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深藏功与名七

    展小小曾经多次扮演过牙婆，所以对于人物的复杂情绪变化有所了解。在古代无论是居住、办事，还是生活，几乎都离不开牙行。牙行不是现在的牙科诊所，而是一种类似于现在的中介行业。在古代为了便于管理，也为了有一个部门专门负责，所以建立了牙行。牙行直接听从当地衙门的管理，牙行的负责人不是官方的人，就是由当地衙门的长官亲自任免的。所有在地方做生意或者开店的，都需要在牙行登记，就连一些不公开的行业，也需要在牙行记录在案，不然就是非法的。牙行除了登记来往客商、各大店铺大笔生意进出之外，主要负责中介和买卖人口。

    虽然朝廷有严令不准买卖人口，但是没有禁止衙门或者一些部门买卖人口。牙行作为有官方背景的部门，允许也就是可以公开买卖人口。不过这种买卖人口不但有详细登记，而且有一定的规章制度。严禁把良家女子卖进妓院，也严禁将官宦家属卖给老百姓当下人或者妻子。一般的买卖人口生意，主要是将养不活孩子的老百姓家里的孩子介绍或者卖给大户人家当下人或者佣人。当然也有一年两次的大人koujiao易，特别是大地方，每到时间的时候都会有不小的轰动。衙门会定期将一些犯官家属或者是重大案件的直系家属官卖，有时候也会随带将一些交不起税收的穷人家的孩子一起发卖。这个时候就没有了限制，允许大户人家把人买去当小老婆或者佣人，也允许妓院买回去当妓女。买卖人口就像买牲口一样，根本不把这些人当人看，交易的时候也需要牙行的人cao作。

    之所以需要牙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担心买卖双方事后有分歧。有了牙行之后，双方在牙行的人监督下写下合约，一式三份，买卖双方和牙行的人各有一份，防止有人做手脚或者事后反悔。牙行不但可以监督双方确实履行各自义务，更可以在事后防止某人的反悔引起的损失和索赔。所以一般的生意人做生意也好，老百姓买卖牲口或者重要物品的时候，都喜欢多花一点钱请牙行的人做公证。

    牙行里面的人分工十分详细，更把一些不适合男人做的，或者是男人不方便插手的的事情交给女人做。例如介绍婚事、婚丧嫁娶、帮助生产孩子等等。这些事情男人不是不适合就是不方便，所以需要女性来完成，做这些工作的女人统称为牙婆。她们不但是中介为妇女们介绍工作，而且有的直接就是某一方面的专业人士。在古代妇女的地位十分低下，但是她们也需要生活和消费。在宋元明清时期，礼教制度十分严格，几乎严禁妇女抛头露面，更加不允许妇女和别人直接面对面交易做生意。这些妇女为了生活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所以只好拜托牙婆帮助介绍顾客。大户人家有自己的绣娘或者厨娘，小户人家请不起只好自己将就，但是中等人家有需要。闺女要出嫁需要嫁妆绣品，孩子结婚需要办喜酒需要厨娘，这就需要通过牙婆买绣品请厨娘。有一些妇女为了生计为了赚钱，为别人刺绣或者做菜，她们不好意思自己出面吆喝，也需要牙婆为她们介绍生意。这些都是小规模的，牙婆中最出名的就是三婆，媒婆、喜婆和产婆。

    媒婆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专业从事于介绍婚姻的。在古代交通、通讯等方面的落后，所以一般的人只有在自己的行业范围内小规模接触。这样一来导致认识的人不多，交流上不是很广泛。他们的孩子总不能总是近亲结婚，所以需要有人介绍，这就是媒婆的由来。媒婆将一些未成家的男男女女资料汇总之后，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合理分配，分别介绍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只要双方大人们同意了，就不用征求孩子们的意思，直接决定孩子们的婚姻，这就是古代最著名也是最常见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在这个过程中媒婆起到的作用很关键，婚姻是否成功，将来小夫妻的生活是否合适，都取决于媒婆的介绍和沟通上。好的媒婆可以让大家都找到合适的对象，将来生活的和和美美的。要是遇上了坏良心只管赚钱的媒婆，小两口将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说了。

    喜婆又叫弄婆，是专业负责主持婚丧嫁娶的人。有的地方媒婆也兼任喜婆，但是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喜婆和媒婆是两个分工完全不同的工作性质的行业。喜婆主要负责结婚双方办事流程沟通的人，一般来说喜婆和新郎新娘一样都需要一对一对的，只不过新郎新娘是一男一女，喜婆两个都是已婚女的而已。这两个喜婆不但是工作搭档更是生活上的搭档，所以一般都是两姐妹或者是两亲家，也有两母女或者是两婆媳的。一个留在男方家里布置新房，一个去女方家里帮助新娘的母亲为新娘化妆。不要小看了新娘的化妆，这可是一个大学问的技术活，一般的人是干不了的。在古代妇女缺少化妆品和保养知识，特别是一些中小户人家，新娘子可能不会自己正规化妆。新娘子要去婆家，要给自己公公婆婆一个好印象，不但要漂亮而且要庄重，所以需要喜婆为自己化妆、拔眉、刮胎毛等等。喜婆以便为新娘子服务，一边把觐见公公婆婆的注意事项告诉给新娘子。在中国结婚不光是小两口自己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的大事，要是出了丑的话就会给家族带来不良影响，所以谁也不希望出错。但是有时候真的会有一些小麻烦或者意外发生，这就需要喜婆的灵活应付能力了。去新娘子家的喜婆要陪着新娘子来男方家里，一边扶着新娘子一边小声教导新娘子。在男方家里等待的喜婆不但要布置好一切，而且要在新娘子进门之前在男方家门口陪同新郎迎接新娘。在门口的时候两个喜婆还会代表男女双方对上几句，有的地方是唱歌，有的地方是说吉祥话，更有的地方是对对子，这都要看喜婆的本事还有双方家庭的经济实力了。新娘子进门后，在喜婆的指导下完成交拜和拜见公公婆婆之后，才可以送进新房。喜婆会一个留在新房陪新娘子说话，一个区外面帮助新郎挡酒。一般来说留在新房陪新娘子的喜婆是刚才为新娘子化妆的，在外面帮新郎挡酒的喜婆是在男方家里布置婚宴的喜婆。这时候留下陪新娘子的喜婆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最后教导新娘子怎么办事的任务。在古代结婚的女孩子年纪都很小，而且家里人不会很明确的教导这种事情，所以需要喜婆在最后时候解说给新娘子听。有的喜婆手里还会有一些小册子，一边解说一边给新娘子看带图片的文字，便于新娘子最快时间领会和适应。直到新郎新娘真正进了洞房，喜婆的任务才算完成了，事后会根据双方家长的满意程度收到大小不等的红包作为她们的报酬。

    产婆又叫接生婆，这是在医学科技不发达的实际环境下催生出来的职业。在古代不但有十分严重的礼教制度，而且有一系列现代人不理解的陈规陋习。从妇女有了孩子开始，直到孩子出生，母亲做完月子，全程都需要产婆帮助和指导。有钱的大户人家家里有自己的产婆，可以二十四小时全程服务。小户人家请不起下人或者产婆，只好自己对付着。可是中等人家只要有经济能力，一定会请产婆定期来家里为孕妇检查，特别是第一胎的时候，大家都十分紧张。这就需要产婆细心的解释和详细的交代，才可以让孕妇生产的时候顺利点，孩子出生的时候健康点。产婆不但要确定妇女是否怀孕，为孩子保胎安胎，给孩子接生，为妇女做好产后护理，为妇女完成好坐月子的事情等等。

    在古代有一句谚语“媒婆的脚，喜婆的嘴，产婆的手。”意思是好的媒婆应该多走走，多为男女双方走动走动，给女方家的孩子多打听打听，给男方家的孩子多问问，所以媒婆的脚金贵。喜婆主持婚礼靠的就是一张嘴，多说好话多说吉祥话，对的脚都是最好的，所以大家都喜欢喜婆多说吉祥话。产婆是一个有经验的人，只要她愿意多动动手，在要紧的事情帮把手，大人孩子都就会好过点，所以产婆的手对于要服务的一家人来说就是最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