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扶持帮助
“你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恍惚？做事一点点踏实了，再想别的不是更轻松？还好是遇见我，你要是在蓝馨院子当差” “呃，怎么了？蓝馨院子？住的谁啊？哪儿当差会怎么样？” 顺着好奇问话，没有注意到三少爷说蓝馨院子时突然低下的声音，却耳尖的听到最后当差两个字。 三少爷满眼的愤恨和奈莫何，沉默着俊脸，让我觉得好陌生。 好在三少爷是对内愤慨，没有广面辐射，粗神经的我只是觉得三少爷突然有些不高兴，又没感觉到人所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理所当然的轻晃肩肘，唤回三少爷的注视。 “三少爷，您倒是说啊，在那里当差又会怎样？” 三少爷奇怪的望着我，我一脸的明摆着好奇。 “没什么，只是没这里轻松罢了。” “哦，这样啊。” 然后就没了后话，两人都沉默着往前进，我是欣赏着两边的深绿，寻找有趣的东西，三少爷作甚沉默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平常他也没自己话多，也没怎么在意。 好一会儿了，三少爷突兀的问道：“你觉得这里伺候轻松吗？” “啊？”没想到三少爷会主动挑起话题，有些小讶异，但还是实话答道：“这里啊，还行啊，人不多也没有那些争斗，奴婢觉得这里还是很适合养生的。” 说完这话，突然觉得有点怪。 “嘿嘿，三少爷别笑话奴婢啊，奴婢就是没读什么书，说不来好话。”随后保证的说道：“但是这里真的很好，奴婢很喜欢！” “喜欢？喜欢就好。” 又没了下文，瘪瘪嘴将头调向一边，我也很不想说话哦。 三少爷的腿在五岁的时候没了知觉，之前两岁多的时候都能牵着大人手走路，后来不知怎的，越大越走不得，当时只是走一小段就觉得累，大人也没觉得，以为是小孩子腿脚力气不够，再大点就好了。 慢慢的，本就是最小的孩子，很得老爷夫人的宠爱，每当小孩说走不动的时候，大都是丫鬟婆子抱着玩，也没想到腿脚为何越来越无力上。 五岁那年，有一天早上起来，突然就发现腿脚没了知觉，这时候，全府上下才慌了神，重视起来，请来大夫一看，没治，无解。 就是一小段的解释，还是跟三少爷磨蹭了很久，做了许多的好吃诱惑，三少爷才娓娓道来，还说都是听下人丫鬟们说的，也不知道做不做得了准。那时年岁小，早已不记得，而父亲时常不在，母亲一提起这事儿，只是泪眼连连。 我曾趁着给三少爷洗脚的时候摸索过，腿脚没有自然反射，但肌rou也没有萎缩的现象。多半是三少爷坚持不懈的尝试，即使没有感觉，也让腿脚有一定的锻炼，没有出现萎缩的现象。 其实没有感觉的站立，很艰难，就好像人没有支柱点，仿若云端毫无真实。 无意识里，三少爷已经把我当成了述说的对象，对我有问必答，还时常将当时的感受告诉我。那时的谈话后练习，三少爷如是感叹。 一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当成拐杖，一手悬空微微张扬，想要在两颗梧桐树直接找到扶手，密密的汗水顺着额际淌下，会合颈项的水泽，打湿了衣襟，润泽了发髻。 “三少爷，要不要歇一歇？还有几步就到凉亭了。” 凉亭虽然在梧桐的尽头，但是隔着翠竹，想要到凉亭，其实得绕小段路，对于常人来说，还真就是几步路的问题，可是对于举步维艰的三少爷，那常人的几步路，是他的十几步路。 “好！” 停顿看了一眼面前的亭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滴，继续埋头困难的抬腿走路。 小心的将三少爷安顿坐下，我忙返回厨房打些温水回来，拧干面巾递给三少爷擦面，然后蹲在旁边帮他细细的松弛紧绷的腿部肌rou。 其实他并没有感觉，也不觉得腿绷得很紧，以往他自己练习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也没有放松过，只是觉得练习一次后，总得隔一天才能再次练习，不然第二天别说练习了，扶着墙站起来都不行。 由于是背着夫人做的，也没人知道，更无法问人。 好在我帮着他练习两回后一次清洗的时候，发现他腿脚肌rou僵硬，久久不松，才知道没有感觉的练习让腿肌力量重负，不自觉中加大了力度绷紧了肌理，完了却不能自主的松懈，始终得修养一天才能松懈下来。 了解了情况后，我极力在他每次练习后揉捏半小时，晚上再半小时。 当时三少爷怎么也不信我的说法，倒是第二天一样的能站起来后，才更是信任于我。 好在我曾经在柴房锻炼过大半个月，力气还是小小有点，对付这种局部揉捏还是很没问题。 “三少爷，感觉怎么样？” 其实我知道自己白问了，可还是止不住每次锻炼后询问感觉，我总觉得那里不对。 “呵呵，不是都说了嘛，没感觉，不管我怎么加紧的练习站立走路，还是感觉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一阵惆怅，有着对未来的遗憾和失望。 “不过，有你陪着，我发现最近都不怎么讨厌那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了。” 一双大手摸上我的脑袋，带着宠溺的轻拍，瞬间打断了我跟着的焦愁。 “三少爷，奴婢说了别这样摸人家的头，发型都乱了。” 抱怨的扯下头顶的大手，我满脸的气愤。 “恩，这样才对嘛，苦着个包子脸真不好看，你家少爷我都不愁，你愁什么？” 笑呵呵的三少爷散发温和的气息，好像刚才那闪逝而过的惆怅不是真的。 傻傻的望着那好看的眉眼，晚霞的彩色铺垫在其上，带着光辉混合朦胧 “真好看！” “谁好看了！”一只大手拍偏我的脑袋，自己也转过一边看别的东西，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耳朵延伸到颈项的嫣红。 十六岁的少年，何其的温柔和单纯，看来，被某些人保护得很好啊。 只是，为什么会养成两面极端性格呢？不晓得还以为性格分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