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记忆
提督室 “嗯……”卯月穿着宽松的蓝白竖条的睡衣站在一张长桌的边上，睁大着双眼，好奇地看着玉青在纸张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虽然能够理解纸张上的涂写的符号均是名为文字的东西，但是就像大多数新任舰娘一样，卯月认不识任何一个字。作为人类文明最重要的一部分之一的文字，即便是其创造者人类本身都需要经过后天的学习才能够加以运用，更别说与此毫不相干的舰娘们了。与语言不同，除非是经过长期学习，否则舰娘们是很难掌握文字的使用方法的。因而，大多数镇守府中都会设有学堂的一样的设施，除了教给新任舰娘文字的识别与书写外，还负责所有舰娘的学习与实战演习训练。 趁着川内她们在船坞入渠的时间，玉青拾掇着松散零碎的时间忙碌着，在详细地询问过卯月的有关事项之后，聚精会神地在纸面上书写着卯月的身份资料，准备上报冲绳县镇守府。虽说卯月是由玉青首先发现的舰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卯月就自动被划归为凉水玉青所在的镇守府。根据法律，在不违反舰娘本身意愿的情况下，县镇守府（或同级的都、道、府）有权分配自由舰娘前往指定的下级镇守府，也就是在实质上拥有决定舰娘归属的权力。当然，这一切必须是建立在不违反舰娘本身意愿的基础上，即只能决定不存在任何意向的舰娘的去向。 “这是什么？”在观望许久之后，卯月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个吗？”玉青斜过脑袋，只见卯月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捏着纸的边缘扬了扬：“这是卯月你的信息表哦！” “信息表？”看了一眼玉青手中飞舞着的所谓的信息表，卯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似乎那张所谓的‘信息表’到底是什么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只需要知道玉青正在忙就可以了。不过，为了向玉青表明自己正在‘关注着’的态度，卯月两肘撑着桌面，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桌上，近距离地观察着玉青的一举一动。 ‘咚咚咚’三生清脆的敲门声，吸引了提督室中两个人的注意。在门外传来了一丝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咳声后，一个女声从门后响起：“提督，我进来了。” 或许卯月此时还不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是声音一传入玉青的耳朵，她马上就知晓了声音的来源：“恩，进来吧，川内。” 得到了玉青的许可，川内打开木门走进了提督室。川内迈着整齐的步伐，几步就来到了玉青的办公桌前，双手紧贴身体的两侧，右手拿着一份报告一样的东西，腰杆直挺，昂首挺胸地向玉青递交了这份报告，随后汇报着这一次出海远征的成果：“报告提督！这一次的远征，我们前往了……” “……” “以上，就是此次远征的成果。”简明扼要地将远征的大致过程与最终收获汇报给了玉青，这之后，川内双手交叉置于身后，静静地等待着正在翻阅报告的玉青。 “其她人呢？”一页一页、粗中有细地看完了整份报告，玉青心中对于这次远征的情况心中有了底。 “大家都已经入渠完毕，正在过来的路上。”从川内的报告来看，她们一路上都相安无事，所以入渠仅仅是为了恢复精神上的疲倦和以防万一，毕竟暗伤是很难发现的。 “恩，知道了。”合上手中的文件，整理好之后将之放到了一边，玉青抬起视线，才发现川内如同一位衣着整齐，训练有素的军人，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办公桌前。平常性格活泼的川内此刻居然这幅模样，这让她有些意外：“川内，你怎么了？” 仿佛没有听到玉青的话，川内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这下轮到了玉青心中生出了好奇，随即起身，在川内的眼前摆了摆手：“川内？” 终于，也许是被玉青不断晃动着的手心迷了眼，川内后退了一步，全身就像xiele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来。偷瞥了一眼正在盯着自己的卯月，川内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抱怨：“もう～～（真是的~~），就不能让我在新伙伴面前表现地威严一点吗？！” “新伙伴？”顺着川内的视线，玉青看到了卯月，才知道是川内误会了什么而把卯月当做了上面新派遣到这里的舰娘。的确，因为新生舰娘出现海域的相对固定，在加上久米岛地理位置的特殊，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生碰到野生舰娘突然出现在镇守府中的情况，所以事先并不知道卯月来历的川内下意识地认为卯月是冲绳县镇守府下派的新舰娘也就不奇怪了。 “違うよ！（不是哦！）”从桌上拿起之前记录的卯月的信息表摆在川内眼前，面对川内疑惑的神情，玉青挑了挑眉尖示意她看看这份资料。 接过这份文件，川内仔细地阅读着： 【舰娘信息报备表】 【姓名：卯月】 【型号：睦月型四番舰】 【出生地：不明】 看到了‘不明’两个字，川内的心中闪过一丝违和，不过，她并没有深究，而是继续看了下去。 【发现地：久米岛镇守府】 【……】 “久米岛镇守府！！！！”川内震惊地看着‘久米岛’三个字，抬头望着玉青，在得到了对方的确认后，川内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看着被自己的惊呼声吓了一大跳而显得有些害怕的卯月。 四面环海的久米岛镇守府，其周边早就已经被深海所占据，就连是否存在着舰娘出生点都无法确认，即便是有，恐怕也是处在深海的重重包围之下。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突然出现在久米岛上的卯月，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艰险才能来到这里。 【经历：因该舰娘记忆出现混乱而无法获知。】 “记忆……”嘴中念叨着这两个字，川内思索着它的含义，综合了‘出生地’与‘经历’的未知状况，川内立刻想到了什么：“难道！卯月她……！？” 玉青拉过了一旁的卯月，将她抱在怀里，闭上了双眼，轻嗅着从卯月身上散发出的清香，缓缓地说道：“卯月并没有醒来之前的记忆，出生地、来历，甚至于有没有提督都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