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节 惊心
歹徒们发出一阵惊呼,刀疤脸汉子这才回过神来,向陈遥雨那边打了一枪,却也没打中。 陈遥雨那边沉稳地还击了一枪,子弹却是从刀疤脸汉子头顶飞过,射中了那辆商务汽车,打碎了汽车的窗户,玻璃“哗”碎裂开来,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一阵惊呼。 陈遥雨打出这一枪,向前冲出几步,又是迅速半蹲跪下,继续举枪瞄准。 那刀疤脸汉子低头缩了下脑袋,他气急败坏地说:“走,我们快撤!” 歹徒那边,包括刀疤脸在内,有战斗力的人只剩三个人了。被许岩这样连续击倒三名歹徒,都打得半死不活了,这帮歹徒本来就气馁了,只是仗着他们有枪不肯罢休了。没想到,学生这边居然也有枪,而且还敢于开枪发现对方有跟自己同样厉害的武器,这是击垮这伙歹徒胆气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刀疤脸汉子逃得最快,歹徒们抛下了受伤的同伴,气急败坏地向更高的山林处逃过去。临走前,有个歹徒还想硬拖上张宁波当人质一起带走的,但看到许岩就在很近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也不敢多事,只能抛下一句狠话:“少得意,你们给我等着了!” “帽子,别啰嗦了,快走!” 三个歹徒狼狈地向山上的树林逃过去,陈遥雨快步跑了过来,她先问许岩:“你没事吧?他们没打中你吧?” 看着女孩子眼里的关怀之色。许岩心中一暖。他说:“没事遥雨,你哪里找的枪?” 陈遥雨急速地说:“从你车子的储物格里找到的,我本来想找点防身工具的。没想到”话音未落,只听山上又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却是那刀疤脸歹徒为了阻止陈遥雨追击,在朝她开枪,子弹打中了地上的草地,泥土四溅,吓得一众大学生们纷纷抱着头趴在地上不敢起身。战战兢兢。 陈遥雨怒极:“这帮畜生!”说着,她举起手枪。对着几个歹徒就是“砰砰砰”连续三枪,打得树上的树叶纷纷落下,看着甚是威风,但离目标却是差得老远了。简直就是浪费子弹。 许岩想叫陈遥雨把枪还给自己开,但想想自己的用枪水平,估计比起陈遥雨也高不到哪里去起码陈遥雨还是自己开保险给枪上膛上子弹的,要是自己来,估计连这个都办不到。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一个温和的男声:“遥雨同学,你把枪给我!” 许岩和陈瑶雨转头一看,说话的人却是司徒笑。 许岩吃惊道:“司徒老师,你也开会开枪?” 司徒笑点头。把话给重复了一遍:“遥雨同学,你把枪给我。” 司徒笑说得简单,但在他话语中。透着强烈的自信,陈遥雨犹豫了下,还是把枪递过去,问道:“司徒老师,你能行吗?” 司徒笑也不答话,他接过了手枪。双手持枪,朝山上开了一枪。打中了一棵小树,震得树叶索索地落了下来。 许岩心下鄙视:原来司徒笑也就这水平,还好意思跟陈遥雨抢枪呢打得好像还没陈遥雨准…… 司徒笑瞄了一眼,淡淡地说:“这枪还没校过呢……有点歪了。”话音未落,他再次开枪,“砰”的一声枪响,只听树林中传来了一声惨叫,像是有人中枪了。 林中传出一声惊呼:“老大,帽子中枪了” “砰!” 随着司徒笑的第三声枪响,又是一声惨叫传出来。没等目不暇接的众人反应过来,司徒笑的第四枪已经射出去了“砰”! “啊”树林中的那个正在奔跑身影陡然仆倒,接着便是一阵凄惨的嚎叫。 听到那树林中传出的第三声惨叫,陈遥雨的脸色微变:没吃过猪rou也看过猪跑,陈遥雨出身官宦世家,部队的事也懂不少。象司徒笑这样,用一支没校过的手枪,刚上手就连续三枪击中了四五十米外的移动目标,这枪法真是神得骇人听闻了。 陈遥雨目视着司徒笑,她的眼神很复杂,好奇中带着点探询:“司徒老师,你真是好厉害啊!枪法太好了!” 司徒笑客气地谦逊道:“没什么,运气罢了。我也好几年没摸枪了,手法都有点生了当年在美国那边时,我是枪支俱乐部的会员来着。那时候,我的枪法还更好一些。” 说着,他灵活地把枪调了个转,把枪柄递还了陈遥雨。看着陈遥雨,他欲言又止,像是想问陈遥雨枪的来历,但不知为何,他终于还是没问出口,只是说:“这帮人来得蹊跷,我已经报警了,估计警察很快会过来吧。现在,先看看大家,看看有没有哪位同学受伤的。” 当下,司徒笑领着一众学生开始了救助受伤同伴的工作,许岩没有参加这工作,他拿着手枪,一个人走向了山林间。 在树林边上,许岩找到了那三名逃跑的歹徒。其中的一名歹徒被子弹击中了脸部,当场毙命,其余的两个人还活着,包括那个刀疤脸的领头汉子和那个叫帽子的歹徒。刀疤脸汉子被子弹打中了胸腹间,另一个则是被子弹从后背击中,也不知伤势是否致命。刀疤脸的手枪被甩在离他三步外的草地上。 许岩过去的时候,两个歹徒都还是清醒的,只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看到许岩拿着手枪走过来,两个歹徒都露出了仇恨的表情,死死地盯着许岩,眼睛仿佛火山一般喷出怒火来。 许岩也懒得管他们,他在周围梭巡找了下,却是在树林边找到了第四个人一个同样中枪的中年汉子。但显然,他中枪的时间要比其他人要早得多,许岩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过去了,身下流淌了一摊子的血。在他的身边,搁着五个硕大的旅行包。 看着这汉子,许岩若有所思。他猜出了,那帮歹徒之所以从藏身的树林里跑出来,向大学生们讨要云南白药,估计就是为了这名中枪受伤的歹徒了。 许岩踢了一脚那汉子旁边的旅行袋。那五个大旅行袋鼓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许岩蹲下打开看了一眼,却是呆住了:旅行袋里满满实实装着的,全都是一扎扎的红色百元人民币。 旅行袋的分量很厚实很沉重的,这满袋子的钱许岩也估不出这有多少钱。但他估计,袋子里起码有超过一百万的现金,这几个袋子加起来,搞不好上千万现金也是有的。 许岩现在也是有了几百万身家的主了,但怎么说呢?在银行里有几百万存款,跟看着几百万现金摆在眼前,这种感觉可是截然不同的。看着面前的四个旅行袋,许岩陡然在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想把这笔钱拥为己有。 是啊。为什么不呢? 知道这笔钱的,几乎没有别人了,天知地知我知就算还有几个歹徒还知道这事。但这里四下无人,想把他们从活人变成死人,也不过是自己手下两秒钟的功夫而已。 但很快,身为修道中人的冷静又使得许岩稳定了下来。他深呼吸两口气,却是知道,自己方才险些就陷入了朱佑香所说的“妄心”了:自己已是修道中人了。拥有着超乎世人想象的本领和能力,以自己本事。区区几百万又算得上什么呢?何况,自己也不知道这笔钱的来历和路数,就这样拿钱走的话,万一有什么后患虽然有什么后患,许岩也不是很害怕,但他还是觉得,这种不义的钱财,还是不要沾的好。 “修道小说上都说了,修炼人要斩断人间尘世的因果。这笔钱,就是很大的一个因果吧。”许岩对自己说:“这笔钱,还是等警察过来再处理吧。” 他走过去那边,踢了一脚那中枪的刀疤脸汉子许岩已看出来了,那刀疤脸汉子就是这帮歹徒的头目。 “喏,醒醒,起来了,我有话问你!” 那刀疤脸睁开眼,看了一眼许岩,随后,他又无动于衷地闭上了眼睛,对许岩的问话恍若未闻。 许岩冷笑他又踢了那家伙一脚,这一脚,他刚好踢在对方的胸腹间,恰好是对方中枪的地方。那刀疤脸汉子闷哼一声捂住伤口,显出了极大的苦楚。他抬起头,愤怒地盯着许岩,嘶哑地嚷道:“我受伤了……你把我交给警察吧!” 许岩无动于衷地说:“我知道,警察很快会来的。但我还有事问你你们是干什么的?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那汉子闭上眼,嘶哑地说:“你把我交警察……我受伤了……我快不行了……” 许岩冷笑这汉子明显是打算装死扮无赖了,不肯回答自己的问话。他蹲下身来,抓住了那汉子的手,微笑地说:“哦,真的不能说吗?” 看到许岩那微笑的眼神,再看看他抓住自己的手臂的角度,刀疤脸汉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小白脸大学生太诡异!想到那几个被折断手臂的同伴,刀疤脸汉子意识到,对方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不亚于自己这些黑道。反正自己最终都是要落警方手上的,继续硬撑也没意义了,白白受那皮rou之苦他叹口气:“好吧,我说,你不要整我我们是做白面生意的!” “白面?” “就是四号……就是那个海洛因!” “原来是贩毒的。”许岩恍然,他望了一眼那边的几个旅行包:“那些钱,是干什么的?” 刀疤脸回答得很痛快:“我们本来是打算进货的。我们跟上家约了,本来约在青秀山园区交货交钱的,没想供货的上家还没过来呢,条子却是先过来了。我们的人被条子打伤了一个,我们带着他和钱走了,躲进了山里,想进山躲过条子事情就是这样了。我都说了,你不要整我了……我已经老实说了。” “既然这样,你们来找我们麻烦干什么?” 那刀疤脸汉子脸色苍白。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条子来得太突然,我们逃进山里,把车子都丢在了山下……我看你们有汽车,想抢你们的车子出去……我们的老大也受伤了,想从你们那边拿点药。” 许岩点头,心下却是明白了这些事,却不是有人想处心积虑地针对自己。只能说是自己今天倒霉了,恰好碰到了这么一伙逃窜的毒贩。 “该怎么处理这几个人好呢?” 许岩微微锁眉。沉吟不语。从本心上来说,他是不愿眼前的这几个家伙活下去的不说毒贩是他最为深恶痛绝的东西,他对这些人渣厌恶至极,就说个人利益上。许岩也觉得,不让对方几个人活下去,对自己比较好刚才,这个刀疤脸奇哥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怨毒,许岩可是看在眼里了。 经过了今天的事,许岩发现,就算是普通人用的手枪,对自己还是依然具有威胁的。今天,自己如果放过这个家伙活着出去。许岩几乎肯定,对方肯定会报复自己的…… 要斩草除根吗? 许岩冷冷地睥睨了脚下的家伙一眼。奇哥也感觉到了,在眼前的这个大学生眼里那突然冒出来的森然寒芒。他打了个冷颤,却是清晰地感觉到了杀机。 一瞬间,死亡的阴影如巨鸟的羽翼一般冷酷地笼罩下来,奇哥象怕冷般浑身缩成了一团,他颤抖地举起了手,颤声道:“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些钱。我都给你……都给你,你都拿去好了……你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小孩……我小孩才四岁……他才读幼儿园……小孩没了爸爸很可怜的,会被人家欺负的……” 许岩扫了那刀疤脸汉子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静,但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着。 要杀,还是放过他? 从利害的角度来说,许岩当然知道,趁着这机会,斩草除根是最理智的决断了毒贩朝自己开枪,自己正当防卫,开枪将他们击毙,这是完全合法的。 但是,虽然是情报局的军官,但许岩还不是那种冷酷的军人,还没办法把一个向自己恳求饶命的人给杀掉。 他正犹豫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了细琐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接近,许岩猛然转过身来,喝道:“什么人?” 树林的阴影中透出了声响,有个严厉的声音喝叱道:“警察!在树林里面的是什么人,你自己走出来!” 听到警察过来了,那刀疤脸奇哥面露喜色,他大声嚷道:“警官,快救命啊!这里有人要杀人啊!你们快过来救我啊!” 听到警察到来的声音,许岩叹口气,却是终于决定放弃干掉这几个歹徒的打算打斗中杀了歹徒,这可以说是正当防卫。但当着警察的面杀掉几个无还手能力的人,那就是*裸的谋杀了。谋杀在华夏国是重罪,杀几个人更是性质严重,文修之本事再大,要想帮自己掩下这件事来只怕也不容易。 许岩喊道:“警官,请进来吧。歹徒已经被抓住了,这里已经没危险了。” 树林外响起了轻微的商议声,过了一阵,许岩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像是有几个人绕过树林朝这边走来。 许岩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候着。 三个穿着黑色作训警察制服的警察出现在树林的边上,警察的手上都平端着手枪,神情都很戒备。看到许岩站在那,警察们愣了一下,那走在前头的警察打量了许岩一下,沉声问:“你……就是那个大学生吧?叫许什么的?” “我叫许岩。警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下面的大学生跟我们说的那几个歹徒在哪里?” 许岩退开两步,让出了距离,让出了过来的道路。警察们小心翼翼地端着手枪走了过来,看着躺地上或死或伤的三个匪徒,他们很明显地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警察蹲下来,对着那个刀疤脸汉子端详了一番。然后,他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警察到来,那刀疤脸汉子也是松了口气就算坐牢也好吧。自己的小命算是从那个恶魔手上保住了。他说:“我叫杜子奇……没错,你们通缉的人就是我了。” 听着对方直言坦白就是自己要找的通缉犯,三个警察对视一眼,都显得很兴奋。一个警察拿出手铐,把刀疤脸给铐了起来。然后,其他的两名警察去检查其余的歹徒,他们显得很兴奋。大呼小叫的:“好家伙,张斌然……也是通缉榜上的在逃毒贩……被人一枪爆头。厉害!” “这边还有一个活着的,我看看你叫什么名字?” 看几个警官已经接手了现场,许岩忍不住提醒他们:“警官同志,那边还有一个人受伤活着的……应该也是他们的同伴来着。那边还有点东西。应该也很重要的。” 听到许岩的介绍,有两个警察走了过去。过了一阵,许岩在这边听到他们变了调的惊呼声:“大石,你过来看一下哦,让那个大学生在那边等着。” 剩下那个叫“大石”的年青警官看了一眼许岩,不动声色地说:“许岩,你在这边等着,帮我们看着这几个逃犯,不要乱跑。” “哦。好的。” 大石警官过去了,许岩站在原地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们回来。他隐隐听到,那边好像传来了几个警察的议论声:“……怎么处理才好……” “这么大的事……得报告黄头儿才行……” “怎么不能……一了百了……” “控制住人……等黄头儿过来。让头儿抓主意……” 警官们在那边说得很小声,但许岩修炼之后,耳目特别灵敏。听得那边传来的商议声,许岩微微蹙眉,他走近几步,想听得更清楚些。但那边的几个警察已经走回来了。 许岩迎上去说:“警官,钱都在那边的袋子里。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动啊……” 刚刚碰到许岩时候,三个警察还跟他有对有答的,但现在从那边藏钱的地方回来,几个警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吗,个个把脸板得死硬,瞅许岩的神色就许岩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脸冰冷得要结冰了,这让许岩看得一头雾水:不至于吧?自己向警方检举了一大笔的贩毒赃款,按常规来说,警察们该要奖励自己一番的,怎么搞出这么一副横眉冷眼的样子来? 许岩迷惑不解:“各位警官,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站住,你不要动了!”两个警察举起枪,指住了许岩,他们厉声喝道:“你,立即把手举起来!” 许岩迷惑不解,但在两支枪口的威胁下,他还是乖乖举起了手,嚷道:“警官,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是报警人,跟这些毒贩可不是一回事……你们不是搞错了吧?” “少废话,你给我蹲下,闭嘴!”警察们凶狠地嚷道,一个警察走过来,用手枪枪柄就要往许岩的头上砸去,好在许岩及时地一侧头,那一枪柄便砸到许岩的肩头上纵然许岩现在身粗皮厚,但这一枪柄还是砸得他肩头火辣辣的生疼。 许岩也有点生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报案人,又不是罪犯!你们怎么能这样乱打人的?我要跟你们领导投诉你们!” 许岩自觉嚷得理由十足,没想到,回应他的是手枪上膛的两声清脆金属响声,一个警察沉声喝道:“闭嘴!你若不服从管制的,我们就把你当场击毙了!” 看着那两支黑洞洞的枪口,警察们脸色冷峻,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看着他们,许岩一颗心慢慢地往下沉。他看得出来,这几个警察不是开玩笑的,若是自己再不配合,对方真要可能当场一枪毙了自己。 “怎么回事,今天自己是不是太倒霉了?几次碰到被人用枪指着!” 许岩心下嘀咕,却还是乖乖地蹲下,心里却是糊涂:这是出了什么见鬼的误会吧?这帮神经过敏的警察们不知道犯了什么傻,在那边发现了什么东西,以为自己也是劫匪那边的人吧?到时候,他们的领导来了,只要跟他们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许岩蹲下来的地方,恰好就在刀疤脸歹徒的身边。他蹲下的时候,恰好跟那个躺着的刀疤脸歹徒的眼睛对了个正着自己该是见义勇为的好人,却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跟这毒贩同样的待遇,许岩心下苦涩,心想这下要被这毒贩幸灾乐祸嘲笑了。 他瞅了一眼那刀疤脸毒贩杜子奇,本来还以为那毒贩会趁机对自己嘲笑几句的,没想到,看到那刀疤脸汉子的神色,许岩感到甚为诧异:那歹徒脸色惨白得跟一张纸似的,脸色呈现一片绝望的死灰色,他的眼睛毫无焦点,蒙着一层淡淡的死灰色,嘴唇在微微的颤抖着,发出**一般的低沉喃喃声。 许岩侧耳留心听了下,听到那毒贩轻声念叨着:“死了,完了……死定了,这次死定了……” 他的脸色惨白中又蒙着一层死灰色,额头上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身子发冷般打着寒颤。 许岩奇怪:“嘿,这倒是奇怪了,刚刚警察过来时候,这毒贩好像还是很高兴被救了。怎么就一会功夫,他就变成这样了?” 许岩推了一下那刀疤脸毒贩:“嗨,你啊,你是叫杜子奇的吧?杜哥?你怎么怕成这样了?刚刚警察过来的时候,你还不是很高兴的吗?” 姓杜的毒贩看了一眼许岩,在他死灰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望了一眼许岩,喃喃说:“你这蠢货啊……嘿嘿,也好,老子本来就是该死的了,但你这小兔崽子也逃不掉,老子倒也是够本有赚了……老子死得不算冤了……” 毒贩的喃喃细语中好像大有深意,许岩蹙起眉头,追问他:“你说什么?什么叫死到临头了?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杜子奇“嘿嘿“冷笑着,却不说话,许岩还想继续追问,但这时,那叫大石的年青警察恶狠狠地喝令道:“你们两个,不许说话!不许交头接耳你,蹲过那边去,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不能让你们串供了!” 许岩被从那毒贩的身边赶开了,被驱赶到几步外的一棵大树旁蹲下,心里却是糊涂:这毒贩为什么说自己死到临头了? 真是莫名其妙! 在那毒贩低沉阴冷的笑声里,许岩心头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寒意。他蹲在地上,看到三个警察围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下,然后那个叫“大石”或者叫“大史”的警官从身后的警务包里取出了一副白手套,给自己小心翼翼地戴上了。 然后,他从草地里捡起了那把歹徒的手枪,拿在手里。大石警官卸下弹夹看了下,他低着头对同伴说:“……海西隆化造的仿五四……准头很差的。里面,还有三颗子弹。” 中午时分,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和人气,只有鸟儿在鸣啾的声音。大石警官的话音幽幽的,他的那句话明明不是对许岩说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听到这话,两名警察都是转头向许岩望了一眼,他们那幽幽的眼神让许岩感觉浑身一阵阴寒,每根汗毛都竖起来了那种感觉,就跟刚才被那毒贩用枪指着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