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离去

    “到此为止了。”

    “原来是娘炮你啊，有什么事吗。”

    看向声音的方向，在哪里的是离去找人的小圆，以及一脸寒霜的哲也。

    如果是平常的话哲也还会对杏子的话起点反应，但这时他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你准备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么。”

    “你是麻美的后辈。”

    “哪又怎么了？”

    像是忍耐着什么，哲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

    “……我以为我们是同伴。”

    “怎么可能，你也太天真了吧。”

    “是吗……”

    闭上眼，然后再度睁开，哲也说道：

    “离开美树，否则别怪我动手。”

    “诶~能做到就试试吧！”

    毫无预兆的，杏子举起长枪，朝倒下的沙耶加突进，而哲也与此同时朝沙耶加跑去。

    虽然哲也距离沙耶加较近，但论速度他没有杏子快，再加上杏子的长枪具有距离优势，所以无论如何杏子的攻击都会在哲也赶到之前到。

    所以，哲也在起步的同时，丢出了手上的短刀。

    “什？！”

    哲也的举动杏子没有料到，所以在她察觉的时候蓝色的短刀已经来到她面前，不得已杏子只得用长枪挡下了短刀。而正因为这一阻，哲也先一步挡在了沙耶加的面前。

    “鹿目！带沙耶加离开！我来挡住她！”

    “我、我知道了！”

    虽然有些弱气，但小圆还是小跑着过来扶着解除了变身的沙耶加离开了。

    在这期间，杏子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当小巷中只剩下两人时，杏子一脚将落在身边的短刀踢到了哲也脚下。

    “你的短刀，还给你。”

    “还真是谢谢了。”

    将枪尖垂下，杏子放松了一下身体问道：

    “虽然不感兴趣，不过你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搀和进去？你没有必须战斗的理由吧？”

    对杏子的话，哲也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确实，我并不像麻美她们背负着必须战斗的命运，战斗仅仅是为了我想帮助别人这种自我满足罢了。就因为这种原因，身为普通人的我就去赌上性命和魔女战斗，在你眼里看起来很愚蠢对吧？”

    说到这里，哲也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这种蠢事只有笨蛋才会去做，不是么？”

    “哼，有身为笨蛋的自知之明啊，比起那个笨蛋要好得多了。不过……”

    露出无畏的笑容，杏子摆好了战斗姿势。

    “你能够挡得住我么？”

    对此，哲也摇了摇头说道：

    “我并没有打算挡住你。”

    “诶~那你……”

    “而是直接打倒你。”

    与杏子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哲也举起了双刀。

    “啧，大言不惭也得有个限度……啊！”

    毫无保留的突刺，是杏子一开始使用的招式，绝不是普通人能够反应过来的。

    但是……

    “诶？”

    哲也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向旁移动了一小步。

    也就是这一小步，让杏子的攻击落在了空处。

    然后对准空隙大开的杏子，哲也挥出了双刀。

    “切！！！”

    虽然勉强挡住了，但接下来的攻击令杏子的脸上出现了焦躁。

    突刺被躲过，两人间的距离完全被拉近。在这贴身战中杏子无法发挥长枪的优势，而哲也挥舞着两把短刀如鱼得水般展开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一时间，杏子完全被哲也压制住了。

    “别得意忘形了！你这娘炮！”

    双手一用力，长枪瞬间断成几截，像舞动的蛇一般从死角袭向了哲也。

    这一击哲也绝对无法察觉。但是……

    “什？！”

    又是那种早已预料到的样子，赤色的刀刃打在了袭来的枪尖，将其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咕啊？！”

    短暂的空隙，被哲也精准的抓住，一记踢击命中了杏子大开的侧腹。

    哲也欲要追击，但杏子舞动的长枪封锁了他所有的前进路线，不得已只得退开。

    “你这混蛋！！！”

    面对愤怒的杏子，哲也非常平静的说道：

    “现在你还能说我是大言不惭么？”

    这句话在杏子耳里听起来是那么刺耳，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变得更加难看了。

    “绝对要宰了你！！！”

    与上次相同的突刺，但速度快了不止一点，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的程度。

    不过即使是这样，哲也依然躲掉了。

    “很遗憾，我还没有死掉的打算。而且……”

    对准杏子毫无防备的后脑，哲也的刀柄打在了上面。

    “只要对手是人类，我就没有输掉的可能。”

    红色的长枪从杏子的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化为粒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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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从黑暗中醒来，沙耶加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袭向全身的疼痛感。

    “这里是……医院啊。”

    用还带着迷茫的目光环顾四周，是自己熟悉的病房景色。

    不过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对了，我输了啊。”

    受了杏子的挑衅，与之发生了战斗，然后悲惨的败北了。

    “输了啊……”

    再次喃喃道，心中的悔恨一口气涌了上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甘心。

    自己的愿望被嘲笑为无聊的东西。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自己还在对方压倒性的实力下被狠狠地击败了。

    ——想要变强！变强！

    没有力量的自己什么都守护不住。

    “我要变强！”

    这时，有人走进了房间。

    “沙耶加酱！你醒过来了！”

    “小圆……”

    是小圆，看来是没有听到沙耶加刚刚说出的话，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跑了过来。

    不仅如此，在小圆的身后另外两个身影冒了出来。

    “美树，身体感觉怎么样？”

    “美树同学美树同学，你没事吧？身体无恙吧？有没有哪里疼啊呜！”

    “美树沙耶加……”

    “冥空君，藤原同学，晓美同学，大家都来了……麻美学姐呢？”

    朝众人身后探去，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沙耶加不禁问道。

    “麻美学姐她……”

    “麻美她跟佐仓在一起。不用担心，佐仓她不会对麻美做什么的。”

    听到哲也说的话后，沙耶加安心了下来，随后原本停止的泪水再度决堤。

    只不过不在是悔恨，而是喜悦。

    “大家……谢谢大家……”

    对此，众人欣慰的笑了出来。

    “沙耶加酱，我们可是朋友啊”

    “太见外了，美树。”

    “就是就是！所以说美树同学你真是……换人，美树同学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嗯！”

    晓美焰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她好像在为某事烦恼的样子。

    等沙耶加将眼泪擦拭掉后，晓美焰开口了：

    “美树，你为什么会跟佐仓打起来？”

    此话一出，气氛变得沉默起来，大家都等着沙耶加说出原因。

    “她嘲笑了我的愿望，然后受了她的挑衅就打了起来。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吧，这一身伤都是她造成的。我还真是弱啊，呵呵。”

    “美树。”

    自嘲的笑声，被哲也的语言制止了。

    “确实，你现在很弱，非常弱。但是你有着坚强的心，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依然奋起对抗，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这一点你比很多人都强。所以挺起胸膛吧，你有自豪的资格。”

    “……冥空君，谢谢。”

    “美树同学美树同学！”

    这时，小静的声音插了进来。

    “美树同学成为了魔法少女了是吧？那美树同学许了什么愿望呢~”

    小静此时的样子非常像小动物，沙耶加不禁轻轻一笑。

    “我的愿望是：让恭介……我的青梅竹马受伤的左手恢复好。”

    “青梅竹马？难道不成难不成难不成！美树同学喜欢他么！喜欢他吧？一定喜欢啊呜！”

    大概是零的杰作吧，于是喋喋不休的小静抱着脑袋蹲了下去。

    闻言，沙耶加愣了一下，露出了一副复杂的表情，苦笑着说道：

    “……可能吧。”

    “可能？”

    不只那三人，连晓美焰也一脸错愕的看着沙耶加。

    “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在听到那家伙侮辱恭介的时候相比，听到她侮辱大哥、天乐姐、麻美学姐、还有大家所做的事情是无聊的东西时，我更加生气。很奇怪是吧？比起自己喜欢的人更重视这件事……”

    “那个，美树同学。”

    小静……啊不，是零。他一脸严肃的问道：

    “美树同学有大哥？”

    “嗯，大哥他啊，非常厉害啊……”

    一谈起她的大哥，沙耶加的话就停不下来了。

    说她的大哥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厉害……

    ——不是只有这一点么？！

    看不下去的零冷不防的说了一句，让沙耶加脸色瞬间红了。

    “难不成……美树同学喜欢你大哥？”

    “什？！怎怎怎怎怎么可能啊！他可是我大哥啊！”

    不过沙耶加这副样子很难有信服力。

    “沙耶加酱……”

    “啊，小圆……”

    沙耶加和小圆对视了一眼，双双低下了脑袋。

    见状，哲也拍拍手，对着其他人说道：

    “好了，美树伤还没好，让她好好休息吧。鹿目，看护就拜托你了。”

    “诶？啊！好的！”

    “嗯，那我们走了！”

    “拜拜！”

    “……”

    于是，刚才还热闹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小圆和沙耶加两个人。

    “……”

    “……”

    沉默，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不管是沙耶加还是小圆都沉默着。

    许久，在这沉默之中沙耶加率先开口了。

    “小圆，抱歉！”

    双手合十，沙耶加对着小圆低下了脑袋。

    “其实，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我也还不理解我自己的感情。如果我喜欢大哥的话，那么我对恭介的感情又是什么？所以，非常抱歉！”

    “沙耶加酱……”

    叹了口气，小圆微笑着说道：

    “沙耶加酱不用道歉，一直没有察觉到你的心意，还那样做的我也有不对……”

    说着说着小圆就低下了脑袋，摩擦着双手的她看上去非常可爱，沙耶加忍不住的扑了上去。

    “小圆你真是个可爱的啊疼疼疼疼……”

    “沙耶加酱！”

    当然，浑身带伤还做出那样的动作肯定会疼了。

    等身上的疼痛好点后，望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沙耶加突然说道：

    “小圆，等出院后我要搬回去住。”

    “诶？！沙耶加酱！为什么！”

    静静的，沙耶加叙述起自己的原因来：

    “……我很弱，即使冥空君那么说，也改变不了我很弱的事实。”

    “跟那家伙打了一架后，我理解了，原来空有决心没有实力是什么都办不到的。大哥、天乐姐、安提诺米先生、麻美学姐、冥空君、就连那个家伙，他们都是有着实力的人，所以他们才能够办到那些事情。”

    “没有实力，什么也守护不住。我要变强，不想再像这次一样被别人侮辱理想而什么也做不到了。所以，我打算回家住，那样狩猎魔女更方便一些。学校我也不打算去了，为了快点变强学业就暂时放下吧。”

    听完沙耶加的话，小圆激动的喊道：

    “那……那么拜托麻美学姐……”

    “不！不能为麻美学姐添加负担了！”

    打断小圆的话，顿了顿沙耶加继续说道：

    “我很弱，如果跟麻美学姐组队的话只会拖她的后腿，而且那家伙的事情还得麻美学姐处理吧？不能在给麻美学姐添加负担了。”

    “那找天乐前辈！天乐前辈也很强的！她一定能让沙耶加酱也变强的！”

    而沙耶加只是静静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这件事我必须一个人。大哥是一个人、麻美学姐在我们来之前也是一个人、那家伙恐怕也是一个人吧？所以，我必须也得一个人变强才行，不能依靠别人的力量，只靠自己变强。”

    沙耶加那张流露出决心的侧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美丽。

    “……太狡猾了。”

    久久之后，弱到不仔细听是听不见的声音从小圆嘴里流了出来：

    “那么沙耶加酱！我也要成为……”

    “不行！”

    话语再次被打断，小圆愣愣的看着沙耶加，半天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对此，沙耶加凑到小圆的耳边，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诶？”

    听到那句话的小圆一脸惊愕的看着沙耶加，眼神中满是不相信。

    “是不是真得我也不知道，但小圆，在大哥回来前绝对不能签订契约，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了！”

    在沙耶加强势的目光下，小圆点了点头。

    “嗯，那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嗯，沙耶加酱，拜拜。”

    “嗯，拜拜。”

    在小圆离开后，沙耶加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喃喃道：

    “呐，大哥，我有稍微追上你一点么。接下来你愚蠢的meimei为了最好的朋友要做一件愚蠢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啊……要是让她哭了可不行呢。”

    伸出右手，随着蓝光戒指化为了灵魂宝石。

    “三成吗……不过也没时间在意浪费不浪费的事情了。那么，我要出发了。”

    这一天，沙耶加的身影从学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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