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强势的北鲜无羊
副将吃了一惊,小心翼翼的道:“带兵的叫牛三,平时踏实肯干,是把好手……将军,难道此人身份有什么特殊?就算如此,底下人也不认识,不知者不罪……” “放屁!”任谦痛骂一声,道:“什么不知者不罪!要是把牛三斩了能让他高兴,我现在就去砍了他的头!” 副将这才意识到,牢里关着的可能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那该怎么办? 穿好了衣服,任谦一步跨上仆役牵来的马,道:“你随我一起去,那什么神策军那几个混蛋在哪?” 副将急忙跨上另一批战马,道:“他们还在军营里,兹事体大,下面人也没敢让他们走。” “很好!”任谦松了一口气,道:“你现在先走,把牢里那位赶紧放出来!好好伺候着!神策军那些人,全部抓起来!” “抓起来?”副将脸色微变:“将军,那可是神策军的人……” “神策个屁!”任谦骂了一句,道:“不过是打着神策军幌子胡作非为!别说是神策军的人,那位要是不高兴了,神策军的将军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别废话,赶紧去!” 副将浑身一颤,让神策军将军都吃不了兜着走?天哪,我们到底抓了谁? 一念及此,副将再不敢多言,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狂奔而去。 任谦阴沉着脸,缓缓纵马而行,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早就听说那位来了泰州,可又不知道准不准,现在看来,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麻烦呀,好不容易才过几天舒服日子,唉!” …… …… 军营大堂之前,任谦下马后整理了下仪容,赶紧纵步走了进去。 北鲜无羊缓缓转身,任谦怔了一怔,发现眼前之人并不像是那位……旋即意识到这可能那位身边的人,顿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北鲜无羊冲着任谦笑了笑,道:“将军不必多礼了,相信你也知道我从哪来,这么晚了还劳烦将军亲自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话语之中,却殊无半点不好意思的语气。 任谦干笑一声,拱拱手道:“这位大人,那些大头兵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您的身份,还请您不要介意,我代他们向您赔罪了。” 既然不是正主,任谦就松了一口气,但神情语气还是极尽恭谨。 北鲜无羊点点头道:“无妨!只是被jian人所乘而已,今晚之事若非不可收场,我也不会亮出来历……” 北鲜无羊将今晚与那紫衣少女一行人冲突的过程说了一遍,道:“无故要在大街上挖人眼睛,断人双腿,更要行凶杀人,实在是狂妄无法到了极点!我相信将军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任谦犹豫了一下,道:“可对方毕竟有神策军的令牌,要是神策军过问下来,末将人微言轻,恐怕……” 北鲜无羊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你只要关他们几天,神策军问下来就放了吧,你过会把那个黑衣人带过来,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任谦答应一声,想了想道:“不知道阁下要在泰州呆多久?以您的身份,自然不必在乎宵小之徒,可难免有些莽汉不识金尊……若有需要末将出力之处,还请阁下不必客气。” 北鲜无羊看了任谦一眼,想了想道:“不必了,我们不想被人打扰。还请将军不要跟任何人透露我们的消息,底下人也要嘱咐好。若有用得着将军的地方,我自会和将军联络。” 任谦大喜,能被对方这样的人用到,那也是一种荣耀。神情当即更加谦卑,道:“不知阁下还有什么需要?” “我那位朋友跑了,你赶紧下令不要再追他了。其他没什么事了,将军把那人带来便请自去吧,我过会自己离开军营。” “是!那末将告退了。”任谦行礼后退,出了军营后,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 “来人!”任谦咬牙切齿道:“把那藏头露尾的家伙带进来!其他人全关起来,没有我的军令,谁都不许放人!” …… …… 不多会的功夫,黑衣人被五花大绑的押进了大堂之中。 北鲜无羊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衣人。 待官兵退出去之后,北鲜无羊讥笑一声,道:“如此做派,是想表示什么?认错?” “你是什么人?”黑衣人抬头看向北鲜无羊,神情中有些忧虑。 “你说呢?”北鲜无羊冷声道:“你不拿神策令,我还想不到是你们!现在还问我是什么人,你是在愚弄我吗?” 黑衣人沉默着一言不发,许久后轻声道:“小姐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做出那等事,且当时确实是那人调戏小姐在先,能不能请你……” “我不管是什么理由。”北鲜无羊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真的生气,教训一顿就可以了。如果真的想挖眼断腿杀人,请换个地方。这里是大唐,有天子,有律法!” “是!”黑衣人沉默下来,片刻后又道:“是我没有劝好小姐,能否替小姐顶罪?” “你替她?”北鲜无羊露出嘲讽的神色:“你能替她?我家公子对男人可没有兴趣。” 听到“公子”两个字,黑衣人眼神顿时一凝,旋即有些恶寒,嗫嚅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北鲜无羊一拍桌子,冷声道:“今天若不是我那傻子朋友管闲事,那个臭丫头就要当街行凶!若是被公子知道了,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家的打算我很清楚,就算那丫头自己不愿意,故意用这种方式讨人嫌,但这种方式,公子不能接受!明白吗?” 黑衣人低头躬身,道:“明白,我会劝小姐的。” “她要怎么做我不管,你们家怎么想我也不管,但不要因为你们自己的想法冲突,而扯上公子。现在好多人都在看着,如果你们的行为扯上公子,哪怕是公子的名字,都不可以,懂吗?” “是!”黑衣人更加恭谨,手背都在轻轻颤抖。 “那个臭丫头来泰州干什么?” “听说公子来了泰州,将军便想让小姐也来泰州,也好离的近一些……顺便熟悉一下黑龙会的事务。” “来当黑帮头子?”北鲜无羊哑然失笑:“果然只有你家将军这朵奇葩,才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听到北鲜无羊将自家主人称作奇葩,黑衣人并无流露出任何不满情绪。 “既然是这样……”北鲜无羊想了想,道:“让那丫头不要找那两兄妹的麻烦,在泰州安分点,别让我不高兴……尤其是,别让我家公子不高兴!” “是!” …… …… 陈霄顺着血迹一路行,最终来到了……黑龙会泰州分舵木堂的堂口侧院。 蹲伏在黑暗之中,看着侧院墙壁上斑驳的血迹,陈霄的眼睛眯的很紧。 他迅速在脑海中整理、分析着各种线索和各种可能。 许久之后,陈霄悄然起身,没入了黑暗之中。 …… …… “我就知道你在这!”回到家之后,陈霄推开门,便看到北鲜无羊已经坐在他屋子里。 “上次赵虎说要找几个人给我看门,被我拒绝了,看来真的应该考虑一下。”陈霄拿起一杯水,咕咚咚一饮而尽。 北鲜无羊好奇的打量着陈霄,疑惑问道:“你怎么穿这么身衣服,干吗了?” “我说了你一定不信,我刚才差点给人杀了!” 北鲜无羊脸色微变,道:“怎么回事?” “跑了之后,被一个蒙面人跟上了,要不是从你那赢的那傀儡,今天就交代了……”陈霄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事情跟北鲜无羊说了一遍。 北鲜无羊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待到后来却是皱紧了眉头,许久一言不发。 “怎么了?”陈霄看着北鲜无羊的神情,心中一动:“你知道什么?” “我可以确定……杀你的人绝对和那拨人没有关系。” “你认识那拨人?”看到北鲜无羊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陈霄就意识到了些什么。 “认识,但从未见过。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行事。” “你能肯定吗?” “绝对肯定!事实上那些人应是今天才到泰州,即便是要杀你,也会当场动手。以他们的性情,如果还有高手在,不会放任你离开,再追到僻静处动手……所以,应是另有其人。”北鲜无羊沉吟着道。 陈霄笑了,眼神中却是浮现冷意:“幸亏我还没有冲动,这下倒是有意思了。” “会不会是孙威的人?”北鲜无羊问道,旋即又摇头道:“完全没道理!除非孙威认为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才会出此下策。须知你若是在比武前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完全犯不上。” “这人不简单,受伤后还能想着嫁祸别人,心机不可谓不缜密!”北鲜无羊道:“你打算怎么做?” 陈霄冷笑一声,道:“不管是不是孙威的人,我都得去会会他!” 说罢转身进了内厅,换了一身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