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生辰前期2
江氏和江老夫人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毕竟好戏已经散场了,如今林氏又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她们生怕林氏的病气会过给她们,便赶忙离开了。而那眼中明晃晃的嫌弃神情也让江琳的眼神幽深了起来。 江琳死死的攒这拳头,咬着牙,一双眼里满是愤怒的看着她们说道:“这些人,根本不算是亲人,娘亲都病成了这个样子……” 江婉的眼神也深了些,只是看到在她面前丝毫不设防的江琳有些奇怪,她定定的看着她,说道:“五妹为何如此信任我,就不怕我只是做戏?……” 江琳看着江婉那认真的神情,头低了下来,喃喃的说道:“以前小的时候,只有二jiejie会跟琳儿玩,琳儿长这么大唯一的玩伴就是二jiejie,二jiejie如今虽然性子变了些,但琳儿知道二jiejie还是关心琳儿的……” 江婉的神色柔和了些,看着那本是一只腹黑狐狸的江琳有了这样的神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笑道:“行了行了,我自然是信你的,小狐狸……” 江婉与她说了会话,吃完午膳后便带着倚琴的离开了林氏的芜香院,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小院子里外边只有翠屏一个人,在低着头扫地,面上并无什么表情。许久没看到翠屏,倒是让江婉怔了怔,楞在了原地。 翠屏的话少了许多,眼神里满是黯淡,沉默寡言的拿着扫帚,只是专注着自己的事情,也没看到旁边的江婉那深沉的眼神。 江婉内心虽然依旧不能完全相信翠屏,但是内心却是要软了许多,她走到了翠屏面前,淡淡的看着她说道 “身子好些了吗……” 翠屏身子一震,原本低着头扫地的脸瞬间抬了起来,拿着扫帚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她眼神里有着丝丝泪花,喃喃的开口道 “主子小姐……” 她看着江婉那淡淡的笑容,胡乱的拿着袖子抹了抹脸,露出了一个笑容,哽咽道:“主子小姐,奴婢没事,挺好的,紫菊姐也挺照顾奴婢的……” 江婉看着翠屏那希冀的眼神,内心触动了一下,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说完之后,江婉内心也五味杂陈,她十分想相信翠屏,即使紫菊说她最近并未曾有什么异动,那她也做不到完全的信任翠屏,毕竟翠屏已经确认与李氏那边有过关联。 紫菊在房内看到江婉的身影时,就走了出来,笑道:“主子小姐要的东西奴婢已经买好了,放在里边呢,主子小姐可吃了午膳?” 江婉笑道:“自是吃过了,五妹定要留我吃过午膳才能走,拗不过她呢……” 江婉看着身后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翠屏,眼神里有些些许的笑意,笑道:“翠屏这些日子表现不错,提为二等婢女吧,日后归紫菊安排……” 说罢便跟着紫菊进去了,在进了屋子后,紫菊有些疑惑的问道:“奴婢还要继续盯着翠屏吗?” 江婉淡淡笑了笑,坐在桌旁,拿起桌上的青瓷白玉壶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淡淡的抿了抿几口,道:“自然是要继续盯着,这些日子她也辛苦了,让她休息会,不要安排太重的活……” 紫菊看着江婉眼神里的心疼,内心了然。自家小姐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面上对翠屏冷冷淡淡的,实则心里还是心疼她的。只是翠屏之前确实太让主子小姐伤了心。 紫菊笑着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这沉香木奴婢已经帮小姐放在了屋内,刻刀也帮主子小姐买齐了……” 江婉点点头,眼里有一抹赞赏,笑道:“紫菊办事我倒是放心的,倚书和翠屏还是要多盯着些……” 紫菊眼神里闪过一抹深意,恭敬的低头道:“奴婢省的,倚书今一早晨都在屋子里绣荷包呢……” 紫菊的神色冷了下来,冷冷的开口说道:“那个背主的贱丫头,如今只一心想着男人呢,已把主子小姐抛到脑后了……” 江婉眯了眯眼,手指轻轻的抚着白玉青瓷杯子,眼神里满是凉意,冷言道:“不过是个心大的丫头罢了,自认有几分姿色,便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有时候落魄的凤凰可还不如J呢……”
江婉转过了头,巧笑嫣然的看着紫菊说道:“既她跟了我这么久,她这点嫁给江子德的小心愿,我可是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成全她,你说是吗紫菊?” 紫菊看到江婉的神情怔了怔,随即却又释然的开口道:“主子小姐长大了,如今可想的比奴婢要远许多了,若是姨娘在天有灵,定会十分高兴呢……” 两人又说了会话,紫菊这才出去了。 等到紫菊出去后,江婉才走进了内室。沉香木是这次她打算送给江子德的真正生日礼物,沉香木虽然名贵,但是一整块未经过加工的木板价格却并不是太贵,送出去也不至于掉面。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喜欢通过雕刻来平心静气。以往爷爷生日的时候,她都会亲手雕一件东西送给爷爷。江婉的神色低落了起来,她到了这个世界也两个月了,爷爷这个时候应该会很伤心吧。 江婉眸子低垂着,手如机械一般一下一下的开始打磨着眼前的一整块的木板,黑黝黝的瞳孔里有着丝丝的失落。旁边的天青色青铜鸟盏灯里闪耀着点点的光芒,鸟嘴里衔着一颗小铜珠,看上去颇为别致。 江婉屋子里的内室十分空荡,除了一张床,就连桌子与梳妆台都搬到了外边,这个雕刻屏风的事情自是要保密的,特别是不能给底下的婢女知晓,因此紫菊也特地腾了些地方,把木板和材料放在了内屋里。 她的内屋里惯来是婢女不许进的地方,就连紫菊也鲜少能踏入。屋子里的家具并不多,原本也只有着一张老旧床,一张红漆都有些脱落的梳妆台,一个破旧的桌子。虽如今她在府内的生活好过了许多,但一直却没有人提起要给她粉饰一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