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正义背后
第二百六十三章正义背后 完成了指认的任务之后,庄金海说:“方东,你把小溪送回去,跟刘曦打个招呼,让她多上点儿心,务必保证小溪的安全!” 刘方东拍着胸脯说:“师父,您就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与庄金海等人告别之后,刘方东领着小溪吃了一些东西,边吃边琢磨,该怎样安置她。虽说话撂给刘曦了,但是,真的要带小溪回家,还是得慎重。 刘方东并非是嫌弃小溪,他顾虑的是,小溪社会关系复杂,一旦把她带回家,会不会给母亲带来危险。他经常执行紧急任务,有时候十天半月也回不了一趟家,若真是出点儿啥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刘方东十分清楚,警察与嫌疑犯,除非案情需要,否则不宜过多接触,更别说往家里带。在肖峰坠楼身亡这个案件中,小溪不单单是证人,她还是帮凶。 思前想后,刘方东也没能找到适合收留小溪的人选,无奈之下,还是决定带她回家。 刘方东对小溪说:“小溪,我妈身体不好,你在我家陪陪她,别到处乱跑,免得老人担心!” 小溪惊讶的盯着刘方东,问道:“刘哥,你还真带我回家啊?你这样多不好,刘曦姐会生气的!” 听到刘曦的名字,刘方东脸色突变,沉声说道:“别跟我提她,这事儿跟她没关系!” 小溪见刘方东满脸不高兴,笑道:“好好好,我往后不再提她!可是,我去你家——合适吗?” “有啥合不合适的,你只要乖乖的就好!我家比较安全,你可得记住,不可以跟任何人联络,更不能告诉别人我家的地址。我妈——”刘方东的心中依然忧心忡忡。 “刘哥,你对我这么好,你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害阿姨的!”心思细腻的小溪从刘方东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不安,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忧虑。 “那好,走,回家!明天我去给你买两身换洗衣服。”刘方东掏钱结账,领着小溪上车。 小溪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刘方东是唯一不嫌弃她的人。那些个男人,与她在床上厮混的时候,一口一个宝贝儿的喊着,提起了裤子,就换了一副嘴脸,丢下几张钞票,趾高气扬的离开。 若是哪天在街上不期而遇,也是装作不认识,像看到死耗子一般,绕道而行。小溪觉得自己很悲哀,与那么多男人做过露水夫妻,却没有一个对她是真心的,包括把他推进火坑的大江。 望着刘方东如同艺术家镌刻出来的酷面,小溪的心有些慌乱,她羞愧的低下了头,暗自骂道:“小溪,你在做什么白日梦?眼前这个男人,与你无关,你不要痴心妄想!” 话,装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借以掩饰他对与刘曦的争吵还耿耿于怀的事实。 小溪很开心,她的内心滋生了异样的情愫,她希望看到刘方东开心快乐,更希望他能够获得幸福,哪怕,他的幸福,与她无关。 进入一个家属院,陈旧的筒子楼像列兵战队,依次排开,墙体上长着青苔,爬墙虎趴满墙壁。 上到三楼,刘方东掏出钥匙开门,说道:“到了!” 听到钥匙灌入门锁的声音,刘mama摸索着走到门口,柔声问道:“是方东回来啦?” “妈,是我!”刘方东赶紧伸手扶住母亲,扭头看了身后的小溪一眼,对母亲说道:“妈,我领了一个姑娘回来跟你作伴儿,往后呀,就有人陪您说话解闷儿了!” “哎呀,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姑娘,快过来。”刘mama说着话,眼睛虽然睁着,却看向墙壁,根本没看小溪。 小溪心中一惊,难道老人家眼神不好?她赶紧上前握住刘mama的手,说道:“阿姨,往后,打扰你了!” “哎呦,这姑娘的声音可真好听,像百灵鸟儿唱歌——说啥客气话呢,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你可别嫌弃家里寒碜!”刘mama紧紧的抓住小溪的手,心中欣喜,心想:方东终于开窍了,懂得交女朋友了,我这把老骨头,搞不好还能抱上孙子! 听着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的对话,刘方东明白母亲把小溪当做了他的女朋友,也不做解释,他说:“妈,进屋坐吧,别让人跟这儿站着!” “对对对,快屋里坐!”小溪和刘方东扶着老人在长条椅子上坐下。 刘mama伸手在矮桌上摸索着,说道:“方东,快去倒水!” 刘方东把母亲的手拉回来,放在膝盖上,说道:“妈,你就别cao心了,我来。” 刘mama的另一只手,一直爱不释手的握住小溪的手,小溪目送着刘方东起身去倒水,顺便环视了一下屋里的陈设。 屋里家具陈旧、简单,看上去年龄比小溪还要大,虽说简陋了一些,却被归置得规规整整。 小溪的心中不免难受,瞎眼的刘mama独自生活,还有多不容易啊! 小溪突然就有了好好陪伴着刘mama,照顾她的愿望。刘方东把水递给小溪,说道:“忘了跟你说,我妈眼神儿不好,也不是完全看不见,不过,也差不多了——” “姑娘,你可别嫌弃啊,我这老骨头还是硬朗的,能够照顾自个儿,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刘mama一脸惶惑不安,深怕因为自己,影响了儿子的婚姻大事。 小溪的心中酸涩,眼睛湿润了,她哽咽的说“阿姨,您这话说哪儿去了,您不要嫌弃我才是——” “哟——怎么哭了,都怪我这多嘴的老太婆,拎不清——”刘mama面色为难,刘方东搂着母亲的肩膀说:“妈,往后你就叫她小溪,一口一个姑娘,听起来多生分啊!” “小溪,小溪——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知道人也长得俊!”刘mama的脸上乐开了花,小溪羞涩的低下了头。 刘方东看到母亲开心,感到无比欣慰,他在内心深处感谢小溪,是她,让他看到了母亲灿烂如花的笑容。 …… 大江嘴巴死硬,不肯交代当初是跟谁接洽,替小溪拉到了肖峰这单生意。 卞舟山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让他张口说话。听了卞舟山的汇报之后,白凤平和庄金海陷入了沉思,庄金海心想:不应该啊,按照小溪的说法,大江是一个嗜赌成性,自私自利的人。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秘密,不为自保,出卖别人? 思来想去,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白凤平和庄金海也没有找到答案。为了攻克这个难题,他们支走了卞舟山,两个老哥们儿一宿没睡,围在一起喝起了酒。
酒过三巡,白凤平突然说:“老家伙,不然,我们把大江放了?” “放了?”庄金海嘴里咀嚼成渣子的花生米,随着他震惊的话,一起喷了出来。 “对,放了。有啥大惊小怪的,喷我一脸!”白凤平白了庄金海一眼,抬手抹着脸上的口水和花生渣子。 “放了容易,想要再抓回来,可就难了!”庄金海提出了疑议。 “我说你这挺聪明的脑子,啥时候变成木瓜了,留着人有啥用,总不能刑讯逼供吧?还真把他放了,这不是抛出鱼饵,引大鱼上钩嘛!”白凤平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庄金海面前的杯子,嘿嘿一笑。 庄金海端起杯子,说道:“对呀,大江出去,一定会向大鱼狮子大张口,敲诈一大笔封口费,我们顺藤摸瓜,就能逮住大鱼!” “哈哈,你才明白?罚酒!你个老家伙,是真的老啦,不服老都不行!”白凤平逗乐道。 “彼此彼此,大哥别说二哥,半斤八两!”庄金海干了杯中酒。 白凤平拿起酒瓶子,给庄金海斟满,问道:“我说——这么久了,你后悔过没?” 庄金海沉默了片刻,望着白凤平,目光坚毅无比,他说:“有啥后悔的?我唯一后悔的是,自个儿没能耐当大官——” “你想升官发财?”白凤平一脸狐疑,怎么也想不到,这话是从墨守陈规,一身正气的庄金海的嘴里说出来的。 “没错,我想升官,却不想发财,你想想啊,倘若你我这样的人坐在高位,能任由下面的人胡作非为吗?许许多多的案子,会捂住真相,欺骗大众,甚至不了了之吗?我想升官,太他妈的想了!”庄金海情绪激昂,声音铿锵有力,听得白凤平也激动起来。 白凤平举杯站起来,激动的说:“老庄,你这话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为了我们坚持正义,不屈不挠的斗争,干一个!” “我们可以没权、没工作、没钱,但是,我们不能没有良知,没有中华男儿的气节,换作战争年代,那些人,早就卖国求荣了,咱们,好赖还有一腔热血,这老身板,还能挡几颗子弹!”庄金海腾地一下站起来,用力与白凤平碰杯,而后,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白凤平和庄金海,两个在公安战线上奋战了半辈子的人,此刻,却过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拮据生活,房子是卞舟山向亲戚借下的,酒和花生米是卞舟山和刘方东时不时送来的,都知道他们好这一口。 白凤平和庄金海坚持的,不仅仅是查清一个案子,他们所坚持的,是法律的威严,和国徽的**。 虽然,如今他们已经被强制脱掉了警服,没有机会再头顶国徽,但是,国徽早已刻在了他们的心中,用不褪色!他们坚信,终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们的心中有个崇高的信念——充满正义和使命感的人再多一些,国家才能够更加繁荣昌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