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家长会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阵铃声吵醒,她摸了半天,才找到被她胡乱扔在床上的手机,接听的时候,声音里都还透着nongnong的睡意:“喂?” 电话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你好,我是沈一帆的班主任,我姓吴。”瞬间沈箬笠的睡意全消,凡是跟她弟弟有关的事情,她总是紧张兮兮的,生怕他出了什么事:“吴老师,您好。我是他jiejie,他出了什么事吗?” 吴老师在电话里解释道:“没事,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来开个家长会,可以吗?” 沈箬笠猜测肯定有事,如果没有事的话,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开什么家长会,但电话里不方便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只能跑一趟了。她立马回道:“行,我现在就有空,我马上就过去。” 吴老师说了声好,就在办公室等她,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沈箬笠看了看表,才一点,快的话,3点就能赶到,麻烦的是中间还要转车。她赶紧起床梳洗了一番,见老师总要注意形象,免不了又要收拾一下。等收拾完一切,她就拎着包出门了。 校门口就有公车站牌,没等多久车就来了,车上没什么人,位子很充裕。她挑了后面靠窗的位子,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S大的环保做的很好,到处都是绿色的,花坛里还有名设计家设计的各样的形状,惟妙惟肖,可爱极了。 公车快速的行驶在路上,带来阵阵冷风,泛着nongnong秋意的城市即将迎接冬天的到来了。有一条路上遍植梧桐树,也因此这条路叫做梧桐街。车子驶过,开始有叶子簌簌的落下,黄色的叶子落在地上,被风吹着,还能跑出很远,秋天真的要过去了。 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会和往常一样冷吗? 正想着心事的时候,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带的她往前一倾,稳住之后,才发现是红绿灯路口。百无聊赖间向四周瞅了瞅,这还是个繁华的地段,两边都是名贵的店。比如某著名女星代言的羽绒服专卖店,某国际男星代言的名贵手表……转过头,这边还有“七里香蛋糕店”,一个背影好看,穿着运动装的男人正推门而入。 本想转过头去,仅仅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秒钟,那个男人转过了头,似乎是被玻璃门夹到了他的衣服。只是一秒钟,他就转开了头,玻璃门不住的摇晃着,也在摇晃着她的心。她恍惚的像是在做梦一样,脑子里立即就闪现那三个刻意忘了许久的字。她以为自己忘了,也真的以为成功了。 可是他……莫子言,那是他吗?他回来了?从遥远的好似另一个世界回来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只是一秒钟,像是电影的快镜头,她根本没有机会再确认,玻璃门上此刻还泛着清冷的光,好像还倒影着他的脸。他转过头的那一刻,她看见他的脸,还是那么英俊,温柔的线条一如既往。什么都没有变,就像她一回头,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她一样。 她几乎是抓住包就要站起来,就在这时,红灯变成了绿灯,公车又重新行驶起来。没有人注意她的异常,大家都低头看手机,她又慢慢的坐下来,脑子也清醒起来:“就算是他又怎样?就算是,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初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真是想不明白,他,他曾经抱的她那样紧,她挣都挣不开,直差点要踹他。他呼吸急促,大冬天额头还有汗珠,直喘着气说:“你跑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她说:“你别跟着我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黑夜里,她也能看见他的眼睛明亮,棱角分明,他说:“同意什么啊?”他微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促狭之意:“我就是想送你回家。行不行?” 她刚想说不行。他就又抱紧了,这里刚好是个拐角处,没有人路过。他威胁她说:“你要不同意,我就亲你。”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嘴唇也有些不利索,还强作镇定,眼中满是哀求,像星空中最温柔的光,恍惚又迷人,他声音低沉,不似平时自信满满:“行吗? 她不知道是被他威胁怕了,还是被他的眼眸迷惑,竟然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如释重负的笑了,那笑容竟如春风一样扫过她的心头,暖暖的,却醉人。他慢慢的放开了她,那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记得回家的路,只是毫无意识的走着,脑子里空白一片,他跟在旁边,像是她的影子一样和谐。 一直到快到家里的时候,他才叫住她:“沈箬笠,我叫莫子言,卡西莫多的莫,孔子的子,诺言的言。你,你可要记住了。”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样冷的天,他连羽绒服都没穿,只穿了薄薄的外套,运动裤,和她的北极熊打扮相比,真可以用玉树临风,朗眉星目来形容。不过,他真是帅气的让她都有些惭愧,他比她见过的所有男孩子都要好看。 她说:“莫子言,你快回去吧。回家晚了,你爸妈会担心的。”她其实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扬了扬眉,似乎有些冷,还搓了搓手:“我看着你进去就走。” 她转过身,进了小区的院子里,背后还有他温润如玉的声音“沈箬笠,明天我等着你。” 她并没有回家,到了一个拐角处,就停了下来。她其实紧张的要命,可是心里又有一种激动,她说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过了大约一分种,她探了探头,莫子言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头向着她的方向仰望着,但并不是看她,而是看她身后的那座居民楼。 她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亮着灯的地方,原来是她家。但是她房里的灯并没有亮,她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复杂极了。 他站了大约有五分钟,最后终于走了。 那天晚上她回到家,悄悄的进了自己的房,还意外的上了锁。她放下书包,摸着黑爬上了床,用被子捂着自己直到出不过来气,才又从被窝里爬出来。心情复杂极了,可是总是兴奋多一些。她又打开灯,mama看见灯亮了,就来开门,结果发现门锁了,就隔着门叫她:“小箬,你在吗?” 她答应了声,叫道:“mama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她mama说:“这孩子,平时也没见你锁着门,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都没看见你进屋。” 她赶紧换了睡衣,去开门,脸红扑扑的,她mama吓了一跳,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不是发烧了吧?” 她赶紧说:“没有,刚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热的。” 她mama说:“菜又热了一遍,你赶紧去吃吧。” 她哎了一声,快步的去了。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总好像有他的声音:“沈箬笠,我叫莫子言,卡西莫多的莫,孔子的子,诺言的言。”原来他知道她最近在看《巴黎圣母院》,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原来在图书馆帮她捡书的那个人是他。 久远的回忆像泛滥的潮水般向她涌来,让她无所适从,慌乱不已。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过了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