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记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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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笑,又是让秦毅羞窘得恨不得化作虫子钻到脚下的石头缝里去。 瞧着他这副模样,锦凰心头难得觉得有趣得紧。一路走来,她遇到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这样的倒也是第一次见,当真是干净得,让人羡慕啊…… 锦凰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前倾凑近秦毅,模样纯真而无辜,眸带疑惑道:“我长得很可怕么?你怎么都不敢看我?” 可怕?秦毅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焦急而慌乱地连连摇头否认,“不不不,没有,一点儿也不可怕!”怎么会可怕呢?明明,明明是美得让他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生怕她误会,秦毅急得眼眶都红了,嘴巴又开始磕磕绊绊起来,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重复着“没有”“一点儿也不可怕”。 这样怀春的少男在锦凰眼中都不够看,她突然“啊”地惊呼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异稀奇的事情,道:“你怎么一会儿结巴一会儿又不结巴?” 秦毅张着嘴巴僵硬在了当场,焦急辩解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他只觉得又羞又囧,自己从来都不结巴,今日是唯一一次,因为见到了她。 锦凰瞧着那两片薄薄的、像是沾了血的耳骨朵,终于肯收起心思不再捉弄于他,笑嘻嘻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你脸红的……” “你方才说,在没拜入沧阆派见过我?” “回太师叔祖,是,是的。”见她不再逗弄自己,秦毅轻轻松了口气,然而过后心口却隐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锦凰“咦”了一声,状似惊奇又带了几分天真地道:“在何时?又是在何处?” 早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前,秦毅就知道她对自己全无印象,但是他自欺欺人地没有深入去想。然而,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他自以为的掩耳盗铃瞬间破碎,火热guntang的胸口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冷刺骨的雪水中,上下翻滚了几下,刹那间凉了个彻底。 秦毅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酸涩,连充血的面皮和耳骨朵都慢慢退了色。 他感觉心口郁塞得厉害,下意识地重重吸了口气,强压下酸涩,心道,至少今日遇到了她,至少他还有机会可以让她重新记住自己。 如此不断安慰,秦毅回道:“不,不知太师叔祖可,可还记得千灯镇?六年前,千灯镇发生,发生过一场前所未有的鼠患……” 听着他娓娓道来,锦凰倒真有些印象,又有了百晓堂的那方羊皮卷,记忆越发的清晰。 那一年,她和香昀几人也是将将完成从琼华峰领取的任务,正返回沧阆山,中途路过千灯镇,却发现那里正爆发鼠患。后来,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原来是一只硕鼠弄出来的事情。 这只硕鼠修得了灵识,却因为曾经受到过人的追打和毒害,心里滋生出了忌恨。于是,召集千灯镇以及镇外方圆数里以内所有的硕鼠开始报复凡人,将整个千灯镇搅得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最后,自然是他们出手收拾了那硕鼠,扫除污秽,助镇上的百姓恢复了生息。 锦凰一脸恍然,“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自那次之后,可还有鼠兽作祟?” 听她说有印象,秦毅心口的郁塞瞬间缓和了许多,摇摇头,“应该不曾有了。” 其实,自那之后不到一年,他就听说沧阆派广招弟子。于是,他便不顾自己是家中独子,不顾父母的不舍,毅然辞别了二老来到沧阆。所以,她问的事他也不是非常确定,但至少琼华峰那儿并没有来自千灯镇的请愿。 自己一腔热血而来,即便到了最后自己测出来只是个五灵根的废柴,无首座肯予以青睐,他也依旧咬牙坚持了下来,只因为眼前之人。 锦凰不知道他脑子里一下子转了这么多。她笑盈盈地看他,又是一番感慨,“说来,我们倒真有缘,又在沧阆碰上了。只是,先前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 说到这个,秦毅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他道:“太师叔祖时常外出历练,回来后又多待在岺枢峰。弟子身份低微,除非尊者传唤,否则不可随意登上岺枢。故而,一直都这样错过了。” 他当初以为,留在沧阆就能够见到她,结果,后来才发现沧阆派如此之大,而她的身份又是那样的尊崇,他一个外峰弟子根本无缘得见。拜入沧阆这么多年,这竟还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我竟给忘了。”锦凰恍然状。 沧阆苻璃尊者的峰座,岺枢峰,修真界谁人不知。看来,百晓堂给的讯息不错,她的的确确是他的弟子。 “无妨,以后只要在沧阆,定会有机会再见的。”锦凰一面在心底思忖,一面无心地宽慰他。 是啊,只要他人还留在沧阆,何愁不能相见! 秦毅这般想着,心口的酸涩便也慢慢化为了乌有。同时,亦是越发坚定了努力修炼的决心。五灵根的废柴又如何,修真界亦不是没有出现过五灵根的修真大能! 与他的满腔热血不同,锦凰却是在思索着还能从这个名不经传的外峰弟子口中套出些什么,以助自己重塑记忆。恰在此时,从远处突然传来几股不同的灵力波动。 她正暗暗蓄力戒备,突然听到空中飘来一阵疾呼,“阿锦!”接着,片刻之后便有几道人影自蜿蜒的石阶林径那头飞掠而来。 标志性的蓝白法袍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锦凰忙悄无声息地卸去手上的灵力,下一吸,当先一人冲过来倏地将她一把抱住,双臂紧紧箍着她,那力道几乎将她胸腔中蓄着的空气给硬生生挤了出去。 锦凰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接着,便听到身上之人带着哭腔喝骂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吗?”而后,耳力惊人的她就听到泪水一滴一滴砸在自己后背的“啪嗒啪嗒”声,原本心里的不愉就这样奇异般地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