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羊！老师！
谢童看着黑暗中那一双发光的大眼睛，坐在地板上不知所措。 那眼睛所在的黑暗中发出了人声。 “踩破地板要赔的哦……”一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说话间这老人点起一盏烛灯掌在手中。 谢童这才看清，一个衣着破旧的矮瘦老头佝偻着腰，拄着手杖，头顶只剩寥寥几根白发，额头两旁齐着耳朵倒是茂盛的长着许多白发，典型的地中海发型。留着山羊似的白色胡子，黄豆大的眼镜前面架着一副小眼镜儿。刚刚黑暗中发光的，感情就是这眼镜了。 “吓死我了，老头儿，你怎么走路不带一点声音的，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啊！”谢童站起身来，拍着屁股说道。 “小子，刚才我一直都在那里，是你自己没看到……没礼貌。呃……”老头没劲的说着，还打了个嗝。 “我去，好大酒气。老头儿，我看你醒醒酒再说好吧。”谢童捂着鼻子摆手说道。 “去……我没喝多……你小子，来我这里干嘛？”老头摇摇晃晃的掌着灯问道。 “我来报到啊，今年的新生。”谢童回道。 “新……新生？倒是新鲜，这都几年了……”老头露出一丝笑容。 “废话，你快去找地方醒醒酒吧，告诉我这里的负责人是谁，我找他就行。”谢童已经不耐烦了。 “告诉你，我没……没醉……我就是这破堂的负责人。”老头摸着胡子说道。 “破坏堂……”谢童更正道。 “还不就是个名头，呃……我看看你的文书，算了，我自己看吧。”老头说话间已经出手了。 啪啪啪！几声脆响，老头一眨眼就绕着谢童转了个圈子，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继续摇摇晃晃，不过手上多了几页文件，正是谢童的通知书。 “哟呵，看不出啊……老头儿，你还有两下子啊。”谢童奇道，根本没发现老头儿是怎么动手的。 老头也不管他，把烛灯放到一旁柱子上的烛台上，借着灯光看文书“龙城人，谢家……哈哈，谢南天那老不死的和你什么关系，让你报我这个系……咩……哈哈……”老头笑道。 “你认识我爷爷？为什么你笑的有些……”谢童听老头笑的瘆的慌。 “阴险嘛？”老头眼镜亮了一下。 “有点……” “小子，你这学生，我收下啦……呃……”老头打着酒嗝说道。对着谢童点了点头。 “啥？”谢童惊道。 “啥啥啥？我就是破坏堂的坐课老师……你可以叫我……” “老山羊！”老头儿正要介绍自己，这时，房子的破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了，一个妇女愤怒的吼叫声传来。 “谁啊？谁是老……山羊？”老头儿回头问道。 “你个色老鬼！你今天又偷喝老娘的酒啦？你欠的酒钱啥时候给啊！”门外冲进来一名妇女一把抓着老头儿领口，这妇人胖的离谱，光是站在那里，木地板就好像立刻就要折断一般吱呀乱响。 “别这么暴力嘛，你看，我今天收了学费不就可以付你的酒钱啦……呃……”老头说道。 “呸！满嘴酒气，就你，还收学生？你这破堂成立几年没学生了吧。唉？还真有？”胖妇人扭头看着谢童正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两人，便放开了老头，整理了一下头发。嗓音转甜对谢童说道：“小哥，你怎么会报这个学系啊，看你一表人才，要是去了合气宗，还不天天被美女围着。呵呵~~我是学院里最大最豪华最衬您身份的酒店‘锦玉坊’，老板猫猫娘，小哥，欢迎捧场哦，呵呵。” 看着胖妇人满脸的媚笑，谢童很假的报以微笑道：“猫……猫娘，您好，我叫谢童，一定会去，一定会去。呵呵。” “等你哦，再见哦。”猫猫娘一转脸恶狠狠的瞪着老头儿说道：“明天哦！不然……”说完做了个两只拳头对撞的动作，摔门而去。 看着猫猫娘离开，老头儿松了口气，酒也醒了大半。 “小子，谢童是吧。今天晚了，明天我给你办入学手续。你看，咱们师生俩第一次见面，是不是该……”老头眉毛跳了跳“意思意思……嗯？”摸了摸胡子。 老山羊……谢童张张嘴，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立刻离开这里。 “你是不是从小就被训练，虽然身体素质被锻炼的很好，但是……现在十五岁了，还一直练不出斗气啊？”山羊老头贼兮兮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谢童听老头一语道破自己的状况，不由的问道。 “没两下子，怎么做老师啊。刚才已经探查过你的身体了。”老头得意摸着胡子说道。 “难道你有办法？”谢童焦急的问道。 “当然有，你的经脉阻塞，寻常的练法练不出斗气的，谢南天老头知道我有办法，给我出难题呢。” “老师，你教我吧。”谢童急道。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喝两杯，明天一定教你。”老头笑道“顺便，把你的学费交了吧……” “这个，不是录取天斗学院一律免学费嘛……”谢童小声说道。 “我可以给你开小灶啊，我的训练方式很费钱的……”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谢童哆哆嗦嗦的掏出了钱袋，伸手去掏钱。 “拿过来吧你……”山羊老头一把夺过钱袋。摸索一阵后怒道：“谢南天好赖是一方豪杰，怎么出手这么小气，才1000龙斗币。你是他亲孙子吗？” 谢童没好气的说道：“就这么多了，这还是我这一年的生活费呢，留点儿啊……” 山羊老头利索的把钱袋揣进怀里，摸着胡子义正言辞的说道：“算了，勉强也够一阵了，其余的我替你保管了。” “喂，你不要都拿去啊，我怎么生活啊。”谢童急道。 老头没理他，开始晃着脑袋围着谢童转圈说道：“刚才被那肥婆打搅，还没自我介绍，我是破坏堂宗主兼教员兼生活老师兼……” “直说就你一个人不就得了……”谢童汗颜。 “现在是两个人了，嘿嘿。”老头轻拍谢童肩膀，笑的依然阴险“我叫杨敬山，你可以叫我杨老师，直接称我杨老也是可以的，咳咳……” 羊进山……还不是老山羊……谢童心想。 “不许叫我山羊！”老头猛的回头厉声道。 我去，心里想的也能听到。谢童赶紧接话：“杨老师，杨老……你看，能不能给留点生活费……” “去喝酒……走着……”老山羊一把搂着谢童，什么钱不钱的根本不提，推门而去。 天色已经不早，好在刚才屋子里也暗，谢童已经习惯了光线，晃晃荡荡被老山羊拽着一路走过了教学大道，来到了教学区边上的一处建筑外。抬头一看，正是先前胖女人猫猫娘说的‘锦玉坊’。 这锦玉坊装修的非常上档次，规模一点不比“合气宗”等宗门的教学楼小，高大的门庭并排着十几根白玉柱子，顶上挂着金子牌匾，大门外更是齐刷刷站立着两排身着龙斗帝国传统服饰——旗袍的年轻女子，两侧露出一大截白腿，都在笑脸迎客。 谢童走在老山羊后边，宁死不和他并排走。因为，他看到这些迎宾小姐一个个看老山羊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恨不得生撕了这老头似得。 老山羊拄着手杖，悠哉的向大门走去。 “色老头，老板娘说了，以后不许你进我们酒店，你得把欠的账还了！”一名迎宾小姐截下了老山羊。 “哎呀，美女，不要这么小气嘛……看，今儿我可是带钱来了。”老山羊说着掏出谢童的钱袋晃了晃。 “哼，谁知道从哪里骗来的……哎呀！死山羊，你干啥！”迎宾小姐捂着屁股大叫，红着脸指着老山羊直跳脚。 “嘿嘿嘿……小妞屁股松弛了点，该锻炼了啊……”老山羊笑容荡漾，一溜烟跑进了大堂。 谢童在后面看的直冒汗，刚才老山羊分明是把手伸进旗袍里面摸了一把…… 那被揩油的小姐看老头跑远，也没有追，呸了一口，红着脸转过身来“你们是一起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那老匹夫，人人得而诛之！”谢童拍着胸脯说道。 “是呢，捉住就该打死！对了，帅哥，以前没见过你，今年新到的学生吧，新生八折优惠哦。来，jiejie带你进去。”迎宾小姐笑脸说道。 “不用，不用，我有朋友在里面等我，我自己去就行了，谢谢美女……”谢童摆着手，也进了大堂。 灯火通明的大堂，整齐摆放着五十多张十人圆桌，几乎都坐满了人，即使这样依然不觉的拥挤。食客进进出出，服务员忙的热火朝天，可见这‘锦玉坊’生意有多么火爆。 “小子，这里……”距离谢童不远，山羊老头坐在一空桌旁边挥着手叫道。 谢童看周围没人注意，低着头不做声的坐在山羊对面，用手虚掩着脸。跟老山羊吃饭，真丢人啊……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一个个都对老山羊横眉冷对的样子，根本没人招呼他。 “来来来……”老山羊硬拖过一个服务员，点了菜，要了酒。不过是在服务员以死相逼的情况下，先付了帐。 200多龙斗币啊，谢童眼睁睁看着老山羊从自己的钱袋里掏钱，居然还给了50小费…… 老山羊吃着喝着，一边吹牛。谢童本来就赶路来的，又找了一天教学基地，已经饿了，也狼吞虎咽，根本不听老山羊吹牛。 “小子，一星期之内让你练斗气！信不信！”老山羊酒气冲天的说道。 “真的？！”谢童叼着一只鸡腿抬头问道，这才是他关心的。 “要是不成，把钱还给你！”老山羊一把夺过谢童嘴里的鸡腿啃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