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流痕
“9点45分，看来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呢。”里恩抬起头看了看远处的时钟塔，微微叹了口气，“连游击士协会分部都没有来的去，看来只好安排在下午或者明天的行程里了。“ “哎，疼疼疼，干什么突然停下来啊。”后脑勺上被重重磕了一下，里恩还来不及转过身子，对方的抱怨声已经先一步传了过来。 “从刚刚开始就想问了，杜芭莉小姐，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啊。为了充分表示我的歉意，我不是已经在茶屋为您买了十份蛋包饭，然后耐心地等待着您吃完，直到确认您没有其他需求后才离开的么。”脸上挂着略带无奈的笑容，由于马上就要和艾尔芬殿下相见了，里恩不得不迅速地斩断这个跟随了自己和艾丽泽足足两个街区的小尾巴。 “才，才不是跟着你们了，只是顺路，对，只是顺路而已。”杜芭莉揉了揉自己额上红红的小肿包，奋力地为自己辩解着，“对，对了，对于我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么。” “其实我真的……好吧，好吧，我很好奇，杜芭莉小姐您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是在像上次一样执行什么秘密任务。”虽然一开始想要随口敷衍过去，不过，面对那张充满了倾诉欲，就好像快来问我，我有好多好多秘密的小脸，里恩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才不告诉你呢！嘿嘿嘿，叫你一路上一直无视我，连冰淇淋都不买给我，哼，好好地为刚刚的行为悔恨吧。”毫不顾忌地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的杜芭莉遗憾地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应。 里恩只是如释重负一般地摇了摇头，留下来一句，“那么，就后会有期吧。”便牵着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艾丽泽继续前进了。 “等等，不要丢下我啊。我说还不行么。”无人搭理的杜芭莉快步赶上了兄妹二人，“上次从雷格拉姆回去了之后才知道呢，舒华泽你竟然和莱恩哈特卿交过手了呢，那可是被主人所认可的剑道奇才啊，我和他交手了50次，别说取胜之机了，连前十招都从来没有撑过去呢。虽然巴哈利亚特那次是他有意放水。不过在诺尔德的那一次，真是出色的战斗呢。即使莱恩哈特卿一开始没有动用噬岩者，但是……咦，舒华泽你的脸色怎么怪怪的。” “那个时候，你也在草原上的那支猎兵队伍里？”里恩的脸色可不仅仅是怪异而已，就连握着艾丽泽的手，此刻也在轻轻颤抖着。 “哥哥……”艾丽泽稍稍有些担心地摇了摇里恩的手，可里恩此刻却在专注地等待着杜芭莉的回答，只是稍稍有些敷衍地拍了怕她的脑袋，示意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那种行径已经严重违背了主人的行事准则，我是绝对不会认可的，就算是莱恩哈特卿，也只是担任着调度的工作而已，我只不过在飞空艇上……哎，舒华泽你的手在干什么，我可不是亚尔赛德家的那个女孩。”一谈到她的那位主人，杜芭莉的眸子又亮起了耀眼的光芒，两只手也不禁合拢在胸前做祈祷状。 “没什么，像你这样单纯的家伙，本来就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毕竟，你也算是我遇到的结社成员里，唯一一个可以当做朋友一般的存在呢。”里恩有些讪讪地收回下意识伸出想要使出摸头杀的右手，心中却是百味纠结：果然还是远远没有释怀呢，明明知道眼前有些一根筋的少女和自己一样是骑士道的坚定信奉者，自己竟然还会发出这样愚蠢的质问。剑帝莱恩哈特，只是担任指挥的工作么，但是，即便没有亲手沾染鲜血，他依旧是那个握着利剑的人啊…… “单纯，是在夸赞我么。但是，总觉得有点让人不爽呢。”杜芭莉困惑地思索着。 “哥哥，殿下那边，时间快到了。”艾丽泽拉了拉里恩的衣襟，有些焦急的催促着。 “的确，只剩下三分钟了，要赶到约定的地面稍稍有些紧张了呢。”里恩再一次看了看时间，却没有立刻迈动脚步。“不过，要和殿下相会的话，倒是方便的很。” “阿拉阿拉，不愧是里恩哥哥呢，变装成这样，还是轻易地被发现了呢。”一身黑色连衣裙的艾尔芬从里恩所指的方向探出了身子。 “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只要本身不发生太大的改变，我就能轻松地辨识出她的气息，所以，殿下的变装其实对于我并没有多大的效果。”里恩坦然地解答了她的疑问。 “气息？不太懂呢，不过，如果是里恩哥哥已经记住艾尔芬的气味的话，倒是比较容易理解呢，呵呵。”看着里恩迅速变得尴尬起来的脸色，艾尔芬还是决定小小地放他一马，“不过，刚刚能够看到如此有趣的场景也真是幸运呢，这位杜芭莉小姐，也和亚丽莎劳拉他们一样，是里恩哥哥的女性友人么？艾丽泽，真是的，竞争又更加激烈了呢？” “殿下！” “友人？我和舒华泽可不是朋友。即便是劳拉·S·亚尔赛德，我所认可的也只不过是她对圣女殿下虔诚的信仰而已。而舒华泽，你上次可是在罗恩格林城对圣女之影有过不敬的发言的，不过，论实力倒是很不错呢。恩，我决定了，只要舒华泽现在好好的道歉，我就勉强认可你这个朋友啦。” “那么，这次的歉意又应该用什么表示呢？” “哦，很明白事理么，不对，不对，这次不是对我，而是对圣女殿下，唔……所以，3份香草冰淇淋，不对，再来一个大号的七彩圣代。”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胃口。” “真是失礼的问题，主人可是说过的，成熟的女性，甜品和其他的食物可是放在不同的胃袋里的。”杜芭莉洋洋得意的接过了所有甜品，大快朵颐了起来。 “哦，这就是成**性的象征么，那么，我也要一份大号的圣代？”而艾尔芬果然不出所料地抓住了这个起哄的机会。就连艾丽泽，也不甘示弱地同样要了一份。 ——————分割线———————————————————————————— “话说，殿下，您这次出行没有人陪同么？”里恩仔细搜寻了一番周围，似乎没能发现可疑的人物。 “嘘——不要这样称呼我哦，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了，里恩哥哥就暂时叫我艾尔芙好了，艾丽泽和杜芭莉小姐也请一样。”艾尔芬低声叮嘱着，“其实，我这次是通过兄长发现的密道偷偷溜出来的。这件事情宫里面只有兄长一个人知道哦。” “什么，奥利维特殿下，他这么做实在是，身为一个哥哥怎么能？”里恩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不愧是里恩哥哥呢，真是羡慕艾丽泽呢。”欢快地绕着里恩旋转了一圈，“不过兄长他现在可是被穆拉他寸步不离地看守着，这么重要的日子，穆拉先生可不会允许他在闹出什么事来。而且，兄长他说了哦，只要是里恩哥哥，就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吧。”说着，艾尔芬便紧紧地挽住了里恩的左臂。 “殿下，靠的太近了。”另一边的艾丽泽不满的同时也将里恩的右臂抱得更加紧了，“如果想要撒娇的话，还是请去找奥利维特殿下吧。” “有什么关系么，是身为好友的我的话，总比那一位好的多吧。”艾尔芬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正在和第四个小蛋糕做斗争的杜芭莉，“至于兄长，只能和穆拉先生牢牢的连在一起啦，就连我这个meimei也是无法掺杂进去的。对了，艾丽泽，上次我推荐给你的那本书看了没有，这可是现在帝国淑女圈子里最流行的读物呢。” 不知为何，夹在两个女孩中间的里恩，在艾尔芬提到那本读物时陡然感到一阵阴寒，“殿……，艾尔芙，请问那是什么类型的读物？” “呀，里恩哥哥也想要了解一下淑女们的品味么。”艾尔芬的脸上露出了宛若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哥哥，不可以看的，那种东西。”艾丽泽则是紧张地摇着里恩的手，阻止着话题进一步深入。 “呵呵，放心好了。”艾尔芬的脸上依旧是那意味深长的余韵，“好了，目的地到了。” “卡尔贝？这个名字，总觉得很是熟悉呢。”里恩仔细地在身上搜寻着。 “哥哥也真是的，明明平常是那么仔细的一个人，却总是会在这种地方变得迟钝。”艾丽泽用略带几分责备的语气说道，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咪雪玩偶，“是这里啦，亚妮jiejie上次在共和国的阿尔泰市用哥哥的零花钱和云老师的酒钱大肆购买玩偶的店铺，就是叫卡尔贝啦，哥哥身上一直带着的咪西玩偶也是在那里买的啦。” “啊，真是抱歉……哇，对不起。”里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手，却不小心地打在了从身旁走过的一名行人身上。 “没事，没事，这位贵族……这不是，这不是舒华泽阁下么。”那名行人抬起头来，却是有些激动地叫出了里恩的姓氏。 “你是……”里恩仔细地大量了一番眼前的这张瘦脸，试探性地问道，“凯尔迪克的时候，那个有些嚣张的商人的管家？” “不愧是舒华泽阁下，即使只有一面之缘，已然还能记得在下这张脸……” “等等，那一次似乎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的姓氏吧。”既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回忆中的每一个细节也在里恩的脑海中一一回放而过，不由地让他警觉了起来。 “是的。”瘦子苦着脸回答道，“那一次舒华泽阁下的确没有告知在下姓氏，但是之后不久，就来了一位海恩斯家的管事，家阁下的来历告诉我和我家老爷，当然，还狠狠地教训了我们一顿。” “海恩斯家的管事？难道是那位三少爷……” “的确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对方好像说什么派特里克少爷的……不过，接下来更糟糕的则是，在奉上了一笔钱财后，之后不久又来了一位艾尔巴雷亚家的管事，他可比前一位狠多了，海恩斯家的那一位不过是敲上一笔罢了，那位可是连老爷的行商资格证都想要一笔吊销，要不是……失言了。”瘦子在说道这里之后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妥，又连忙掩去了满脸的愤懑，换上了一张笑脸，“对了，舒华泽阁下，这家店铺我们家老爷也有注资，您和您的这几位女伴要不要进去好好看上一看，按照我们家老爷的权限，最多可以给您打上八折呢。” 杜芭莉对于男子的经历似乎不以为意。 艾尔芬皇女则是好像听了个还算有趣的故事。 艾丽泽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深究的意愿。 只有明白事情缘由的里恩不由地有些心寒，这就是那位三少爷所说的报答自己的恩情……而艾雷巴尼亚家的行为，是否又是出于尤西斯的示意……但愿，这只是下面的管事的揣测行事吧。 “四位，请！啊，特雷维尔先生，您今天也来了么。”正要招呼着里恩一行人进入店铺的瘦子突然转过身子像台阶上一名英挺青年行了一礼。 “忙你的就好，好好干，别再给你的东家丢脸了。”青年随意地回了一句，然后目光在里恩和艾尔芬皇女的脸上略微停留了片刻，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特雷维尔先生是帝国分部的负责人，代表着共和国总部那里一位占有相当地位的大股东。今年只有21岁，真是年轻有为啊，据说……”瘦子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热心地想里恩介绍起了那位的生平。 ………………………… “报告，三号目标按照预定离开了指定地点。请求进一步指示！” “确认其进一步的行动，必要时对其行为进行诱导。” “了解！” “呼，明明应该是情报局负责的部分，要是雷克特还在就好了。”克雷雅放下了听筒，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即便以她的计算能力，第一次作为决断者统筹这样的大型行动，也显得有些吃力。 “需要的话，就稍微休息一会吧。毕竟，到了最后的时刻，你可是要保证在最佳状态呢。这些繁琐的事物，就交给我处理好了。”阴影里的男孩低声劝告着。 “可是，你的身体状况……”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咳咳……还算不上什么。既然大叔把我派遣了过来协助你，就自然有他的想法，总比无所事事地虚度光阴好得多。” “……好吧。我就小小地打个盹。你也是，不要勉强自己。”看了看男孩那不容置喙的明亮眸子，克雷雅只能做出了些许让步。 (昨天在外面开了一天车，晚上回来码了点字感觉怪怪的就放弃了，所以没更……么，反正大家也不想看没质量的更新吧。 恩，凯尔迪克的商人主仆的小坑也算是填了一部分，毕竟是名字也没的龙套么。 感谢剑客08君，龙战无极君、OKER君，Necronomicon君，柴都君，浪漫de祈祷君，梦想陨落君，空之骑士君，seedrsz君，温泉蛋君，tartgame47君，欢迎刺杀君，vbnhyutyu君，苍の魔导书君，孤泣心君，绯红懒猫君，12233435424君，重.心君，CLFAC君，无殇之泪君，い逸い君，Devilの伤君，龙腾傲宇君，萊音君，漆黑のKnight君的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