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海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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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兰和浅岚回到房间的时候,沈初黛正拿着那浅碧色的杯子,杯口已经有了破裂的痕迹,就好似他们之间的感情一般,已经破裂,再也无法还原。 娇兰跪在沈初黛的面前,用手帕将初黛脸上的泪痕一遍一遍的擦去,可怎么擦也擦不完,眼泪是个会感染的东西,娇兰的眼睛也开始涨热,眼泪也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沈初黛看着一同与自己流泪的娇兰,手掌拍在娇兰的前额,笑道,“傻丫头,哭啥呢,我不过是洗洗眼珠子罢了,我可没哭。” 娇兰虽粗心大意,但是却是性情中人,自家小姐与小王子十年的情分,怎能不知小姐心中的心结和强颜欢笑,依旧涛哭不断,不知到底谁该安慰谁。 浅岚侧身将眼角溢出的眼泪擦去,平时温雅的样子,今日却一脚蹬在娇兰的屁股上,“哭屁啊,你没见小姐都不哭了吗?你家死人了啊?”这就是浅岚的伪装吧,总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娇兰在哭泣中受人一脚,有些震惊的反应不过来,傻傻道:“我是孤儿,我家就没人,怎么死啊?” 娇兰有些粉嘟嘟的脸庞,再配上无辜的水汪汪眼睛,再加上天真的话语,想必老虎在她面前都得腿软。 三人都笑做一团,好似都忘了刚才发生了事情,只有每个人的心中那一份苦,潜藏在心中,再也不曾表现出来。 心中的那一个被隔离开的情感,一直存在,小心的不去触摸,但却不代表它不存在, 浅岚看着沈初黛笑中带泪,自从圣旨下了要入宫之后。一个月内,自家小姐都假装平静,和侍女们斗斗嘴,和秦氏吵吵架,看似一切安好,只是每天小姐枕过的枕头总湿着一块,还笑称自己老是流口水,浅岚怎不知自家小姐睡相极好,从没有流过口水,明知如此,却也不想打破沈初黛的坚强。 浅岚是急在心中,实在不忍,总想着如何讨小姐开心,左思右想忙道,“小姐,玉石店好似有了新玩意,要不去瞧瞧。” 沈初黛的另一兴趣,便是喜玉成疯,在外人看来,一个没多大出身的女子,竟喜欢的都是高贵东西,一看就是不合身份,不知好赖。 可自从圣旨下来之后,那些闲人才明白,这就是富贵命,怎么也逃不开的富贵命。 沈初黛此时本没有任何心情,可是看着浅岚为自己着想的摸样,也不忍拒绝,只道:“那去看看吧,记得带够银两,从前店老板瞧不起咱这贫贱命,今日非得让他大开眼界。” 沈初黛自打在小时候看见柳青夙身上佩戴的玉佩之时,当时那个小脑袋瓜里只有一句,天造风雅之人,必配风雅之物。 在沈初黛的眼中玉石便是风雅之物,只能配风雅之人,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只要风雅便能与此物相配,而沈初黛却不是风雅之人,偏就爱上了那透明精致的玉石,就如本是低贱之命,却偏偏爱上富贵之人,不慎相配。 柳青夙倒是送过不少,但现在都想丢弃了,也该再为自己多配些风雅之物,沈初黛抱着这个想法就打算出发。 可刚换好衣裳,娇兰就来禀报,“老爷有命,不准小姐在婚前出门。” 好不容易提起兴趣的沈初黛,怎能让别人坏了自己的心情,“走老路吧。”本是能出去的途径,可沈初黛的眉头却紧蹙,眼里多了一丝不满。 原来所谓的老路,便是后门旁边的狗洞,沈初黛不是没有爬过,可每一次爬都极不情愿,沈初黛是极爱干净之人,也是自命其高之人,这是对她的侮辱,但是却偏不想被所谓的爹给难住了,就在极度纠结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与两个侍女去了狗洞。 两个侍女怎不知沈初黛的性子,专门给沈初黛拿了一身衣服,披在身上,待爬过狗洞之后,便把衣服拿了下来。 外面的空气和府内的空气都一样,或许是心境的不同,三位少女站在狗洞外大口的喘气,好似想要将所有在府内吸到的浊气一吐为净。 京城的街道长而宽,坐落着参差不齐的房子,层出不穷的叫卖声,人来人往的人群,脚步缓慢而安稳。 柳青夙曾说过,京城的街道是我喜欢的地方,或许是太多,太长了,谁也不认识谁,倒是比在府中舒服了多,府内太拘谨了。 当初的沈初黛不明白什么是拘谨,只想着柳青夙的府邸那么大,怎么会拘谨,此刻想起,原来自己也和他有了相同的感受。 不是大小的拘谨,而是心境的拘谨,让人无法自拔。 浅岚看着正呆呆入神的沈初黛,便知她一定在想柳青夙,本来出来便是让她忘怀,忙拉起沈初黛的手道了一声,“小姐。” 沈初黛回了神,微微一笑和两个侍女一同向玉石店出发。 玉石店是百年老店,里面的奇珍异宝更是多得不胜数,价钱更是昂贵,沈初黛在没钱的时候也喜欢去欣赏欣赏,只是那老板却生怕弄坏了什么,老是赶着三个女孩。 今日,沈初黛看着浅岚手中的钱袋,昂头挺胸的进了房门,咳嗽了两声,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轻易的吸引了过来。 老板一见是沈初黛,一想起半个多月前京中盛传的沈初黛入宫成妃,忙一改从前那铁公鸡摸样,狗腿似的跑到沈初黛面前,行了一个大礼,“不知哪阵风把沈小姐给吹来了,小店真是蓬荜生辉,三生有幸,祖上积德了。” 娇兰一听老板转性,心直口快的耻笑道,“老板是吃错药了吗?我还以为进了店迎来的就是扫帚棒子,今日是怎地了?我看你是撞邪了吧。” 老板好歹也是经商的精明之人,听到娇兰的耻笑,也面不改色,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哪敢对皇贵妃抡扫帚棒子啊。”心中却暗骂,哪次你们来,不是把这店搅得鸡飞狗跳才离开的,不拿扫帚棒子能行吗?但脸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沈初黛厌恶极了那个称呼,冷笑道:“我这还没入宫呢,何担的起这称呼,老板还是不要这样叫了,省的忌讳,倒时我成不了那皇贵妃,倒是便要怪罪在老板的头上了。” 老板马屁没有拍对,面露尴尬。 浅岚轻道,“我家小姐听说玉石店有了不少新货,特地来看看,你也知道我家小姐的品味,只要最好的玉石。” 老板忙点头哈腰,道:“沈小姐内室坐。”然后冲着小二道,“快给沈小姐上好茶,然后把新进的海棠玉拿过来。” 沈初黛坐了下来,拿过小二上的茶,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老板问,“这茶不合沈小姐的口味吗?这可是上好的梅香茶,以梅花浸泡的水浇灌而成的茶叶。” 这可是老板自己的珍藏,一般不轻易拿出来,今日也是捏着心肝才献出一点,沈初黛竟一口也不尝,听人说沈初黛喜爱品茶,今日一看,定是不识货。 沈初黛听出了老板语气中不易发觉的轻视,也不怒,“确实是梅香茶,但是老板确是毁了这茶,梅香茶本是精贵之物,这开水虽是纯净之物,但是配上这茶,可是会毁了梅香茶。”
老板也是喜茶之人,听到沈初黛的分析,顺着问道:“那这梅香茶该怎么泡?” “既然是梅香,自然是要取清晨的露水,用来浸泡新鲜梅花,用有着梅花香味的露水冲泡是最为香味十足的,滚上三滚,用梅花雕刻的杯具最合情调了。” 老板一听,顿时一惊,自己也是爱茶之人,自然懂得沈初黛所说的方法去泡梅香茶是最好的,忙道:“受教了。”此刻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轻蔑之意,是真的有些佩服了。 老板话音一落,就听外室有了争吵声,老板忙说,“我去看看。” 沈初黛不是好事之人,却感觉外室的争吵和自己有关,“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一出内室,就见一个男孩双手叉腰看着自己,也就十六七岁的摸样,样子干净,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却张嘴坏了沈初黛对他的第一印象,“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皇贵妃是吗?仗着自己有点身份,就为所欲为了吗?我告诉你我杜木子是不畏强权的,我家少爷先看上的海棠玉,谁也抢不走,你趁早滚蛋去吧,哼。” 听着杜木子的话,沈初黛是明白原因了,想必是老板为了讨好自己,将别人看好之物要了过来,打算献给自己。看来那个海棠玉是极好之物,沈初黛自然不会因为什么先来后到而放弃极好之物。 沈初黛也学着杜木子一般,双手叉腰,拽气十足道:“我还就是那个狗屁皇贵妃,我今儿还偏就要海棠玉了,我看你还是先滚蛋吧,看在我心情还没有坏到极致,我就放你一命。” 杜木子用手指着自己,双目睁大,不可思议道:“你叫我滚蛋?” 沈初黛也用手指着杜木子,不容置疑的说道:“对啊,就是你,你。” 杜木子怒道:“你滚蛋,明明是我家公子先看上的海棠玉,你根本配不上海棠玉。” 沈初黛撇着嘴,“我从未觉得我能配的上上好的玉石,可我偏喜欢夺人所爱,今日这玉石我要定了。” “你。”杜木子还未反驳,就被沈初黛的下一句话堵住:“海棠玉可刻了你家公子的名字?可沾染了你家公子的气味,你怎知海棠玉愿意跟随你家公子?” “这玉又不会说话,你怎知它不愿意相随我家公子。” 沈初黛冷笑:“这万物皆有灵气,它们会自己选择主人,它有自己的思想。你连这都不知,还在这里因为玉石为你家公子出头,真是好笑。” 杜木子有些结舌,目瞪着沈初黛。 娇兰和浅岚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家主子和一个男孩争执,偏又插不上嘴,只能默默的看着,沈初黛在将军府那种环境中长大,虽比常人成熟不少,但是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再加上与生俱来的任性,得理不饶人,和一只狗都能对骂,何况一个这般挑战她的男孩,定是不轻饶的,看着杜木子的怒气越来越盛,娇兰和浅岚只忍着笑意,老板和伙计们也在一旁看着热闹。 直到一个清雅声音在男孩身后响起,“小木子,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幼稚和别人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