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包房内
岑煜寒话一出,其余两人神色都变了变,这可是楚季尧最忌讳的地方,谁提跟谁急。两个月前,有人一不小心提了两句,他硬是把人打得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果不其然,楚季尧的脸黑的像个锅底,却像是笑着:“真是哪疼,你扎哪,你真应该去接手义声的工作。” “哟,这是谁在在想我呢?”一身干净清爽的何义声眉目清朗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脸戏谑的笑意。 楚季尧转过身,看见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意,心里有些恼,嘴上也丝毫不留情:“谁有那个空想你,大老远的就能闻见你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你倒是洗干净了,再来成吗!” 一旁的欧阳和迟昊插科打诨道:“我们都想你呢。你可真是个大忙人,终于肯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幸好我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要不然你估计早该去天堂了。” 何义声笑着道:“别呀,别人的钱哪有你们的来得快,来得容易,我倒是盼着你们能让我试试手艺。”说得欧阳迟昊一脸惊恐,又对着岑煜寒道:“听说你要接替我的工作?岑大少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好歹也给我们留条活路,你说是不是,阿尧?” 这一声阿尧叫的几个人差点没吐了,楚季尧怒骂了一声滚你丫的,却也哈哈大笑起来。 岑煜寒也只是见楚季尧笑的太张扬,自己不顺心就连带着让他也痛一下,目的既已达到,便也见好就收。 “跟谁抢饭碗,也不能抢你的啊。单听听你的名字,何义声,何医生。我们都自愧不如啊。” “那是。我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我爹都在教我认药名呢,我刚生下来,没学会叫爹,先就说出了一药名,你丫的能比吗?” 何医生得意洋洋的说完,顿时一片哈哈大笑。一向在工作上严谨的何义声,一番幽默的自我调侃让哥儿几个的气氛活跃了起来。怪道杜亦衡每次聚会都非要叫上他不可,这下,迟昊和欧阳是彻底的服了。 “都差不多来齐了,现在就只差亦衡一个。他现在在T市可是扶摇直上,混的是风声水起,咱们也难得见上一面。”岑煜寒口中的亦衡是市委书记杜汉成的儿子杜亦衡。T市是岑煜寒的大哥岑煜清新上任的地方,为了快速带动经济发展,特地将杜亦衡请到了T市做投资。这事当初他哥原想让他去的,但是他因为避嫌,也为了少给人留下口柄,便极力推荐让杜亦衡去。 这件事上,杜亦衡算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官商两界的关系,从来都是分不开的。他们这也算是互助互利,要说起根源,杜汉成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岑煜寒的伯父也是出了不少力才得来的结果。所以杜家其实也是唯岑家马首是瞻。杜亦衡本身也是一个人物,为人冷傲不羁,他心里真正佩服的人没几个,但岑煜寒绝对是能排得上第一的。 “亦衡刚从T市回来,此刻正在路上呢,刚刚打过电话,我们先上包间吧,这里吵死个人了。”楚季尧道。 几人径直来到了包间,关上门,外面的一切喧哗都远离了,没一会儿,酒吧的负责人就来了,笑着寒暄:“几位可是好久都没来了,今天这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楚季尧道:“没事来喝杯酒,你让人把该上的都上齐了,忙你的去吧,这里不用你招待。” 那人仍旧满脸笑,对着大爷,谁敢不笑:“是,是。我就是想招待,也不够格呢。” 楚季尧突然有点烦,不想搭理他。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虚伪,虚伪,全******虚情假意。 临走时,那人还拐弯抹角的问道:“要陪酒的吗?” 楚季尧看了岑煜寒一眼道:“你不知道岑大少的习惯吗?”语气里已是满满的不耐。 那人吓得赶紧退了出去。刚才他没看清,岑氏的东家来了,那人是绝对的不沾他们一手调教好了的女人。 岑煜寒坐在沙发上,身体微斜,双臂伸展,轻抚在沙发靠轴上,颇有一丝午睡过的慵懒味道,闲闲的开口:“你跟他较什么劲!最近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 “我又不是你,在哪里都是风度第一,我平时装得跟孙子似的,还不许我发发脾气。”包厢里的灯光,忽亮忽暗,映得他们几个人也是忽亮忽暗,看不真切。巨大的水晶吊灯仿佛染了一层金色,让人眩目,不一会儿,该上的都上来了。 “我说楚季尧你是被女人骗了,还是被男人睡了,你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迟昊一边调试着麦克风,一边开玩笑。 可怜的欧阳听到这话,硬是被瓜子卡到了嗓子,嗷嗷直叫唤。 何义声现在没空搭理他们,正在调竞酒,他最近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跟着调酒师调酒。 岑煜寒没理他,放下酒杯,用牙签挑起了一块西瓜,吃了,感觉寒秋末天气的西瓜还真是另有一番滋味。 楚季尧简直要气疯了,他抡起沙发边上的一个东西就砸了过去:“你丫才被男人睡了,还是个能压死你的胖男人,迟昊,你大爷的。” 迟昊头也不抬的就接到他砸过来的抱枕,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哦哦哦,原来你这么重口味啊!” 眼见两人就要掐起来,欧阳赶紧分开他俩:“闹闹闹,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俩这是要干嘛?” “让他俩打,地方要是不够,咱们都出去,让他们俩打个够!”
岑少都发话了,他们俩也适可而止了。迟昊先道歉:“得得得,算我错了,但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他将胸脯子拍得啪啪响:“初步判定,你今天这么反常,最大的原因是你受了女人的气!” 楚季尧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口水给噎了,憋的满脸通红,却硬是说不出话来。 大家这才明白了,他真是让女人给气着了。想想他那位子,谁敢惹他呀,他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就谢天保佑了。再说,这两年,他是越来越沉稳,心思也越来越缜密,也只有前阵子出了点麻烦事,除了让他面子上不好看外,也没有其它的损失。 楚季尧稳了稳心神,他心里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惊惧,随即又恢复一贯的嬉皮笑脸:“昊哥呀,你扯什么淡!岑少曾经说的,女人只能宠,不能纵,谁有胆子敢气我,哈哈,哈哈哈。” 笑的甚是张扬,眼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惊慌。或许连他自己都信了,他一直不信的。 “我只是说你可能受了女人的气,跟纵不纵的可没关系,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迟昊又补上了一句。 “你放屁。”他急起来,就像一头发昏的豹子。 大家都懒的揭穿他,心里直感叹,真是可怜的孩子。真是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欧阳扔过来一个话筒:“唱歌吧。我已经点好了,你最爱的霸王别姬。” 楚季尧小时候看霸王别姬的时候,就发誓将来要做楚霸王,长大后还真有一次栽在了女人手里,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道疤,至今也没好全呢。 粗犷豪放的歌声在包间里响起,他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释放在歌声中似的,时而豪情,时而缠绵,时而缓慢,时而温柔,真把一首歌声唱的淋漓尽致,不知道谁说过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原来是真的。 岑煜寒觉得好像还真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特别是唱到“人世间有百媚千骨,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光影变动中,他的脸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又忧伤的像马上就要死去一样。看得岑煜寒一阵心悸,这孩子该不是撞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