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认准了吗到底谁是贼

    窗外的小鸟叫醒了余警和叶姹新的一天，这是他们在教授的别墅感到最享受的一天，不是睡得好，是感到一种与城市生活截然不同的天然韵味。叶姹起床先敞开窗子，她知道了什么是新鲜的空气，不是长期以来呼吸惯了的那种城市空气，是比书本上介绍的空气还要清新凉爽沁人心脾的真实的空气。余警看到的窗外不是城里灰蒙蒙的早晨而是鲜亮的清晨。他们刚刚睁开眼醒来，就感到神清气爽。

    他们走去公务餐厅吃早餐，在路上，叶姹对余警说：“难怪西山上住的人说咱们城里的人是活着，他们是生活。我已经有感觉了。”

    余警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受，但嘲讽她说：“不要再感受，再总结了，不怕乐不思蜀，下不了山吗？”

    想不到叶姹反而讥笑他说：“为什么要下山呀？没志气！我已经想好了，我也要挣大钱，像老教授一样，来西山买别墅！这是我刚刚想好的短期人生目标，你听明白了？是短期目标。”

    余警更找到了讥讽叶姹的话题，哈哈笑着说：“是想好了把未来结婚的新房设在这里吗？”

    叶姹白了余警一眼，提醒他说：“我们是工作关系，又是男女同事，请不要打听我的个人隐私。”

    两人说着话，不觉到了他们已经熟悉的餐厅，很快吃完了早饭，也像餐厅的常客一样，餐后沿着连接别墅之间的弯曲小道，边欣赏外貌特征各异的小楼，边散步。他们在一座爬山虎包裹的小楼前，门廊过长变成了游廊的头上站下来，叶姹问余警：“是到游廊坐一会儿，还是走走？”

    余警没有西山房客的感觉，对叶姹说：“你，今天该出太阳了吧？我们工作吧！”

    叶姹也觉得昨天没做事，余警有些不高兴了，现在，当然同意余警的快速进入工作状态的决定，顺从地答应说：“你昨晚不愿汇报，我的执政期已经过去了。今天，轮流执政该你了，我就把领导权力暂时授予你，那就下命令呗。”

    余警已经向餐厅山墙方向走去，一边说：“到中心点先看看，那里有个公用仓库。据说，钥匙管理很乱，保安员小胡管钥匙，存放大物件的居民也有钥匙。”

    他们来到余警昨天白天曾长时间注视，已经来过两次的库房。这是一间大库房，外表破败，丛生的杂草包围着它，一条还常常有人走过的小道通往油漆剥落的老式木头拉门。余警和叶姹来到仓库窗前，踮着脚看库房里都有什么存货。叶姹边看边问：“你一再要求看看仓库，你不是已经来过了？你看到了什么秘密吗？我看见了一堆满是灰尘看样很久没人动过的箱子、替换下来不用的旧家具、逢年过节才有用场的彩旗灯笼，好像尘土给它们当做衣服后就再没脱下来过。不过，西边的墙边有一摞新箱子。”

    余警摇着胖胖的脑袋像研究学问的先生，还拿出纸笔不时记录下一些什么东西。他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提醒说：“今天光线好，我找到了！看见地面上的脚印了？共两行，经常有人光顾，一趟脚印直通库房里的套间；还有一趟通向墙边的箱子，但是不知道新箱子是干什么的？”

    叶姹听了余警的提示，也看见库房里套间的门口到库房大门确实有一条光亮的行人脚印，还能看清楚套间的门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她怀疑地说：“套间那把锁是打不开的铁将军，丢失物品发生时间不长，套间存放赃物的可能性不大。墙边的箱子根本就没有拆封，也不可能是赃物。”

    余警听叶姹分析不出进一步的结果，非思非想地离开窗口，拨开杂乱的荒草，去绕着库房转圈查看，特别是在没有窗户的库房背面，余警还丈量了房子的尺寸，站在那里画了一个库房平面图。这时，叶姹也转了过来，问余警写写画画搞图纸和材料是为什么？余警问她为什么上次为麦氏公司办理了一个漂亮的案子，反而让保安公司那么多的人找到了反对我们进入他们公司的具体理由？叶姹哼了一声说当然是嫉妒了！余警嘿嘿笑起来，从厚厚的材料里找出一份小区失盗报告，说：“我找到了我们的软肋，我们虽然破获了案子，但我们没有让文字替我们说话，他们才说我们是野路子！但是，他们虽然没有侦破案子，却写了一份非常漂亮的又厚又面面俱到的工作报告，这就是正规军的工作方式。这一次我们再破获了案子，我们也正规一次给他们看看。”

    突然，传来汽车开近库房的声音，接着又传来人们说话的声音，声音来自库房门口那里。

    叶姹想跑过去看一看，余警制止她暴露自己，拉着她绕开库房走到离仓库门口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他们站在灌木树丛后面，清楚地看见一辆白色的小货车停到仓库门前。曾在餐厅吃饭见过的寸发平头的小伙子、胳膊上纹有怪异图案的人、还有一个也是吃饭时见过的小伙子从库房里搬出一个可能是倚在墙边堆放的新纸箱，把它抬到车上，三个人火急上车，快速开车离开了库房。

    叶姹猛然想起来什么，对余警说：“盗贼就是这帮人！我想起来了，他们在饭桌上说三路七号刚刚买了一个最新型号的东西，结果那一家就丢失了一辆几千元的高档自行车！”

    余警摇摇头否认说：“不是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可能公开转移赃物。”

    叶姹摸出手机给保安部夏主任打去电话，叶姹说：“夏主任吗？有一辆白色小货车，注意查一查。这辆车刚刚从餐厅后面的小仓库拉走一个大纸箱！我早已注意他们！纸箱里可能是准备转移的赃物！”

    叶姹放下电话，高兴地让余警陪她去那天余警坐在那里考虑问题的连椅那边。走在路上，她大声笑着说：“你能想象小区大门口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几个保安员强制贼车停下来，示意把纸箱抬下车。然后，三个小伙子与保安发生了争执，甚至动手搏斗起来，当然是保安制服了盗贼。保安强行撕开纸箱，发现里面是一件旧电器。解释吧？三个盗贼都傻眼了，情急之中问保安是谁告发了他们？保安肯定会说我们是在执行城市女英雄叶姹同志的命令，就擒吧！”

    余警嘲弄叶姹说：“保安是想说叶姹，也可能一张口说出的是余警。”

    他们走到连椅那里坐下来，等待门卫那边的消息。兴奋的叶姹沉浸在激动的等待中，没有反驳余警，反而赞赏地树起大拇指来，说余警：“圆周学说，高！实在是高！”

    余警告诉她这不是他的发现，说：“这不是我发现的规律。可是，凭感觉，我感觉这三个人不象贼！”

    叶姹钻进了牛角尖，思维定型了，喊叫着说：“贼还让你看出来？第一天在餐厅见他们，我就预感到是他们！”

    余警想起叶姹讽刺自己的话，返给她说：“傻不傻？把电视装在箱子里，摆在你都能看见的地方，等你捉脏呀？”

    叶姹听明白了余警在讽刺她，还是不争辩：“你还会兜圈子，涮我呢？”

    整整一天，叶姹都在等待保安部的电话，但是，夏主任没有给叶姹来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