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给我让开
阮芷芩身上的那件红色裙子,因为打斗,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露出了一块一块带着血迹的肌肤。 然而阮芷芩现在却完全不在乎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是张狂地大笑着,大声不停地喊出苍沧沧已经死了的话,仿佛是要全世界都听见这个信息。 下一刻,阮芷芩的脖子就一把被人掐住,“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黑凤身影一闪,就完美地绕开了所有的金刚jiejie,一下子拿捏住了阮芷芩的脖子,掐着她,恶狠狠地紧张开口。 看清掐住她脖子的人居然是黑凤,阮芷芩并没有回答,而是移眼朝黑凤后方的方向看去。 大批的黑衣人已经到达,装束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些都是独孤家臣。而为首的那个人,更是她特别熟悉,却即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无缘得见的人,她的表哥,独孤君正。 看到原本应该在战场杀敌的独孤君正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这里,阮芷芩笑得更是猖狂。 人人都说她的表哥独孤君正是个顶天立地守护国家的大英雄,可是现在呢,他居然为了苍沧沧那个小贱人仗都不打了,就是为了赶回来救她! 难怪姑母总跟她说,温柔乡,就是英雄冢。她表哥果然也是一个能为了女人抛弃天下的英雄啊!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她…… 想到这,阮芷芩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不过很快又变得明亮了起来。 他爱的不是她,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就算喜欢的是苍沧沧那个小贱人又怎么样,那个小贱人现在已经死了啊,而且还是被毒蛇咬死的,死相会非常得难看,甚至,连个全尸都不会留下! 她杀了苍沧沧这个小贱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啊,她的表哥,还会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并且不会再因为女人的事情拖后腿,独孤家光耀的门楣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所有人都会感谢她的,感谢她除掉了苍沧沧这个祸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我就不要告诉你!”此时此刻,即使被黑凤掐住了脖子,阮芷芩也没有露出一点点害怕的神情。 她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死了,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为了苍沧沧那个小贱人来的,苍沧沧死了,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她。 “你!”黑凤听到这么不要脸的话,真是恨不得直接掐死阮芷芩算了。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阮芷芩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将军府的表小姐,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就算要处置,也应该由她家主子来处置,轮不到她这个属下做决定。 “呸!”就在黑凤恨极了却不知道该拿阮芷芩怎么办的时候,阮芷芩却突然朝她啐了一口,“我真是恨不得连你也一起杀了,你跟你那贱人主子一样得让人恶心!” “你!”黑凤被啐了一口,又听到阮芷芩居然这样骂她和苍沧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一用力,恨不得真的掐死阮芷芩。 大不了掐死了阮芷芩,她再抵命! “凤儿,住手!”就在黑凤真的准备下狠手的时候,黑羽唰地一下出现,立马将她拉住,带离。 若不是黑羽正好拦住了黑凤,那么现在,阮芷芩就已经被掐死了。 因为短暂的窒息而猛烈地咳嗽,阮芷芩伏在地上,就看着独孤君正带着黑压压的独孤家臣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独孤君正当然惊讶为什么鸩羽会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还是大战过一场,他更加惊讶的是,绑走他家小媳妇儿的人居然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表妹阮芷芩……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要知道,但不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定他小媳妇究竟是不是还被困在这间门后面,活要见人,死的话,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苍云国中,谁人不知独孤将军,沂南城中,谁又不识独孤将军,即便是凶悍如金刚jiejie们,也在独孤君正逐步朝她们走来的时候,被独孤君正的气场所震慑,纷纷退让。
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也是直接被跟在独孤君正身后的黑龙直接用掌风排开,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几秒钟的时间,随着独孤君正的步伐,那些个挡在门前,挡在阮芷芩身前的金刚jiejie们,纷纷消失在了门前,只剩下阮芷芩一个人,还在门口死守着。 见到独孤君正朝她走来,阮芷芩也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靠在了门上,从头上拔下了珠簪握到了手里。 “让开。”独孤君正走到阮芷芩面前,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 话语虽然简短,可是却铿锵有力,谁都能够感受得到,这两个字的威慑力有多么地强。 然而,死到临头的阮芷芩,如今是连独孤君正都不怕了,依旧背靠着门,举着簪子,看着独孤君正,一字一顿地开口,“不可能,你要想进去,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独孤君正眼神犀利地往阮芷芩身上一扫,黑着脸厉声开口,“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么!让开!” 阮芷芩的身份,对于别人来说是特殊的话,那么对于独孤君正来说,就是特别特殊。 独孤君正杀死阮芷芩,那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可他要是真动手杀了阮芷芩,那就真的没有办法跟老夫人交代,甚至没有办法跟老夫人那一族的人交代,而且从此以后,更是会留下亲弑表妹的名声,无疑是再也无法洗干净的污点。 所以,这么多人里,最不能对阮芷芩下杀手的,那当然就是独孤君正。不光是独孤君正,独孤君正带来的手下,任何一个人杀了阮芷芩,这个罪名都会记到独孤君正的头上,这也就是为什么,黑羽直接带走了情绪激动的黑凤,不让她掐死阮芷芩的最大原因。 阮芷芩就这么靠在门上,拿着簪子,挑衅地看着独孤君正,好像非常笃定他绝对不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