幻觉。 环顾四周,好像是一片被厚雪所覆盖的嶙峋雪山,枯枝挂着冰柱,在风雪之中瑟瑟发抖。 一只雪隼站在枯枝上,小巧的脑袋不断晃动,似乎对眼前的白袍青年感到好奇。 前方是断崖,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坐于突起的峭岩之上,细雪飘扬,悠然地在虚空中摇晃着双腿。 小男孩穿着单衣,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冷意,一边观赏着崖下风景,一边用天蒙语哼唱着歌谣,歌声传得极远,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久久回荡不息。 “你是谁?” 随着魂力的透体而出,脚边的冰雪也融化开来,但吴莫邪没有动,只是看着那哼着歌谣的小男孩,打破了沉默问道。 小男孩停止了哼唱,转过身来,稚嫩的脸庞朝着吴莫邪天真一笑,说道:“不是你一直想要见我吗?” “你是……” 吴莫邪皱起眉头。 小男孩站起身,缓缓从断崖边走了下来,而他每走一步,都仿佛长大了几岁。 仿若带动着岁月的流动,当他走到吴莫邪面前时,已是一名白衣素带的青年。 “我姓苏,叫苏黎。” 噙着淡笑的声音在风雪之中尤为清晰,更是让吴莫邪神情呆滞起来。 “苏黎前辈?您没死?” 略带着激动的声音响起,吴莫邪连忙拜下,心头狂震。 如此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站在面前,加上又听过灵王的不少事迹,怎能令他不激动? 苏黎摇摇头,面色不悲不喜道:“我已经算是死了吧,你现在看到的我,只不过是一道主身在生前留下的一道意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