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自由出门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世子请吩咐。” “三姐要你救命。”顾昀说这话都叹气。 “又是枪手？”白蔻也皱起了脸，“这次又要做什么？” “大哥说童三小姐*得三姐很紧，就是想她出门交际顺便露一手厨艺，我那三姐在家里装死到现在，眼看年底要到了，亲戚间的走动渐渐多了起来，她没办法了。” “婢子觉得童三小姐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有厨艺天分的人，味觉和嗅觉都很厉害的，婢子给三小姐替了两回，童三小姐是不是吃出味道来了？” “不至于吧？”顾昀一下子心里没了底。 “难说哦，不然的话，为什么突然这么频繁地联系三小姐要她出门交际？真的是因为姐妹情深，想带久违社交圈三年之久的表姐重回圈子？” “她们姐妹可不像是情深的样子，以前就是互相攻击的，一个笑话另一个只懂厨艺怎么不去转行做厨娘，一个笑话另一个白读了一肚子书遇到困难肯定第一个饿死。” “……这真是姑舅姐妹？感情真好……特别……” “她们姐妹什么感情你先别管了，想想眼前怎么办吧，大哥亲自出面做说客求我帮忙，我就算要拒绝也得给个合理的理由，要不然三姐要是依赖惯了你，成功骗到了男人娶她之后要你陪嫁怎么办。” 白蔻背后猛地一凉，“这真是想得太美了！” 顾昀咯咯直乐。 “为了你自己好，你也要赶快拿个办法出来，你想再找个像我这么大方好说话的主子可没有那么容易。” 白蔻真的被世子爷说的这个可能性吓到了，她可不愿意给别的小姐做陪嫁，曾珠就是现成的例子。 团团转来回踱步的白蔻，在转了十来圈后停下了脚步。 “就有办法了？”顾昀往嘴里扔了个蒜香小方，口齿含糊地发问。 “婢子被童三小姐给吓糊涂了。” “啊？！”顾昀一头雾水，根本没听懂。 “世子，主妇主持中馈是基本家务能力，但不代表出身尊贵的她们非得亲手处理食材，像庶人主妇或厨娘一样辛勤劳作。” “对！童明俐和叶君婷为什么厨艺出名，就是因为她们会亲自动手，而且做得的确不错。大部分的人最多做些蒸煮一类的菜肴，远离煎炸炒的菜，或者让别人替手，小姐们站在安全的地方做言语指导。” “世子，建议二夫人给三小姐买个小厨娘做贴身婢女就解决全部问题了，还能跟着陪嫁，三小姐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背熟菜谱，她读了一肚子的书，背菜谱这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啧啧，真是给童明俐吓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事她们居然装死到现在，去厨艺学坊买一个小厨娘能要几个钱。” “世子，婢子们的身价银子是好几十两，二夫人又不像是个大方的主子。”白蔻想起那位夫人打赏自己的杂银首饰有些不是滋味。 “三姐生日宴你帮忙做的点心，二夫人事后赏你了没有？” “没有。” 两人一起默然，相看无语，整齐划一地发出一声叹息。 “二夫人自己也是带着厨娘出嫁的啊，她怎么就想不到也给女儿们预备两个，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啊。” “不管了，我就这么建议她们去，买不买是她们的事，你现在是我的管事，没空给她们做枪手。” “谢世子。” 两人就此商定，白蔻随后唤人进来服侍世子洗漱歇息。 次日早上，顾昀习武后吃过早饭，亲笔写了一张给二婶的纸条，然后换上衣裳就出门会友去了。 白蔻让小菁把纸条送过去，她把新人们叫到正院月台前，安排好她们每个人今天的差事，然后把谷小艺单独叫出来，告诉她世子昨天挑她们这些人出来都是因为长得漂亮和身材好，世子喜欢身边美人环绕，所以暂且饶了谷小艺这一次，要是再惹怒世子直接除名永不再用。 谷小艺跪在台阶下面连连谢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其他人看到她好运的逃过一劫，面上表情各有不同，也有人心里打定主意每日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讨世子欢心。 打发了她们下去后，白蔻把谷小艺叫去了世子的书房，将昨晚的信件草稿给她重新誊抄。 谷小艺坐在茶几边，老老实实地都抄完了，各个信封都封了口后，转交给素婶让她找前院的人去送信。 世子不在家，贴身侍候的丫头们就有了闲暇，但不能回自己屋休息，而是要坐在廊下守着进出的人，毕竟正院通着厨房，要是这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岂不是让人摸进了世子的房间都无人知道。 由老丫头们管着谷小艺和王红芍这两个新来的，白蔻也很放心，她回屋换了箭袖骑装，去世子卧室的箱子里拿了钱就往马厩去，牵了枣妮出门就上了十字大街。 先找铁匠铺子定制标准量具，长宽高统一大小的量勺，厨子用的试味勺，烘焙用的新模具，还有称量食材的案秤。 案秤结构复杂，好在天水坊达官贵人多，吸引来这里做生意的能工巧匠多，白蔻还真在一间卖普通杆秤和戥子的铺子找到了看得懂她草图的老师傅，付了一笔定金让他制作家庭厨房用的案秤。 忙完了这些事，白蔻又去找书坊，达官贵人家里要印制私人图书都是找这些书坊制版，而白蔻要的是日历记事本的版，她觉得还是泥活字比较好，木刻版的成本太贵了。 但是能储备上万个各种规格和字体的泥活字的书坊已是资本雄厚的大书坊，接待白蔻的掌柜看懂了她的草图，明白了她的意思，敏锐地察觉到有可能是个商机，再得知这位客人是晔国公府的婢女后，笑容满面地谈起新的生意来。 “这位姑娘，不如这样，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掌柜的看上我的草图了？”白蔻眼睛一眨，就知道掌柜在打什么主意。 “您这日历本我看很有实用意义，达官贵人啦，商人啦，他们每日事情多，我想他们当中很多人一定都愿意一年买一套放着慢慢用。” “那我有什么好处？” “这样，您这还是草图，我们全部免费给您试印，直到确立正本为止，除了今年这最后几个月的以外，再赠送您一套明年的日历本，您看怎么样？” “就一套？我拿回去是给国公爷用，还是给世子爷用？” “抱歉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这样，一口价，十套！” “二十套。你知道我们国公爷在礼部官署当差，要是其他官老爷们看见了说不定也会感兴趣的哦。” 掌柜的琢磨了一下，一副牙痛的表情同意了。 “好吧，二十套就二十套，姑娘你真会谈生意。” “我先讲好，要是以后我们府上再来买，掌柜的可要算便宜些。” “一定一定！府上再来买，每套打九折。” 双方就此说好，立了字据，互相交换了姓名，白蔻满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