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7 拥抱（3）

    “然后我们就分手了。”

    虽然男人说的轻描淡写，但陆清浓还是从中听出了难以言说的复杂。

    忍不住轻轻翻了个身，她转身面朝向邵斯年。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大致上看得个轮廓，她发现男人同样是睁着眼睛的，因为在他的瞳孔中有很细小的两点白光。

    “那她没回来吗？”她小声问道。

    “没有。”

    或许是被她翻身的动作所惊扰，邵斯年原先怅然的气息也变得平静起来，他简短的回到了陆清浓的问题后，就抱着小女人不说话了。

    一时间陆清浓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是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邵斯年的背，男人却一下子把她搂得更紧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几分钟，又或者才几秒钟，总之黑暗放缓了时间的流逝，让人的感官变得迟钝起来，陆清浓才听到邵斯年开口。

    “你和云凰长得有点像。”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陆清浓心底所有的疑问都给解开了，就像是一条线贯穿了这大半年来的生活，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之前所产生的违和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包括她第一次到时园那晚，唐伯脱口而出的“沈小姐”，也包括今天下午在医院，霍以泽提醒她去看看沈云凰的照片……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和沈云凰长得很像。

    说白了，对于邵斯年而言，她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原本在男人背后轻拍的手顿时停在了虚空中，陆清浓用力闭上眼睛，防止眼眶中那汹涌而来的泪水溢出。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眼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划下了一道泪痕。

    “所以呢？所以你那个时候才会同意包养我吗？”

    尽管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但邵斯年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哽咽，无声地皱了皱眉，他承认了：“是的。”

    这是事实，他没办法否认。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小女人的长相和云凰有那么几分相似，他恐怕怎么也不会想起这样一个碌碌无名的新人。

    陆清浓于是不出声了。

    男人简短的回答就像是手术刀一样从她心上划过，瞬间击碎了她为自己构建的假象。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哪怕在此之前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但听到男人亲口承认的刹那，她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失落。

    就像是原本溢满了潮水的海岸在退潮的瞬间所裸露出来的巨大空隙，光是失落已经很难描述她此刻的心情了。忍不住想哽咽，然而为了骄傲，她还是强忍住了。

    “傻瓜，我都说了那是开始的时候啊，后来我一直很清楚，你是你，而不是云凰。”

    邵斯年却在此刻出声道。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温柔，他说着，一边放开了环着小女人腰的手，片刻后陆清浓就感觉到有手指轻轻地落到了自己紧闭着的眼睛上。

    “怎么哭了？像个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黑暗中准确摸到自己眼睛的，陆清浓只是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缓缓划过自己的眼角，替她抹去掉落的泪痕。男人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他此刻触摸的就是整个世界一样。

    明明是安慰的语气，然后陆清浓却一下子变得更加委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