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兵分两路按计划进行

    余警说出自己反复考虑过的下步思路后，男女青年只能接受，无权异议。叶姹现在可不是预热时的叶姹了，丢失的汽车送回来了，没有了看管财产不利的顾虑，下步行动计划余警早已经明确，所以，她想起夏穹临走时委托她负责余警的嘱咐，她是领导，她要站在领导的高度通过她的嘴来重新布置工作，那才有权威性。叶姹站到大家中央，特别嘱咐余警和小马，要他们在埋伏地点一定注意人身安全，特别是她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大堆余警内心里想堵着耳朵不想听的话，然后，她才迅速打开车门，像随意喊叫一个下属那样叫上女青年，启动起车子，向城里驶去。

    在高高的天幕下，西山的远山，树林随着汽车渐行渐远，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矮小，像液体中的沉淀物了。

    因为现在是晚上，路上行人稀少，叶姹把车子开得飞快，恨不得一脚油门就到了公安局。女青年担心叶姹的驾驶技术能不能驾驭狂奔的车辆，又不敢明确说出自己的担心，便委婉地问叶姹：“去山下的公安局不远吧？你们不是已经报警了，咱们慢慢走也来得及吧？”

    叶姹没有听出女青年小徐是要她放慢速度安全行驶的意思，以为她安抚自己不要心情急躁，不客气地回她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好像你们被骗不上急而我们着急！跟你说吧，报警是报的你们偷我们的车，不是现在我们去抓的坏人！”叶姹停了停，故意不提已经向公安局电话联系过但没有要求出警的事，又说：“算你们有福，我们不计前嫌。知道吗？抓坏人是我和余警的专长，你们碰到了我们两个专家。抓贼如救火，抓捕的最佳时机就是一瞬间的事，抓不住时机，机会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现在天色已经黑下来，公安局到点下班了，咱们一定要抓紧时间，懂吗？”

    女青年小徐当然是听不懂叶姹的有些话，但受叶姹的威严震慑，不敢再正面劝她了。她还是感到车速太快，心里慌张，想到叶姹在下午去影楼装修工地看材料时说过的一个没有完结的话题，分散叶姹的精力说：“你把车开得慢点，咱们说说另一件事，好吗？我记得你下午说，你们影楼不是还缺装修费用吗？”

    叶姹确实在下午去影楼时，听男女青年说如果案子能破了，钱能找回来，而影楼装修又缺费用，他们想帮助影楼装修出部分资金，算是对她和余警的酬谢。当时，余警只想快快回到西山，一口谢绝谈论此事。叶姹当时真想借此与小徐和小马签订一个协议，如果案子破获了，明码标价要男女青年拿出一笔办案费。其实，叶姹一直在想找机会提出这个问题，她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能在夏穹回来之前挣到一笔钱，可以显示自己和余警的挣钱能力。现在，女青年小徐主动提到这个话题，叶姹自然非常感兴趣，毫不客气地立即表示说：“你还不知道，侦破案件也是我和余警的另一个职业，就像你们做买卖，有时卖装修材料，有时卖土特产，有时卖蓝宝石。当然，破案也是有付出的，而且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是高风险的职业，你明白吗？”

    女青年小徐感到汽车减速了安全了，但有些后悔自己提出的问题会不会引起叶姹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说不定真找到了宝石又要付出另一笔大代价。她不再说话了，默默不接叶姹的话。

    叶姹斜眼看了一眼女青年小徐，也没有再说下去，感觉到她对自己的问话不好回答了。

    不久，穿街过巷，车子开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叶姹就像在自己家的大门口那样熟悉地停下车，招呼女青年跟她走进大门。女青年感到叶姹对这里熟门熟路，疑惑地觉得很像是她的工作单位。特别是他们走过传达室的时候，值班的传达员看见叶姹来了，从屋里走出来尊敬地向她们打招呼说：“女英雄，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这个点来局里，是不是又遇到案子了？”

    叶姹来公安局次数多了，又是见义勇为先进分子中唯一的女性，人又长得漂亮，公安局上上下下没有谁不喜欢她。叶姹也就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能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她都见面打招呼站下来和人家说一会儿话。其实，今天上夜班的传达员她面熟并叫不出姓名，她见传达员主动问她来局里的原因，就像遇到了同事一样，对传达员自豪地说：“是遇上案子了，今天值班室谁值班？”

    传达员报了值班警官的名字，叶姹也不熟悉，但拔腿就叫小徐快快跟上自己，带着她去值班室。

    本来已经开始疑惑叶姹身份的女青年，跟在叶姹身后又是走在公安局的院子里，心里很不踏实，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满头满脸血浆的三轮车主的摸样。她故意放慢脚步，犹犹豫豫地不愿向办公楼走，还不放心地问：“我看你不是搞影楼的，因为你对做买卖不明白，你对抓贼明白，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下午不是在别人的影楼那里编了一个故事，然后让我们一个个来自投罗网吧？”

    叶姹脚步不停，顺口说：“有我们这样出人出钱陪你们自投罗网的吗？”

    女青年站住真不向前迈步了，她甚至有些神经质，肯定叶姹的话说：“是没有自愿出人出钱陪人家穷跑腿的。我看你像是一个女公安，你们把我和我丈夫分开，一个个领来你们这里，你们使的这叫离间计。”

    叶姹原来没有感到女青年小徐对她有另外的看法，见到小徐心里害怕的样子，低头忍不住偷笑了一下，但不让女青年看见，直到脸上又换了一副威严的表情，才用命令的口气对她说：“你说什么都晚了！都走进公安局了，堵起笼子抓鸡了，已经关起门来打狗了！只有老老实实跟我走，别有什么其它想法，你才有出路。什么也别想了，跟我走！一切行动听指挥。”

    女青年小徐听了叶姹的强硬话语，更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还是错了，也不知道今天她和丈夫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完全忘记了她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她向叶姹点头应答，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走去了办公楼。

    走在公安局大院里的两个女人，小徐低头想着心事，不情愿地跟在叶姹身后，而叶姹挺直腰板目不四顾，她们真像是一个公安带着一个女犯人。

    叶姹走在前面，心里偷偷直乐，把被偷车的怒气怨气火气尽情发xiele出来。

    她们来到值班室，值班警官认出了叶姹，他们不用介绍，警官便详细地听了叶姹和余警今天遇到蓝宝石诈骗案件的全部过程。当然，叶姹把所有的人对案情进展的发现都换成了她为主。

    值班警官听完事件的叙述，感到案情已经明朗，抓捕嫌疑人的时机已经成熟，立即上报，马上就接到了出警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