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怀疑是刀

    然而宋可可的反应，再准确不过的说明了答案。

    她有些魂不守舍的进了电梯，习惯的站在按键区，却不记得去按楼层数。

    黄小菡歪头看了看顾昔年，然后去按了电梯。

    上升的中途，有人从外面进来，她却抬脚就要出去，被黄小菡拉了一把，才回过神看了一下指示灯，发现还没有到37层，就退了回来，站在那里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顾昔年跟黄小菡两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拿她这个状态有些没辙。

    自欺欺人是装傻的高境界，不但骗了别人，也在欺骗自己。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那不是Clair，但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逛街时看到的Clair并不是幻觉，如今他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在自己的眼前，生动鲜活的擦肩而过，跟另一个……东方女人。

    这一切来的太快，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她也曾经想过无数次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再次与Clair相遇，或许那时他已经结婚。可就是这想过无数次的可能，让她升到了天堂又猛的坠进了地狱，她不想接受他跟那个女人的亲密，所以宁愿他只是幻觉。

    宋可可打电话订客房送餐的时候，楚少唐敲门来找顾昔年，说她的手机关机，顾大老板已经找疯了，再不给点儿消息，没准儿就要飞过来了。

    两个人都示意让她去给顾知秋打电话。

    宋可可说:“别担心，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吃饱喝足睡一觉就好了！”

    两个人把顾昔年目送走，就开始静坐无语，直到客房餐送到，她才说自己要借酒浇愁，然后把今天全忘了。

    黄小菡就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一会儿拉斐一会儿伏特加的换着喝，没一会儿就醉倒在沙发上，咕噜不清的说着梦话。

    没有结果的爱情总是这么伤人。

    另一边，顾知秋跟顾昔年的电话粥煲到尾声，从事无巨细的问她今天都做什么了，到把明天的安排一并告诉，又说今天的夏京很冷，睡觉的时候怀里没人，冷。

    顾昔年就哼了他一声:“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不想回去了，这里惬意的让我流连忘返，才不回去给你当牛做马。”

    “那我给你当牛做马，你在上面。”

    “顾四叔，您老注意身体，注意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得去看看Coco，她出了点儿问题。”

    “在酒吧发生的？”他的声音有些显而易见的紧张。

    “你监视我？”

    “并没有。”他的声音沉沉，尽管不悦，还是解释说:“你手机关机，所以我打电话去了前台，她们说你的门卡在酒吧登录。”

    顾昔年松了一口气，满心歉意的说对不起。

    那边沉默了许久，问她:“是什么让你对我充满了怀疑？”

    顾昔年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可以回答的话，哪怕是一个字都没有，便听那边他声音轻缓的传来。

    “玩儿的尽兴点儿，但是别累着，每天记得给我发条消息报平安，goodnight。”

    电话就这样断了。

    他从来不曾主动挂她电话，从来不曾这样连个回应的时间都不合适她，可见他这会儿有多生气。

    她是真的气到他了，也真的伤到他了。

    顾昔年瘫坐在沙发上，无力感顷刻间蔓延开来，无边无际，就像夜色的苍穹，广袤而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