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真假公主十五

    嘉靖皇帝也就是隆庆皇帝的父亲，小皇帝的爷爷，他是出了名的狠心皇帝。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关心，更加不会对曾经的女人发善心了。嘉靖皇帝年轻的时候换女人比换衣服还要多，据说有一段时间几乎年年下达民间选秀的命令，皇宫中的女人超过三万。年年都有一大群宫女被放出宫，这些宫女离开皇宫不是因为嘉靖皇帝好心，而是因为这些女人太多了又不是嘉靖皇帝需要的。有心人暗中调查得知，这些被放出的宫女几乎都不是处女了，都是被嘉靖皇帝糟蹋过得。这些女人地位不高，长得一般所以没有资格留在宫中，宫中冷宫住不下了，所以才被嘉靖皇帝赶出皇宫。嘉靖皇帝脾气很不好，曾经一脚踢死过一个皇后，这个皇后当时还怀着嘉靖皇帝的骨血。冷宫地方不够大，住不下太多的失宠妃子，所以嘉靖皇帝下令将一些低矮的房间划归进去设立一个个小型的冷宫。嘉靖皇帝老年学道不再亲近女色，索性将这些关在冷宫的女人全部都送到道观，做女道士去了。据说京城附近的道观一下子人满为患，老百姓这才知道嘉靖皇帝后宫养着这么多的女人。恭妃住的这个小型宫殿就是当年嘉靖皇帝设立的冷宫之一，小皇帝把恭妃安排到这个地方居住，很明显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恭妃的命运。

    宫殿不大但是也有好几个房间，可是只有恭妃这个房间还算整齐和干净，其他的房间不是长期没有忍住，就是堆满了杂物。恭妃有点尴尬的告诉展小小，因为宫女太监都走了，所以地方有点乱，她来不及收拾其他的房间。其实展小小看出来了，一些房间是漏雨或者其它原因不能住人了。而有些房间恭妃来了之后收拾过的，但是由于宫女太监走了，就成为了恭妃的杂物房。里面堆放着恭妃一些私人物品，更多的是一些恭妃偷偷捡来的东西。恭妃成为了皇宫里面唯一一个捡破烂的异类，靠着一些捡来的东西修修补补过日子，必要的时候哪一些东西向别人换需要的东西，这里哪有一个主子应该有的尊严和等级待遇？

    恭妃这里没有茶叶，恭妃只好给展小小倒了一杯白开水。展小小坐在恭妃搬来的椅子上，恭妃坐在床榻上，两个人进入了聊天环节。展小小不需要担心李太后着急，也不需要担心有人偷听。李太后那里早就有吩咐，希望展小小接近恭妃，多了解一些恭妃的实际情况。展小小只要不在恭妃这里过夜，李太后和陈太后就不会有所在意的。至于偷听的事情展小小更加不会担心了，因为进来的时候展小小在恭妃宫殿外围做了一些手脚，只要有人接近这个地方展小小就会马上发觉。再说了展小小本来就是一个高手，听力和感觉能力比一般人好不少，有人接近的话她会第一时间感应到。在这里展小小可以和恭妃肆无忌惮地说任何想说的事情。

    恭妃不知道展小小想要知道什么，所以索性把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展小小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准备随时记录有用的信息。随身携带简易的纸笔，这是展小小跟随丈夫秦泰办案以来养成的习惯之一。办案不可能总是在审讯室或者公堂上，有时候在案发地有时候在人证家里。那些地方不可能一定要笔墨纸砚，一些人可能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所以需要办案的人随身携带纸笔，同时要为证人记录口供。为了便于携带纸笔，秦泰发明了一种可以拆卸的毛笔，笔管是空心的，里面可以存放一些早已经研磨好的墨水，笔头可以拆下来装上去。装上笔头就是一支毛笔，拆下来倒装上就是一管装有墨水和毛笔的管子。纸张也被展小小小心翼翼地卷成圆筒状装在一个木筒里面，中间就是那只改装过得毛笔。不但携带方便而且随用随取不占用太大的空间。展小小知道恭妃会说什么，所以在离开慈宁宫的时候背上了木筒，因为不是太大所以一般的人不注意，就算注意了也不知道木桶的作用是什么。

    恭妃和展小小又搬来了一张茶几当做桌子给展小小使用。不是不想办一张桌子过来，而是恭妃这里没有一张完整的桌子。恭妃房间里面的桌子是缺角的，四条桌角缺了两条，搬不过来也不能还原。在五芳有两张桌子，但是一张桌子没有了桌面，一张桌子太重搬不动。当初恭妃不知道是怎么拖回来的，看来花了恭妃不少时间和力气才一个人拿回来的。展小小只好选了一个高脚茶几，充当自己的临时书桌了。宫中的东西质量都十分好，家具不但结实耐用而且原材料扎实。一个茶几就比外面的茶几重几倍，要不是恭妃一边帮忙的话，展小小一个人可能搬不动。展小小这才发现恭妃力气不小，看来是这些日子一个人做事磨练出来的。

    恭妃姓刘，父母都是本分的商人。母亲娘家原来是粮商，从老百姓手里收购粮食然后运往外地销售。可是嘉靖皇帝晚年因为天灾人祸不断，粮食生意越来越难做，只好放弃不做了。恭妃的母亲经人介绍嫁到了同样是商人的刘家，当时讲究门当户对，所以生意人只好和生意人的后代接亲。商人在当时地位不高，就连一般的读书人家也看不起，有女儿的商人又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儿嫁给穷苦人家吃苦，只好把女儿嫁给一样做生意的人当老婆。恭妃的父亲读书不成只好跟着恭妃的爷爷一起做小生意，后来娶了恭妃的母亲，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按道理说恭妃的父母不可能和朝廷有关系，更加不可能和皇宫有瓜葛。可是万恶的古代律法导致了恭妃一家人悲剧结果，也让恭妃成为了皇宫里面的一员。

    恭妃的爷爷是做桐油生意的，而且是祖传的生意。桐油的原材料很简单，销路也不用担心，可是做桐油生意的人却不多见。原因在于两点，第一是因为桐油有挥发性，管理不善的话不但会短斤缺两而且会导致中毒或者皮肤过敏。第二是因为桐油的熬制工序复杂，不是一般人就能学会的。做桐油生意的人不会熬制桐油的话，等于白忙活，所以做桐油生意的人都会自己熬制桐油。老刘家的熬制桐油手艺是老刘家的绝活，不但不传外人而且连家里的女孩子媳妇也不能学，这种做法叫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老刘家靠着这个手艺才有了稳固的生意销路和生活基础。传到了恭妃爷爷手里的时候，恭妃的爷爷不知怎么的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后来恭妃的父亲继续家业了，恭妃的爷爷把儿子送进了学堂想让孩子成为一个读书人，将来当官脱离商人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