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山童姥凌墨薇
黄沙吹万里，风啸九州寒。 面对呼啸而来的毒风，宋思屏气凝神，以剑画圆，冲天剑气回旋而起，卷起无尽黄沙，飞旋而起。 剑·回旋！ 随着宋思的剑意越来越强，飞旋而起的剑气越来越密集，威力也越来越强，宋思周围的黄沙被不停地卷起，在瞬息间形成一道二十余丈高的剑风沙龙卷，向着影逸吞噬而去！ 感受到沙龙卷的吸力越来越强，而他的毒却迟迟不奏效，影逸看着沙龙卷中逸散出的剑气寒芒，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只要他靠近沙龙卷的边缘，那将是被绞杀成一片血雾的结局。 豁尽全力，影逸拼着伤上加伤，脱出沙龙卷的范围，向着远处飞遁而去。 宋思感应到对手消失，收剑散去沙龙卷，默然无语。 他对没能抓住影逸而愤怒、无奈、懊恼！ 中年大汉和追杀者的战斗也因宋思的出剑而停止，除了韩风，宋思没有杀任何人，他默默然地回到熄灭的火堆前，重新将火点燃，拨动柴火，让火焰升腾起来，想要回忆起失去的温暖。 半步大宗师向着宋思弯腰抱拳，一句话也不说，带着五名带伤的高手离开。 中年大汉一瘸一拐地回到火堆前，说了声：“谢谢！”这才开始给伤口上金疮药，绑紧绷带。 宋思第一次感到他的无力，再一次地认清这个世界，不再是他曾玩的虚拟武侠游戏中的大唐世界，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明朝世界。 他在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弱小的蝼蚁。什么去西方旅行，什么傲笑江湖，都是幻觉，都是笑话，现在的他竟然连一个小偷都抓不住…… 宋思深深地自责，当初杀掉韩风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墨雪也不会因此而中毒了。 听到中年大汉微弱的声音，宋思抬头看了一眼，取出两粒丹药送了过去：“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撕掉面皮，做回真正的自己。” “多谢前辈！”中年大汉接过丹药，服下立即疗伤，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身边的火堆只剩一缕青烟，即将彻底熄灭，而宋思早已离开。 中年大汉跪倒在黄沙上，嚎啕大哭，不知为何而哭。 至始至终，宋思都没有问他名字，他也不曾自我介绍，不过浮萍相逢，雨后不见，但中年大汉永远的记住了这位孤独的白发道人。 古楼兰遗址吗？宋思站在沙中凸起的一段城垣上，看着这座曾闻名天下的西域古国王城，感概时间的变迁。 不过他没有太多时间欣赏，宋思稍做休憩后，施展逍遥游快速地向天山而行。 五天后，宋思终于赶到了天山脚下。 天山脚下有一间茶棚，一座石亭，这是专门为接待前来拜会天山派武林人士而设。 见石亭下有两名身穿白衣的天山弟子，宋思走过去抱拳说道：“福生无量天尊！纯阳宋思前来拜访天山派，劳烦通报一声。” “前辈稍等，我这就上去通报。”一名天山少年快速地向山上跑去，不一时就消失在深山云雾中。 等待了片刻，宋思见凌霜带着一脸泪痕地跑下来：“白毛道人，你来干什么？” “我来见墨雪，听说她中毒了，我来看看能不能帮忙。”宋思直接地说道。 “哼，你来有什么用？掌教师伯和师叔都没有办法。”凌霜啐了一口，旋即哭泣起来，“当初都是师姐要救我，挡下了毒砂，我真没用！真没用！呜呜呜……” “带我去看墨雪吧。”宋思轻声地说道。 “朱唇轻启气如兰，童颜玉峰星目盼。长袖清扬霓裳舞，何人相依长相伴？”黄发垂髫，水墨青衫，窈窕妙曼的凌墨薇自山巅飘下，降落在石亭旁。 这样的诗号从一位不知多少年岁的天山童姥口中传出，宋思险些吐出一口鲜血，稍稍看了眼凌墨薇，她确实是个童颜妖娆，美目翘臀美女。 不，准确的说，她只能是一个老妖精！ 多年后，凌墨薇向宋思解释她的诗号来历，是一位负心人在离去前赠送给她的，只是那负心人一去之后，再没有了任何音讯，生死不知。 “墨雪已经被我用千年雪莲心，万年冰蕊压制住她体内剧毒，放入寒玉池疗养，你不必担心。”凌墨薇星目微动，淡淡的继续说道：“但要解开她体内剧毒，除了施毒之人的解药，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取得清圣丹。” “这是什么丹药？” “是需要采集漠北苏武草，华山三圣莲，南海紫竹花，配合三叶紫芝，千年雪莲子等草药炼制而成。以上所说的草药只要费力，都可以寻找到，但其中一味名为圣佛蝉的却是早已绝迹，难以寻找。” “圣佛禅又是什么？” “圣佛禅是常在佛门大能[***]时能以蝉音辩论的灵蝉，末法将临，这圣佛蝉早已灭绝。若是进入昆仑虚境，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好，我先去寻其他草药，等都集齐了，我就进入昆仑虚境。” “恩，如此多谢宋道长了。千年雪莲子本门已有，三叶紫芝瑶池派顾倾城仙子在前曰已经送来，现在只差漠北苏武草，华山三圣莲需要劳烦道长了。” “传闻苏武草已经绝迹百年，这要去哪里寻找？” “道教龙门派祖师长春真人丘处机西行传道，见蒙古成吉思汗时，曾得到几株珍藏的苏武草，或许你可以去龙门派看一下。至于华山三圣莲，我就不清楚了。” “华山三圣是唐时隐士，他们的来历我知晓，这个交给我了。” “有劳！”凌墨薇转身，“凌霜，随我回去。” “我不能见一见墨雪吗？”宋思见凌墨薇准备离开，再一次问道。 凌墨薇摇摇头，冰冷地回道：“如果你想缩短救她的时间，我可以开启本门禁地，让你见她。” “告辞！”宋思转身离开，他准备先去华山派，毕竟那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 巍巍西岳，向南接连秦岭，向北可以俯瞰黄河渭水。诗仙李太白醉游华山时曾经写下千古名篇来描绘巍峨的华山！ “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荣光休气纷五彩，千年一清圣人在。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开。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云台阁道连窈冥，中有不死丹丘生。明星玉女备洒扫，麻姑搔背指爪轻。我皇手把天地户，丹丘谈天与天语。九重出入生光辉，东求蓬莱复西归。玉浆傥惠故人饮，骑二茅龙上天飞。” 想到此处，宋思拔剑起舞，心境隐隐和华山相融，感受着诗仙留下的一丝灵韵，一套剑法结束，宋思睁开双眼，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豁达感觉，这是心境又有突破了。 如今的华山派不再由大唐时的纯阳宫主持，而是由北七真郝大通一脉的华山派主掌。不过在武学源流来说，现今的华山派还是继承了惜时纯阳宫的部分武学。 “纯阳宋思，前来拜访华山派！”宋思找到华山派的迎客亭，高声说道。 顿时，两名年轻的华山弟子从一座岩石后绕出来，与宋思见礼，同时放出飞鹰，向门派通知贵客来到的消息。 听闻宋思前来，华山掌门魏芷容与星辰真人激动地一起下山迎接，这倒让宋思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他们想要下山寻找宋思，邀请他来，没想到宋思直接来拜访了，省去了很多麻烦，若这样还不高兴就奇怪了。 “宋真人果然和我华山派大有渊源啊，请！”华山掌门魏芷容热情的就差扶着宋思的手引路了。 “魏掌门、星辰真人不必如此客气，贫道此来是为寻找三圣莲。”宋思直接说明来意。 魏芷容一愣，三圣莲，他在华山典籍上看到过，却是没有记载在哪里。 “宋真人，三圣莲在我华山上确实有，只是典籍不曾记载，所以我等也不知晓。若真人要在山上寻找，还请接下此物。”说罢，魏芷容摸出一块玉圭令牌交到宋思手中。 宋思接过，看到令牌上“太上”两字，顿时哭笑不得，这是要让他直接做华山派太上长老啊。 但是为了寻找三圣莲，宋思承魏芷容的人情，接下令牌，“魏掌门，我迟早也会进入那里，你将太上长老令牌给我，只怕以后我能照顾华山派不多。” “哈哈，宋长老不必如此，只需长老进入昆仑虚境时，带上我华山派一些精英，让他们能在里面安定下来即可。”魏芷容捋捋长须，笑着说道。 “恩，宋思定然不负所托！” “最后，我能问宋长老一个问题吗？”魏芷容问这一句时，十分小声，十分谨慎！ 宋思看着这位精明老迈的华山掌门，点了点头。 “宋长老你真是传承自吕祖一脉吗？唐朝时……？” 宋思停下脚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最后摇摇头道：“是也不是。魏掌门，贫道只能这样回答，若真要深究答案，贫道也不清楚。” 谈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传说中的华山险道前，正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唯有仙人御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