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马超VS魏延
“荆州无胆,刘表守土之犬,更是对卫侯阳奉阴违,日后平定孙曹,我军自是不会放过刘表,现在还怕什么?!”冷静派的话不禁又惹恼了那些早就看不惯刘表对河东态度的军官了,请战之众当即便出口反讥道,“何况那匹夫分明将将军侮辱至此,辱将军非辱你我?辱我河东诸军,乃至辱卫侯!?若将军不做表示,岂非是不顾颜面?!” “你……分明强词夺理!”被人将马,河东诸军,甚至卫宁都抬了出来,那些出口全谏的军官词穷,只能拂袖恼怒道。 马见两边人开始有了冲突的迹象,不禁当即怒声喝道,“都给我闭嘴!” 马怒自有一股威势,众人不敢多言,却听马最终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稍后我也就给那邓城主将一点教训,不伤他性命便是!他打我麾下士卒多少鞭,断了几根骨头,我也让他身上好不了多少!这就算扯平了,刘表又有什么理由来告我!?” “这怎么可能一样,人家好歹是刘表亲自任命的一方大将,怎可用小卒等记?”冷静派心中苦笑不已,但能够劝马不害人家性命已经是底线了,若是再言,恐怕那魏延还未吃上苦头,便是他们当其冲了。 这些人也是知道马失弟心情烦躁,于是也不敢再多言了。倒是那些请战派眉飞色舞,纷纷请求同去。 大军需要人手调度继续前行,马自然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调走,只选取了十来员战将,便领着三千兵马马不停蹄直取邓城而去…… 至于对方口放狂言可不可能成为现实,这样骇人听闻的念头可是从没有在脑海中升起半点念想,甚至都没有人认为那魏延能够和马有一战之力! 他们的主将马是谁?数年前便能够在赵云,典韦这样的河东顶级大将手中走上数十,上百个回合,而现在更是已经足可和他们杀个昏天黑地,难解难分的人物,马的武艺已经是站到这个天下的顶峰层次了,魏延就算有些本事,在马面前也逃不过被击败的命运!而这样的认知,不单单是主战派,就连冷静派都认为,那魏延这一次可是有难了! 三千兵马在马怒气滔滔的率领下,抛开了繁冗的步足和辎重车队,去势飞快,大军本来就已经进入了邓城范围,不过两个时辰便已经兵临城下。 马耀武扬威一摆手,大军缓缓降,带着沉重的萧杀向着城下逼近。 邓城并不大,比起马见过的许多雄城都要小了太多,马更是没将这区区小城放在眼中,自然也对魏延更加蔑视,若是有能力的人,又岂会被下放到这样一块不毛之地? 马高坐马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城楼,正见此刻邓城城门紧闭,城墙上荆州军旗招展,尤其那个“魏”字大旗在马看来更是刺眼,一队队兵马簇拥在城墙上,紧张的看着河东军的压境,但却终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色,仿佛是早有了准备又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再支持他们面对河东军这样雄壮的军威也无法胆怯。 马的眼力极好,数百米虽不能看出城墙上兵卒们脸上的表情,但还能从军容轮廓看出他们并没有胆怯之心。这却是与一直沿路走来的各个荆州城池面貌不一样了,要知道,面对他东进时,那些小城的守军看着河东军容都几乎吓得脸色惨白,在他面前都是战战兢兢。 马一扬马鞭,身边有副将独自跃马向前,耀武扬威高声厉骂道,“楼上的荆州鼠辈听着!我家将军亲自领兵前来,知道怕的快开门,让那魏延小儿负荆而出,为我家将军牵马赔罪!否则,我军若是攻城,必要尔等难过!“ “放肆!“如此侮辱的话还刚说完,便听得一声大喝从城内传来,却见邓城城门打开,一员年轻大将舞刀领队而出,脸色暴怒,顿时大叱道,“河东军闻名天下,竟是如同兵痞流氓!西凉马如何?徒有虚名,且让来吃我一刀,看快是不快!” 城门大开,兵马一拥而出,虽然这些杂兵还是不够看,甚至面对河东军常年培养出来的傲气和肃杀,都还是能找到恐慌,但,在那员年轻战将的带领下,即便有了惧意,却也没有人退却半步,紧张却又坚定不移的和河东军面对面对峙起来,在马眼中,毕竟是旌旗招展没有一路所见荆州军的软弱和颓丧。 倒是那年轻战将率众而出,跃马舞刀,中气十足,刀是好刀,寒光凛冽,人是豪杰,威风凛凛。面对了马在前,河东军三千精锐在其后,魏延竟还能面无惧容,更反而大声叱喝怒骂,若是初前口出狂言也便罢了,他马已经亲自前来还是带着大军兵临城下,这魏延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分明便是真的不讲将他方在眼中。 马眯着眼睛,魏延这一登场,便给足了气势,就如同文人相观,从其言行举止,谈吐才学,便知其右多少智慧,有多少修养。 武将亦是如此,常年与军队为伍,马也是痴迷武艺,只看魏延手中大刀,马便能估摸出多少分量,必是沉重镔铁,又见魏延双臂粗涨肌rou饱满,虽是年轻,但也有力大之色,尤有魏延身负铠甲,单手握刀,架势便有了几分无懈可击的味道,又仿佛下一刻拍马上来,便能顺势杀人,没有半点马虎。 年轻,实力不错,但很狂妄,马也已经二十多岁,论起来,行军资历也算不菲,对面前这个愣头青来说自然就如同当年赵云对他一般,乃是用前辈的思想去揣摩。 或许是刚看到魏延时,马有些惊讶,不自然想到了自己生死未卜的亲弟马岱,但下一刻,魏延口没遮拦,却又让那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事实上,当魏延那一句破口大骂出来,马身边不少战将都是义愤填膺,又见对方年轻,更是心中不忿,本要出马反骂,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兵器要冲上去和对方厮杀。马终是抢先一步探出手来,制止众人出头的举动。 马勒马上前,仿佛饿狼一般盯着魏延,冷声道,“你便是魏延!?” “你便是马?!”魏延一挺胸膛,对方明知故问,也只能冷眼回声。 “放肆!我将将军的名讳岂是你个无名小辈所能直言嘴上的!?”马身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当即高声怒斥道。 “行如盗匪,何能称为将军?直呼匪之名,有何不可?”魏延冷笑连连,毫不顾忌放胆讽刺道。 “我河东自卫侯拨乱反正,拥立陛下,安邑乃是大汉新都,我河东军自是王师,你胆敢以盗匪来喻我军,莫非是藐视朝廷?你家主公刘荆州可也是上表称臣了的!”马大喝一声,怒斥道。 “欺压州郡,搅扰百姓,士卒无知尊卑,所过之处,百姓鸣苦,私取荆州粮秣财帛,不是盗匪又是如何?”魏延同样大怒。 “那这便是你打我士卒的理由了?”马语气越冰凉,当即隐怒问道。 “是又如何?”魏延一紧大刀,凛然无惧。 “也是你口出狂言,要三合取我级?”马微抬长枪,俨然便要跃马出手。 “沽名钓誉之辈!有何可惧!”魏延同样举起大刀,高声大叱,“你率众逼城,本便敌意昭然,既是你无视我荆州颜面,我又何须再对你客气!也要让你知道,我荆州儿郎,也不是全是懦弱匹夫!” “好!好!好!好个竖子!”马怒极大笑,当即大喝一声,“我观你恐是有些武艺,但是坐井观天,不知天外有天,今日便叫你知道,有几分实力才能说几分的话!” “叱!”马猛然一吼,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中长枪直抬,拉开笔直,直指向魏延,胯下骏马出自西凉神骏无匹,四蹄撒开,虽不若赤兔,骕骦,亦是风驰电掣,直向魏延扑去! “哈哈哈!终于露出本性了吧!”魏延仰天大笑,眼中闪过熊熊战意,也是一拍马臀,舞刀而上,迎向马而去,“就让你马成为我魏延扬名天下的第一块阶石!” 马心中冷笑,心中却蓦而有些恍惚,犹记得多年前,他随父东进,也是如此狂妄,也是如此自大,也是从没想过自己有被人硬生生打败的时候。 而现在的魏延仿佛活脱脱当年的他,同样的年轻,若一柄初开封的宝刀,那样锋芒毕露。 但是,这样还是不足够让马收起泄的心情,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泄这些天来积攒的怒火,只是希望魏延的真正本事,也要像他的嘴巴那样锋锐。 荆州不善产马,魏延胯下坐骑也并非什么良驹,只是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倒是不以为意。但虽是如此,马毕竟也是声名在外,纵横西凉锦马,能够有这样的称号,想必也不会如同荆州大多数武将那般无用才是,魏延也不敢托大,表面上狂妄,内心细腻倒是运足了七分气力,而剩余三分更是为了防范骤生的变化。 事实上,他的狂妄也并非没有道理,荆州公推的猛士,自是如今在河东扬名天下的黄忠黄汉升。但黄忠毕竟已经不算是荆州武将,能够让魏延生出一教高下心思的就只有一个文聘而已。 不过文聘如今早已经是荆州的顶梁柱,身份不凡,魏延现在还是籍籍无名,虽然凭借勇力成为了一方大将,却也只是守着区区邓城这一偏僻的小城。以他的身份当然不可能让文聘自折身价和他比武较技,魏延却深以为就算文聘和他比武,也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而恰恰这个时候马前来,虽然是河东那些传信兵失礼在先,但将他们打得重伤,却也是刻意而为之,为的便是激怒马让他亲自前来。 能够将马击败,他的声名必将鹊起,那么地位也将会是水涨船高,魏延本便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年纪轻轻更是张狂,迫切希望能够成为那叱咤天下的风云人物,马正好想一盏明灯送到眼前,就算没有河东军嚣张跋扈,魏延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扬名的机会。 反正自己站足了公里,就算闹到天下去,也只是成全他恪尽职守的美德。何况河东现在就算想要对付荆州也是万万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日后,有他爬上了荆州高层,再能够亲手击败河东,这将会是什么样的威望!? 魏延一身热血便在野心勃勃的推动下,猛烈地燃烧起来,是击败名士猛将的兴奋,也是为了美好的未来的雀跃,至于失败,他,从没想过! 两马相交,刀枪相遇,只是一片火光灿烂。 两个当世猛将,两个战意高昂,激烈的火花,便在第一次碰撞中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在那刹那,几乎同时,两人身上都冒出了滔天的杀气,那是极尽可能压迫对方的战胆。 武将对垒单挑,都是借助马力完成第一次的攻势,也是最猛,最强的一次攻击。相比较来说,马的战马乃是少有良驹,但是手中兵器却是长枪,并不擅长直面硬碰,而魏延虽然输了坐骑,但大刀最适合劈砍,却是弥补了马力不足的缺憾。 只是初次交锋,都让两人虎口麻,双臂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无力。马,魏延两人心中皆大吃一惊,纷纷催谷双臂,血液流畅很快便脱离了那短暂的麻痹状态。但心中却已经略微摸到了对方实力的高低。 马却是从没想过魏延年纪轻轻竟然便有了这样的巨力,而刚才那一合交锋,出刀已经有模有样,轨迹蹊跷,别有风格,悍勇又带着几分狡诈。若非是自己经验丰富,枪法已经大成,恐怕枪身根本就抵挡不住那刀锋的削砍而断做两截。 魏延心中更是吃了一惊,他这第一刀不知道击败了多少和他比试的人,若是长枪,在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向内里猛然拉多三分,对方的枪杆迎来的便是那锋利的刀锋,而适才马竟是看出了这一刀虚实,同样将长枪挪动开了三分以枪杆击在刀杆上,恰到好处,却是破了他的刀法。 只是这一分眼力和技巧,魏延心中便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