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被盯上了
不再答理丫鬟,卫宁将视线放到楼下街道,人群汹涌,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只是这热闹的深处,到底又有几人是真心欢喜。 正如自己,虽然每日淡薄臃懒,心里对那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却是整日提心吊胆。 一饮而尽,喳吧了一下嘴巴,却感觉没什么味道,卫宁郁闷的嘟囔起来,“慨当以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唉…有酒胜似无酒,有忧无法忘忧!” “小曹哥愁没有人才,老子愁哪天突然挂掉,靠……”卫宁自嘲了一下,又一口饮完刚斟满的樽中黄酒。 “好一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卫门酒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却不知卫公子有何所虑?” 卫宁循着声音看去,那是一个青衫文士缓缓向他走来,腰挂配剑,消瘦修长的身形,,是这个时代大部分文士的特点。 两撇山羊胡贴在唇边,配合上那股阴沉的眼神,让卫宁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此人正是李儒。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冲撞公子,不知我家公子喜欢清静吗?”绿萼上前一步,大斥一声。 却让李儒身边两个壮汉怒目相向,上前一步,气势一出,吓得绿萼俏脸霎时雪白。 “呃……绿萼,退下!”卫宁挥了挥手,斥退绿萼,接着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先生,婢子无礼,切勿见怪,若不嫌弃,移架畅饮一番如何?” 三国时期腰挂佩剑是一种身份的体现,如是文士,定是有权位在身,不能轻易得罪,又或是击剑游侠,也是亡命之徒。 看那文士身边近侍,五大三粗,也定不好惹,可怜他两行排骨,到时候惹恼人家,被打了那不要躺上几天? 况且……似乎这个文士是专程来找他的,刚才已经失礼在先,他们也定不会轻易离去。 李儒摸了摸唇边两撇山羊胡,微微一笑,“无妨,公子有请,在下敢不从命?” 只是那微笑,让卫宁更觉得毛骨悚然。 卫宁微微侧目看得清楚,那两壮汉走路虎虎生威,左顾右盼,小心谨慎,右手不离腰间武器,身体外掩盖不了的森冷杀气,定然久经战阵,而且还是属于精兵禁卫那种。 而这个文士腰间玉带不似平常人可佩,浑身也有种掩盖不了的上位气息,身份也定不寻常。 再加上一口道出自己身份又主动相谈,绝对不是外面游学士子。 卫宁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卫府似乎经常有人礼来而被卫父所拒,听闻正是去年上任的河东太守董卓派人送的。 想到此处,卫宁脑中已有定论,等绿萼不情不愿的将李儒身前酒樽斟满后,也不等文士开口,淡然一笑,“不知董太守有何事寻我?” 卫宁其实已经知道这次巧合的原由,但依然明知顾问,他实在是怕牵扯上身,一怕麻烦,二怕和董卓沾上关系。 李儒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依然是阴沉一笑,拱手道,“公子果然好眼力,在下李儒,现充岳父大人幕僚。” 李儒?那个乱国之士! 卫宁举杯的手忽然一抖,险些洒将出来,他虽然知道董卓目前迫切需要得到河东士族的支持以立足,却没想到眼前这个阴沉的家伙,就是那个一人之谋,而将董卓推上高位的李儒。 事实上在他心里,李儒绝对是和郭嘉,贾诩同一个级别的人物。 若不是后来董卓因为一路畅通而日益骄横自满,不听他言,或许天下大势就没有袁曹之争,也没有三国鼎立了。 一把火,烧干洛阳,让反董联军自乱阵脚,各自攻伐,等他日关东诸侯元气大伤之时,若董卓再出关中,天下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也不可能再一次联手抵挡。 同时,这个家伙在三国里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毒士贾诩都远远比不过他,不计名声,也不计他人性命,只求利益,甚至连皇帝,太后也敢杀。 这样一个家伙阴狠家伙找上自己,恐怕不好推托,实在太麻烦了! 卫宁冷气一抽,慌忙一口饮尽杯中黄酒,止住心里的震撼。 冷静下来道,“原来是董太守智囊李儒大人,宁不过弱冠之龄,无名无望,无才无德,实在不知有什么事情有劳先生亲临?” “哈哈,公子过谦了。安邑谁不知公子饱览诗书,素有贤名,更博得酒公子的雅号?想郎中蔡邕一代名儒曾提到公子也是赞不绝口。”李儒微微一笑,小赞道。 卫宁皱了皱眉头,自己几乎足不出户,哪可能有什么贤名? 看这丫的这次找上自己,肯定是在老爹那吃了鳖,从自己身上下手了。 哎,卫家在河东树大招风,哪路军阀来了,肯定都是要把卫家拖下水的。 若是其他人还好,董卓是谁,李儒是谁,他可是清楚得很。 要是惹急了,说不定哪天直接把卫家给灭了也说不定,是啊,洛阳都敢一把火烧了,还在乎一个区区卫家? 士族掌权的时代已经渐渐过去了,不久的将来军阀才是主流。 “先生说笑了。卫宁不过才十六岁而已,一介纨绔,只懂贪杯享乐,哪有什么才学。倒是先生深得太守信任,谋略过人,前途无量啊。”卫宁不自然的笑了笑应承道。 “呵呵,公子不要妄自菲薄,若说起来,公子又岂知自己不能光耀门楣呢?”李儒摸了摸胡须,笑道。 正题来了! “不知先生之意?”卫宁只得装傻充愣道。 “公子有才,而家门素有名望。我家主公正欲举公子为河东孝廉,公子若不出仕,当是我大汉的损失啊。” 他是想直接把我推入仕途?如果我受董卓的表举,外人多半已经认为我卫家已经正式支持董卓。 以卫家的地位来说,以后董卓受到士族的阻力当会大减,而父亲因为我的关系,定然只得和他合作。 我靠,卫家投靠他的话,董卓那名声……。 “多谢董大人美意,只是小子才学微薄,年纪尚幼,又无甚名德义举,怎可受此殊荣?还望先生斟酌啊。”卫宁无奈,只得推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