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放弃防守转变为进攻

    在黑胖子坚定了与余警和叶姹共同去取货的决心后，黑胖似乎轻松了许多。【】

    余警和叶姹不知道，黑胖每当面临重大决断，总是先要去小便，如果他回来满脸沮丧，眼前的事就不能进行了。瘦高条驾驶员看到黑胖的脸色是确定的，不等黑胖上车说完自己的意图，他已经启动了运输车，全力向着山里那块他们曾经狼狈出逃的林间空地开去。

    叶姹看出了黑胖子再回到车上，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疑惑和凝重。她隐隐约约预感到马上就要行动了，行动就需要放开还被捆绑的双手。她的双手到现在还被捆绑着，要借黑胖正高兴时，想想办法。她看到余警自由自在地坐在她身旁，向余警凑了凑，脸上堆起了笑容，开始找黑胖子套近乎。叶姹嗲声嗲气地说：“大哥哎，叛变不分早晚。他已经解放了，您让我享受第二批特赦政策吧。”

    黑胖子对余警和叶姹已经增加了几分信任，心里也怜惜着叶姹的美貌，说话的语气变得平缓了许多。他对叶姹调侃说：“他和你不一样，他已经有立功赎罪的表现。你到现在什么表现也没有，在你做出打动我内心的事情之前，你还是我们的敌人。”

    叶姹看到正面进攻没效果，只好迂回转向余警了。她说：“余警哎，我是从犯，你是主犯。你已经悔过自新了，我也不坚持了。谁听说自己的头都变心了，下属还坚持战斗！你替我求求情吧，我娇嫩的手疼死了！”

    余警故作躲避，叉开叶姹的请求说：“其实，我们只是去拿东西，谁给我们钱多，东西呢，我们就送给谁。反正，拿什么东西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

    叶姹听后，明白余警的意思是给黑胖和瘦高条驾驶员作解释，想推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便附和说：“是呀，本来我们就像邮电局，只管邮递，不管送的什么东西。可是，我还要陪着受罪！”

    余警用余光看到他和叶姹的对话引起了黑胖的注意，他感到时机到了，该主动进攻了。他扶着摆动的车身，摇摇晃晃走到黑胖面前，试探着问：“老兄，我们真不知道取什么货。现在，离南坡那块草地越来越近了，咱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去取货？”

    叶姹插嘴叫起来：“甭商量，最好我去取，老爷子的人相信我！大哥哥，你看，我手脚还被绑着，老爷子的人看见了，准不放行！”

    黑胖子也扶着摇晃的车档站起来，大声笑起来：“你们的态度和表现不错，可是老爷子连什么货都不告诉你们，你们不是想让我入套吧？胖子，你还是坐远点。这一会吗？还是这母夜叉提醒了我。妞，算你也有点觉醒。我给你松开绳子，你给阿奎打个电话，也立一次功，分钱的时候，才好给你一份，怎么样？”

    叶姹装作为难的样子反问说：“你还是道上的人？我们老爷子下命令从来只和头儿交代，出事从来只罚头儿。他是头儿，我怎么能出面打电话？违规！违规的事，不要说老爷子，阿奎就是看见我的电话号码，他也不敢接！”

    黑胖子被叶姹奚落了，但他一点也不生气，他还真扶着晃动的车厢板走过去，亲自为叶姹解开了绳子。他握着叶姹的手，痛惜地问叶姹：“怎么样？解开就不痛了吧？”

    叶姹装作很生气，愤愤地发泄起来：“你还是老爷们！你还害怕一个老娘们？就你这样只顾自己，不知道疼人，拿到货，咱们各分东西吧！老兄呀，我原来还想陪你去下馆子，练歌房，洗头洗脚，算了。真遇到事，你也不像一个能顶起摊来的人！”

    看来，黑胖是真心喜欢叶姹，他又被叶姹说了一顿，竟然高兴地笑了起来。他安慰叶姹说：“妞儿，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开你？我这人讲信用，讲道上的规矩。我是为了你的提醒，我才解放你！”

    黑胖虽然还紧握着叶姹的手，但他已经为马上到来的行动开始进行准备了。他转脸对着余警说：“这妞儿说得对，你也听明白了，按规矩，只能你打电话。你立即打电话问阿奎，送货的人他认识吗？”

    余警哪里知道阿奎的电话，心里开始发虚，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装手机的裤兜，发现手机丢失了。他估计手机是被捆绑双手在车上滚来滚去时丢失的，没有了手机使他兴奋起来，他敢壮起胆子对黑胖子说话了。余警埋怨黑胖子，对他说：“老兄，我的手机在车上翻滚时丢了，都是你们的馊主意！咱们抓紧回去先找手机去吧！我记不住阿奎的电话，现在和他联系，真是非常重要。要不？我再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送货的是个什么人？”

    黑胖子嘿嘿笑着，对叶姹说：“战士上阵不带枪？你给我把他全身搜一遍！不是我不信任你，这是规矩！母夜叉，愣着干什么？在我还没改变主意前，还不趁机动手摸摸你的小哥哥！”

    叶姹听后直直地看着余警的眼睛，余警的眼睛里返回来平静的目光。叶姹放心了，将余警全身搜了一遍，果然没有手机。

    黑胖子心里的最后疑问并没有结束，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试探着拨打了一个阿奎的电话，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竟然接通了！

    黑胖子没有把电话给余警，他要自己直接问阿奎。他问电话那边的人：“阿奎！是你吗？”

    电话里的人说：“是呀。是我，你也听不出来？”

    黑胖子说话混杂着焦急和兴奋，话语急快地问：“你小子今天干什么去了？你告诉我今天老爷子要取货，你为什么一天都不接电话？”

    电话里的人说：“我不是告诉过你，老爷子要我去取货吗？”

    黑胖子沉思着又问：“为什么又换了人？”

    电话里的人说：“老爷子定的。”

    黑胖子：“知道送货的人是谁吗？”

    电话里说：“可能是个老头，接货的人和他认识。”

    对方扣了电话。黑胖子抬起头来直视着余警，他似乎解除了自己心里的最后一个疑问。他有些赞许地对余警说：“我看走眼了，原来你们俩是干这行的老手了。我真佩服你们！你们不愧是老爷子的人！”

    汽车为了走近路，要穿过西山的别墅区，黑胖怕碰上交通警察，他坐到驾驶室里，要余警和叶姹坐在车厢地板，不要让车外的人看见，避免警察发现。

    汽车飞快地穿过了绿树红瓦，开进了西山大片大片的树林里。

    西沉的太阳投来橘红的柔光，在也红也黄的山林、野花、小草间，运输车嘠然而止，对面就是刚刚离开的那片空地。

    从驾驶室的前车窗，看到远远的空地那边，有一个老头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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