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初遇冷血男
当琴乐说出来的时候,她勉强自己睁开双眼,试图看看眼前的那道黑影究竟是谁,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她的思绪已经混乱,不过好在她确定了一件事,她被人救了,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抱她的人明明连身体都是冰冷的,她却觉得异常的温暖,最后她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男子抱着她离去,身后的狼鳍已经全部倒在了地面上,尸首分离,它们大睁着双眼,为首的狼鳍口中还有没有入腹的血rou,它们至死都不知道是死在了谁的手上。 雪天相连之际,男子的身影慢慢消失,一袭单薄的冰蓝色长袍垂至脚边,泼墨流云一样的长发,随意地倾洒下来,若不是这一头墨发,他更像是要相融在了这雪天之中,他抱着琴乐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天空不知何时飘下了雪花,然而他就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间一般,脚落之处,没有一丝痕迹。 他低头看着落在琴乐脸上的雪花,那幽暗深邃的冰蓝色的双眸,此刻盯着的不知道是那落下的雪还是琴乐的脸。 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棱角分明,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长而微卷的睫毛低垂着,英挺的鼻梁,薄唇轻抿着。 他突然蹲下身,抬起根骨分明的手指,他的手指纤长,他轻轻地一拈,拈起那落雪,空旷之地细听之下才能听到他那一声低语。 “终于落雪了。” …… 当离墨白赶到的时候,他已经闻到了这里的血腥味。 “是凶兽狼鳍,全都死了,尸首分离。”蒙萱替离墨白解说着,她看出来眼前这个神族失明了,而她又想要借由他的手找到蒙焱,“焱儿!” 蒙萱大声地喊着,可是四周空荡荡的,就是连回声都没了。 离墨白银质面具下的而脸色有些微变,琴儿被谁带走了? 他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着她的血迹,甚至还带着她的味道,究竟是谁,竟然快他一步? …… 这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屋,处在一个冰谷之中,木头搭建的小屋顶上是葱绿的树枝搭建而成的屋顶,只是这树枝明明已经折断,那上面的枝叶却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 木屋之前是一片空旷的雪地,雪面上放着木桌和两个木凳,这木桌和木凳看上去已经有些许岁月的痕迹,桌前还是那个男子,他的手在桌上轻点着,像是无心轻点,却又像是有规律一般,冰蓝的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而冰冷,当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桌面上的时候,便从原位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朝着木屋一步步走去,推开门的时候便听到了内室传出的一声,“啊!” 他表情未动,只是坐在了厅内的桌前,“出来。” 内室是已经坐起身的琴乐,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勉强自己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确实是薄,薄到她都不忍心称之为被子,就连这张木床,她都不知道怎么能撑住她的重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自己的那身衣服,只是有些破败了,不过幸好,她已经感觉不到那刺骨的冰冷,这是一个好现象。 她听到了门外那一声冰冷的声音,只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室内没有镜子,但就算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她还是想到了那个缩小版的自己,伸出自己的双手,六岁啊!她真的缩小了,她还记得六岁的自己,不对不对,是六岁的小琴乐,有一双肥嫩嫩的小白手,现在眼前的不就是那双白嫩小手?再看看自己的大腿上,衣服早就残破不堪,不过好在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她根本不想也不敢看自己的双腿,包括其他疼痛的地方都变成了什么样,只是那钻入骨髓的疼痛却不允许她忘记。 活着真好,只是想到失踪的蒙焱,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安。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给自己烧个高香,再去买个彩票,说不定下一期彩票的大奖得主就是她! 她勉强着准备下床,只是才刚刚动一下,那腿几乎才在床上移动了一寸,就痛得她几乎要咬碎自己牙齿。 好不容易忍住那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喊道,“门外的那位兄弟!你能不能移!步!进!来!” 最后那四个字她几乎是一个一个字低吼了出来,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是绵绵糯糯的,还带着娃娃音--上帝啊!各路神仙你们来杀了她吧!这什么声音?难道她六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声音? 糯糯的娃娃音从室内传出,然而她口中的那位“兄弟”却仍旧端坐在座位上,不受一丝影响。 琴乐坐在床铺上等了约莫有一刻钟,一边调息让自己忍受这钻心的疼痛,以便想着外面的人真是太狠毒了,竟然让她这样的伤残病患自己出去,这缺了好几块rou,她得废多大的力气才能走出去。 可是她确实要知道更多的消息,好比她为什么在这里,好比这是哪里。 至少她能明确的一点,她已经不在她熟识的世界中。 像是最后哀叹了自己坎坷的命运一般,她默默地将双腿垂了下来,如果不是那最后的一丝骨气让她必须坚持走到门口,她觉得自己在下一秒就想跪下,然后匍匐着爬出去,但是输人不输阵,门外那家伙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也会让他知道,行动不便的时候被“折磨”时多痛苦! 她每走上一步,都要停下喘息,一米二左右的身高在这个时候已经痛得弯下了腰,直接将自己变成了一米,她的额迹已经布满了冷汗,双手紧捏着自己的衣服攥成了拳,当她终于走到门边的时候,顿时将整个身子靠在了上面,那突然找到依靠的感觉让她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曾经她无父无母,她记得在训练的时候也有一次,她也是这么的狼狈,只是那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那里,那时候的她也是这么靠在一扇紧闭的大门边,喉咙喊不出一句话,正当她放弃准备一心求死的时候,那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