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舌战士族雄主之风

    马原刚坐下不久，左侧士家子弟中一人站出，对司马微施礼道“先生，不知此人是谁，为何坐于寒门子弟之列。”说话之人姓蔡名康，字玉海，乃是荆州士族，蔡家子弟。蔡康向来小视寒门，本身也无本事，所以士族之中，少有朋友。蔡康又不愿自降身份，与寒门子弟同坐。见马原身穿锦衣，有了结交之意，但又见他坐在寒门席上，便出言请教司马徽。

    司马徽心中知道，马原并非士族，却有资格坐在士族席上，之所以让马原自己选择，无非是想看看马原是否会高傲的坐在士族席上。见马原坐在寒门席上，司马微顿时大笑道“此人并非士族子弟，故而自己坐在了寒门席上。不必惊讶。”

    司马微说完，寒门子弟不乐意了，其中一人起身开口“既然并非士族，此人又身穿华服，必是贩商出人，既然敢与我寒门学子同席，真是有辱斯文，羞与此人为伍。”那人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对于着士族与寒门的议论，马原只当没有听见，打开桌上竹简，低头苦读。

    这时蔡康再次开口，“先生，若是此人真是贩商出身，当赶他离去，我等若是与贩商同窗，刚才之人所言不错。确实有辱斯文。”

    马原轻轻合上书卷，抬起头看着蔡康，“吾并非贩商出身，不过听闻兄台所言，与贩商一起便是有辱，那想必兄台身上所穿，必是自家所织，兄台家中物品，也必是自家所造，兄台必然不曾进过酒厮，不曾吃过果品，兄台真是有够可怜的。”

    听马原开口，书院众人顿时大惊。蔡康更是惊讶万分。见众学子看着自己，蔡康生气道“汝这厮好生无礼，吾乃荆州士族，蔡家子弟，怎会没有食过美酒，我家中之物，自然有贩商处取，怎会自家纺织，自家造物。真是异想天开。”

    马原闻言，顿时大笑“哈哈哈，贩商不过是将他人需要之物来回倒卖，换取自己需要之物，兄台既然也曾购买贩商之物，那兄台与贩夫走徒有何区别？”

    蔡康顿时憋的脸红嘴颤，司马微倒是若有兴致的看着二人。见蔡康答不上来，身旁同为荆州士族的蒯思起身道“当然有所不同，贩商以买卖为生，从中谋取暴利，我等怎会贩商一般？”蒯思本不愿理会，但见蔡康愚钝，只好出言。否则怕是学院之中，荆州士族便无颜再待下去了。

    马原听闻蒯思之言，顿时邪邪一笑“如此你们二人可快去为我找些水来，我正好口渴了。”

    蔡康顿时大怒，“你以为你是天子么？既然敢命令我二人去为你打水，真是自以为是。”

    马原对于蔡康之言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贩商为何要平白无辜的为你士族东奔西跑？”

    蒯思顿时也答不上来了，这时学院众人都皱眉看着马原，此人既然不是贩商出身，为何要出言替贩商说话。

    司马微此时也微笑的看着马原，“不知汝对富商有何见解？”马原顿时起身，对司马微施礼后“学生倒是有些见解，若是不对，还请先生指教。”

    司马徽浅笑道“无妨，你就说吧，若有不对，吾身为先生，自然有问必答。”

    马原这才环视众学子道“贩商，以买卖为生，无非是走南闯北，将各地货物来回贩卖，如此可从中获得暴利，但却耗费了大量时间，贩卖途中，还会遭到土匪的打劫，带有一顶风险。然贩商赚取暴利后，无非是换取自己需要之物。如此便可不用耕耘，却衣食无忧。然士族之人以为，贩商从中赚取了暴利，视为jian诈，但谁又曾想过，贩商翻山越岭，将货物来回贩卖，途中遇到凶暴之徒，便有性命之忧。若是贩商不谋取暴利，必然无法生存，到时贩商不再贩卖，试问诸位，还要到何处购买物品？不知学生所言可对？”

    司马微点头道“不错，汝之所言，贩商确实如此。若是世间没有贩商，我等便要自己纺织，自己摘果，所以世间不可没有贩商。”

    这时士家又站出一人，“高才所言不错，只是我等文人，相来不喜贩商，高才既然不是贩商，便莫要提贩商说话了吧。”说话之人，姓陈名登，乃是徐州士族。陈登为人圆滑，见马原口口是道，便出言劝说。

    马原听闻陈登之言，顿时大笑“哈哈哈，兄台此言差异，你等文人即可，我虽然好学，但非文人。不过我倒想问问汝等，汝等除了不喜文人意外，还不喜那中人？”

    马原话声刚落，众学子顿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人说武夫，有人说贱民，还有人说盗匪。

    司马徽今日不知为何，既然不阻止众人吵闹，见众人说完，司马徽大笑道“哈哈哈，今日众学子有性，不如汝就一一到来，吾也好看看你对世间众人的看法如何。”

    这时众学子纷纷看着马原，只有那么几人，从开始一直未开口过。马原微微开口，“武夫，自然是指有武力之人，其中有善有恶，善者，守护他人，以自己之力，护他人平安，志向大者，纵横沙场，马革裹尸报效朝廷。若是没有武夫，战场之上，难道要你们文人，手持纸笔将敌军写死在纸上呼？”

    这时寒门中那些没有开口过的人中，站出一人，“那贱民何解？”

    马原顿时眉头一挑“何来贱民之说？人生于世，岂是自己所能左右的？生于百姓家便是贱民吗？既然如此我且问尔等，百姓，天子，江山社稷，孰重孰轻？”

    马原此话一出，堂下学子顿时大惊，那几位不曾说话的学子之中又站出一人，此人面相清秀，但又不失威严。

    此人起身后回道“当然是君王重，百姓次之，社稷为轻，须知君王重于一切，百姓乃是根基，若无前两者，何来社稷之谈？”此人便是荀彧，字文若，对汉室衷心耿耿，此人又有王佐之才。汉朝时期人如草芥，大汉王朝又已经建立四百多年，根基已深。荀彧自然认为，君王重于一切。

    司马徽听闻荀彧之言，顿时苦笑摇头“文若此次怕是要出丑了。”司马徽的一句话，书院重学子纷纷吃惊的看着马原。荀彧更是紧皱眉头，开口道“不知再下所言可是有差？”

    马原环视众人，苦笑道“须知君王，船也，百姓，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荀彧顿时大惊，“不知高才以为？当孰轻孰重？”

    马原呵呵一笑道“盖世明君，当以百姓为重，社稷为次，君为轻。汝等现在还以为百姓便是贱民吗？若无百姓耕耘，你们士族之人，也要下田耕耘，纵有良田千亩，又与百姓有何区别？不过是比百姓多了点土地罢了。”

    书院之中，顿时鸦雀无声，半晌后，蔡康衣袖一甩，开口道“你着小子不过诡辩之才，有何能耐，我等士族，断不会与你这等贱民同窗。你若识趣，应该速速离开此地。”

    司马徽此时苦笑道“此乃伏波将军之后，前朝议朗马融之孙也，汝等怎可如此？都退下吧，若是不愿在此学子，便速速离开此地便可，怎可让他人离去？”

    荀彧顿时茅塞顿开，“原来是前朝议朗之后，怪不得有如此才学，荀彧服也。”

    这时蔡康等人那还有脸待在此处，顿时起身离去。

    书院因马原之事，离去多人，剩下的几位学子，都是后世大才，分别是士族荀彧，陈群，寒士戏志才，郭嘉，徐庶，石韬。

    司马徽见众人离去，便开始教学。马原也是乐在书中。

    一个月后，马原已经与众人打成一片，其中荀彧被马原出口成章的本领所折服，寒门众人对马原宽广胸怀所折服，马原白日勤读书，夜里勤练武，如今属性已经是水涨船高。只是还有待提升。

    这日晚上，司马徽来到马原卧房，见马原还未归来，便坐在房内等候。马原习武归来，见司马徽坐在房内等候，慌忙施礼“不知先生深夜来此，学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司马徽跪坐席上，吩咐马原坐下后，才微微开口“不必多礼，今日前来无非告知与汝，锋芒不可外露，你有雄主之姿，必要勤学苦读，日后回乡，也好造福一方。”

    马原幡然醒悟，“先生金玉良言，学生自当谨记。自当韬光养晦，日后回乡，必会为百姓多多着想。”

    司马微呵呵一笑“荀彧说你有出口成章之言，果然不错，夜已深了，吾就此离去，你也早日休息吧。”司马微说完便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