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自愿献身
按照小莲的说法，她倒确实是符合洛天漠的实验条件的。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了天香阁的胭脂，导致了自己慢性中毒，虽然时间不长只有半个多月，但要真如她所说，用量比较多的话，那现在的中毒情况应该也就跟已经死了的阮芷芩的情况差不多，足以试用解药，证明解药是否真的对解毒有功效。 “小莲，你真的决定要配合洛神医做解药的实验？”苍沧沧惊讶地开口，不敢相信这是一向胆小怕事的小莲主动提出的。 而小莲则是看着苍沧沧坚定地点了点头。 苍沧沧心头一沉，难道是因为墨靳然的事情对小莲的打击太大，所以小莲一下子想不开，想要自寻短见，却总被黑凤看着没有办法实现，所以才借此机会？ 洛天漠也是不禁再次询问，“小莲姑娘，你可知道参加试验意味着什么，如果解药出现一丁点错误的话，那就是意味着死亡。即使药没有出现问题，为了检测药在你体内的浓度，也需要每天取血分析，过程可能非常痛苦，而且一旦开始，不研制出完美的解药，就不会结束，你当真决定要当这个试验者么？” 因为小莲是自己人，洛天漠当然也是把试验内容以及可能产生的问题和后果跟她说清楚。 出于救人的紧迫性，他当然希望小莲可以成为被试验的人，这样，就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不但能保证这个重大的信息不会外泄，而且解药的研发马上就能够争分夺秒地开始，极大地提高了效率。 但他也知道，小莲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却是宜春园里苍沧沧身边的丫鬟。 要知道，这位百闻不如一见的沧沧姑娘可不像别家闺秀小姐那样，有着无数的丫鬟婢子在身边照顾着，走到哪都前呼后拥。宜春园里，也就总共两个丫鬟而已，而且大家还都知道，黑凤也不是什么丫鬟，而是独孤君正派来贴身保护苍沧沧安全的。 这么一来，小莲就是苍沧沧身边唯一的丫鬟。 且不说小莲真的参加试验的话，苍沧沧身边就没有人能够照顾生活起居了，就说这两人的主仆情分，即使是小莲自愿，苍沧沧也未必就舍得她身边的人吃这样的苦头。 事实也正如洛天漠所想的这样，苍沧沧不舍得小莲成为试验人，即使牺牲小莲一个，或许就能救活苍云国那八分之一的其他中毒的人。 可小莲是苍沧沧如同亲meimei一样看待的人，是朋友，也是家人，她哪里舍得让小莲受这样的苦，而且说不定只要有一点点差池的话，小莲就真的回不来了！ “洛神医，我知道这个试验意味着什么，小莲是将军从坏人手里救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积了一辈子的德，让我碰上了姑娘这样的好主子。姑娘和将军都待小莲如同家人一般，这些日子，是小莲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日子了，我也想做点什么来报答姑娘和将军的大恩大德，奈何就是一无所长，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让姑娘护着我。” 小莲情真意切地说着，声音不大，也很平静，可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她从心底发出来的。 “我一直都知道，姑娘和将军有大气度，是做大事情的人，也是把苍云国安危放在心里的人。所以，这次的事情，如果不能顺利解决的话，姑娘和将军一定会自责一辈子。既然现在只是缺个人配合洛神医做解药试验，而我正好符合条件，那我当然应该站出来。” 小莲似乎是一下子就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遇事就只会哭的哭包了，而是变成了一个有担当的人。 “小莲……”尽管知道小莲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可苍沧沧还是不忍心让这个小姑娘去做这么一个危险的试验，她还这么年轻，她的身世又这么坎坷，要是真的在试验里也死掉的话，那小莲这一生，未免也太凄苦了。 可苍沧沧的话还没有说，就被小莲打断了，“姑娘，小莲已经决定了，苍云国的安危，每一个苍云国的人民都有责任去守护，既然必须有个人来做这个解药的试验，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知道我很渺小，但即使渺小如沙粒，也一样能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光，不是么？” 小莲的一席话，让苍沧沧无言以对。 她向来只知道小莲哭起来很厉害，想不到小莲平时说话不多，真说起道理来，还当真有道理。 小莲的态度这么坚决，三观又这么正直，苍沧沧还有什么阻拦她的道理。正如她所说，既然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充当这个可能会牺牲的人，那么，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小莲呢！而且大家都明白，如果是小莲的话，是最好的人选。 叹息了一声，苍沧沧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我虽然不支持你，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苍沧沧也明白，她纵然再把小莲当亲meimei看待，可亲meimei也总有长大的时候，总有她自己的人生要去选择，或许她没有办法去支持小莲做这样决定，可这是小莲的人生抉择，她无法插手，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即使她选择的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小莲，你真是长大了！”对于小莲的这个决定，独孤君正真是感到十分欣慰，拍着苍沧沧的后背安慰起自家小媳妇儿，“沧沧，你放心吧，洛兄医术如此高明，他一定不会让小莲又太大的危险的！” 听到这话，洛天漠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讪讪回答道：“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研制解药这种事情，即使是他的医术再高明，也不能保证完全不出差错啊！如果能保证不出差错的话，那他也不需要人来给他试验了嘛！ “好，那事情都已经全部定下来了，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行动起来，争取在第一个人毒发之前就把解药给研制出来，彻底瓦解墨靳然的阴谋！”季项兴奋地开口，起身拿起桌上的謩素，就火急火燎地去提取汁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