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田畴
“那是!”小吕同志刚才的不快一下子又全不见了,女人变脸真是一门不用加点的天赋。“那可是我爹爹的赤兔配的!” “原来令尊大人居然是吕布吕温候,失礼失礼!”那人说着,也只是笑着拱了拱手,看样子也并不是很把温候当回事。 偏偏吕大小姐根本搞不清楚人家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只当哪里又一个父亲的Fans,鼻孔扬得老高的哼道:“无妨!” 还瞪鼻子上脸了。 张锋也懒得跟她说教,只得赔礼般的给那人拱拱手:“拙荆无状,还请先生恕罪,在下张锋!” 那人跳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张锋道:“你便是辅佐曹公,迎回天子,大战董卓的张锋?” “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见教……”张锋一脸的莫名其妙,根本还没有已为偶像的自觉。 “哎呀,唐突唐突,在下田畴,向日为刘幽州刘虞从事,见为公孙瓒所破,留落至此。偶往襄平,得知将军之事,今日得见,幸甚幸甚!”却是比刚才听到吕布的名声时恭敬之极。 田畴?这……随便跑个小村里就遇到田畴? 用游戏术语来说,这可是隐藏任务,这田畴史上记载的史实也不多。 早先跟着刘虞,刘备也很欣赏他,去了长安朝诣,本来朝庭准备封他个骑都尉,可是他觉得天子蒙尘未安,固辞不受,三府并辟,皆辞。 后来袁绍、袁尚父子都好几次要征辟他,他都不肯去。 这人要么是太聪明,要么就是太有眼光,曹cao一打乌丸,要用他,他就跑来了,而且只是当个向导官,可是对平乌丸的确献了好计。 曹cao准备重用,可是他几次三番都不愿意接受官职,最后才勉强接受了一个议郎。 这人能文能武,就是命不长,跟小丕丕差不多,四十出头就挂了。 “原来是田从事,幸会幸会!”两人互相行礼。 吕绮玲在旁边看得大眼睛眨啊眨的,这男人就是虚伪,明明都没见过,还象老朋友一样拜来拜去也不嫌烦。 “田从事自刘幽州之后,便一直隐居于此?” “正是,田某心灰意懒,如刘幽州这等好人,也被……于是索性不理那政事,落得一身清闲也好,平日就去襄平说说书,贴补些家用便是,无事时也跟村里人说些当世之事。” 张锋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胡人少女,居然也懂得吕雉,还知道自己的名气,原来都是这免费宣传员在帮自己造势。 “田从事何不择一明主,也好施展下一身抱负?空有满腔经纶而老于山泉下,不可惜可叹乎?” “将军这是为曹公作说客耶?曹公虽也有些为民之心,但就某看来,却不是明主。”田畴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如袁绍、刘表之流,皆是为一己私欲而兵戎相见,只是苦了百姓。田先生若有安民之心,何不一展所长,助曹公早日天下一统,岂可以让天下百姓少受些苦,少死些人?” 田畴一呆,这等言论倒是少听到过。 “田从事如觉得天下众诸候皆是为己而活,何不奋然投身其中,以身证其言?再者刚才张某听那家老妪言;‘汉人没一个好东西’。田先生若出山,不是就可以多一个好东西吗?” 田畴听了哈哈大笑:“为了将军这句话,田某也就当这一次好东西罢了!”说完捋起袖子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且慢!”张锋见这田畴性子也搞笑,说不干了一坐山泉下就是几年,说干马上就要走,“锋尚有一事相询。” “将军但言无妨!” “这海东青……田从事可知训练之法?” “哈哈哈,便是将军不说,田某也自省得。这海东青视野远,飞行疾,用来当探子再好不过。” 二人抚掌大笑,吕大小姐只听懂一半,不高兴的扯了扯张锋的袖子:“怎么,不是给我买来玩儿的啊?” “这个……当然是啦。给你买两只,一只清蒸玩,一只红烧玩,好不?” 明知张锋是逗自己,吕绮玲还是扑哧一声笑了。 田畴果然是张锋看中的牛人,养的海东青都比阿古丽的大一号,爪子也是青色的,田畴肩上的护肩,已经被抓出了八个圆圆如保龄球上的洞,很难想象这双有力的爪子,抓在血rou之躯上会是什么样子。 “田先生,这海东青我可以摸摸吗?”吕大小姐至今还没搞明白这海东青有多凶猛,只是觉得它比一般的动物多了一种敖桀不驯的孤傲。 张锋忙凑在玲儿晶莹圆润的耳边说道:“小心哦,它最喜欢抓人身上突起的地方。” 然后挤眉弄眼的,朝玲儿身上最突起的地方看去。 顿时脸就红了,咬牙切齿的瞪了张锋一眼:“登徒子!”眼睛却弯了起来。 那海东青似乎听懂了张锋的话,长长一声清啸,惊得吕大小姐双手捂胸躲在张锋身后。 田畴看着张锋两人打情骂俏,只作不知,一身破烂的儒袍赶路不便,便从当中撕开两半,坐了一匹老得快断气的劣马,身上背了一张自制的长弓,腰间也垮了一把古香古色的短剑。 那马大概也是有阶级之分,张锋的那匹赤兔所生的马,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那匹老马则耸拉了耳朵,自觉的落后一个半马身,死活也不敢多出一步。 一大早出来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吃饭,田畴大概是吃了,半点饥意也没有。 一阵轻微的震振之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房上,如鼓点一般咚咚作响。 田畴和张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骇。 “不是过路人,可能是冲我来的。”联想到袁熙,几乎可以确定这大概一两百人绝不会是什么好意来着。 田畴也根本没问什么,不象某些犹豫寡断的人老是象白痴一样,不是逃命而是在傻傻的演电影一般:“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玲儿你上马,如果一会真是冲我来的,你带着田先生先走,把汉升他们带来,我一路会留下痕迹。” 张锋被追杀已经不能算是第一次了,被伏击也不是初哥,果断了做出决定,可惜吕大小姐关键时候,又表现出平时所没有小女人样子。 “锋哥,我不要丢下你!”吕大小姐此时好女人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仍是被张锋坚决的推上马背,“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你去叫人来,我们一个也不会死,听话,你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到底守寡这句严重刺激了吕大小姐:“我听你的!”很肯定的点点头。 田畴微笑的解下身上的长弓:“将军也忒小看田某了,我又不是心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让令夫人去叫人吧,我跟将军一起跟这些贼子玩玩。再说此地路狭林密,往树林中一钻,骑兵进都进不来。” 张锋喜道:“好办法!” 又朝吕绮玲叫道:“玲儿,你先前面等,听我号令!” 吕绮玲抹着眼泪应一声,催开小红马风一般的跑远了。 蹄声渐近,田畴发现自己把那匹老马拉着的手有些颤抖。 一群怪异装束的胡人驰马而来,在张锋面前五十尺的位置停下,为那个脑袋大得象南瓜,上面只留了一束小辫子的家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汉人!”张锋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来找茬的,很明确的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好象对方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那个小辫子明显的有点生气了:“我是问你们做什么的!” “收集些虎皮什么的,做些小买卖!”这次张锋学乖了,不再耍嘴皮子。 这两人,一个衣着考究,一个破破烂烂,又是个猎户打扮,那小辫子有些相信了,挥挥手示意继续赶路。 谁知才走出两步,那小辫子大喊一声:“张锋!” 张锋哪里有什么防备,本能的答了一声:“嗯?” 那小辫子就马上抽出一根粗大如大腿般的狼牙棒:“哈哈,就是他了,杀了他领钱去!” “cao,老子这么聪明的人,被个野人给耍了。”张锋后悔不迭,旁边的田畴一把拉住他就往旁边林子里钻。 那小辫子还在自言自语:“哎?还有个女娃呢?” 再高明的骑士,也不可能在密林中骑马,两个人往林中一钻,一下就不见人了,众追兵只能下马,留了四五个人把马看着,其余人抽出各种各样的武器也跟着追了进去。 就算是步行,在密林中也不是太好走的。 林中什么都有,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全是枯枝烂叶,保不准一脚踩上去伸出个蛇脑袋冲着你呲牙,才不管你是大将军还小乞丐。 头上还随时会掉下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不过肯定没黑寡妇那么毒就是了。 才跑出十几步远,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全被林中象乞丐伸出要饭的手一般的树枝给挂破了。 张锋又没穿铠甲,又没带画戟,只是带了一把剑,好在质量不错,只有用这个开路了。 追兵虽然没了马,追得也不慢,这田畴显然是缺少运动,才几步就开始喘了,莫非是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