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眼瞎
月萝说了一大堆的话,还特意给他们分析了这宅子里头那个女鬼对他们有多不好多不好,可是说了半天,她发现自己好像做了无用功。 常默也不像之前那样拿着把刀子盯着月萝了,只是将绑在自己腰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回去坐在餐桌上,继续没有吃完的晚餐。刘诠也是,大概是万分笃定月萝跑不了,他也很惬意地走回了餐厅享用自己的晚餐,就留了月萝一个人蹲在大门口,还在试图用自己的方法离开这里。 刘诠和常默两人留下她,只不过就是想让她给他们生个娃。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奇葩一枚。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么奇葩的两个人,还有这宅子里的一只鬼,她居然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所幸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在这俩夫妻吃完晚饭之前,她的贞洁问题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年,这男朋友都还没找到一个呢,就要给人家生娃了,这滋味,这酸爽,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也不知道那口井里的女鬼是什么路数,她对着这扇木头门,又是火烧又是符咒的,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以她的能力,根本破不了那女鬼设下的结界。 那两夫妻美滋滋地吃了一端饭之后,常默去洗碗,刘诠走过来一把拽过月萝就要往楼上走去。 月萝大骂:“喂,你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她挣扎着要甩开刘诠的钳制,但男女力气悬殊,月萝挣扎了半天,还是被他给拖到了楼上的房间。因为一路拖过来,她的裤子都被磨破了,膝盖窝那块地方都磨破了皮。可刘诠哪会注意到这个,拉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 月萝一进到这个房间,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栋老宅子,还真是无论哪个地方都是昏暗暗的,哪里都给人一种压抑感。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神经是有多大条,才会一直都感觉不到不对劲,还继续住在这里。 刘诠把月萝扔到床上,然后站在床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月萝一黄花大闺女呢,还从没见过这么香艳的场景,况且刘诠这人长得也算不错,看身材,嗯,还算有点看头。这么想着,她倒是也没这么着急了。 她趁着这段空档,四处看了一下这个房间的构造。这间房是最西边的,正对着西侧的方向开了一个窗户。窗户是老式的那种玻璃窗,一小格一小格的,用木条框住。 身前一片阴影投下来,刘诠已经脱好了上衣,两手撑在月萝的身旁,以一种压迫式的姿势看着她。 “赵小姐,不好意思了。” 你丫的还有脸跟老娘说不好意思?! 月萝心里头前一秒还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念叨着什么,后一秒,她就开口大叫了一声。 “啊!看你后面!” 刘诠看着月萝,就跟看着跳梁小丑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先别动!你后边有一个女鬼!真的!她是个女孩子!她告诉我,你曾经,也在这里,这么对过她!” “你说什么?” 刘诠的声音一下子就变了,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森然了许多。 “她跟我说,你之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头,害死了她。她现在,想来找你索命。” 这个时候,月萝的声音也变了。从原本的惊讶,到现在的了然。 刘诠身后,确实多了一个女鬼。女鬼的身上都是血,尤其是下半身,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液。这些血一直流窜到地板上,汇聚成了一条黑色的小溪流。 是的,黑色。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而她的怀里头,抱着一个奇怪的血rou模糊的rou团,月萝盯着看了几秒,在那女鬼手里头那团东西突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出来了,那团东西,是个死胎,而且,是个长相奇怪的死胎。与其说是婴孩,不如说是一团蛇行的不知名的怪物。 那女鬼就站在刘诠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月萝这下终于知道这屋子里头那股给人的压迫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俩夫妻的精神世界都不正常,而且还被那古井里的东西给cao控了。住在这宅子里的这些年,为了养出一个孩子来,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害死过多少年轻无辜的生命,而那些女孩的死,以及她们胎死腹中的那些奇怪的婴孩,倒是通通成全了那背后的罪魁祸首。 用他人手上的鲜血跟孽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个女鬼,想的跟做的倒是都挺好。 她一开始相信这俩夫妻可怜,她也真是瞎了眼了。 刘诠听到月萝说的话之后,明显就变了脸色。 他忽地掐住了月萝的脖子,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些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你……你不是相信帮你们的那个所谓的仙人吗?你既然相信会有仙人,你怎么不相信会有鬼呢?!我告诉你,她就在你身后。她说她等了那么久了,就等着有一天,能够取你的命!” 月萝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刘诠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紧,紧到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鬼跟人只有一定的契机才能够相通。月萝感觉自己能够吸到的空气越来越少,思维也开始有些混乱了。 不行!她一定要让那个女鬼能够有机会动手!不然她这辈子可能也就耗在这里了! 师父,师父说过什么来着?! 对,对!用招魂诀! 她慌乱中,将师父教给她的那一段口诀背了出来。 就在她大脑都要缺氧了的时候,她那被勒紧的脖子突然一松。 一个黑影忽然冲了上来,一下就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给拖到了地上。 刘诠一声惨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忽然就咬住了他的动脉。 极为清脆的一声,连月萝都能听得见的一声响动,刘诠脖子上的动脉,被咬破了。 鲜血从他脖子上的那个口子里喷了出来,溅到床上,离月萝那个位置,不过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那个抱着个死胎的女人就跪坐在地上,笑容阴冷地盯着地上那个苟延残喘的男人。他的嘴巴一张一张的,就像是一条跳到了地上的鱼,明明快死了,却还是条件反射般地弹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